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外面,只见强对流天气己经如一头凶猛的巨兽般形成,外边的天空己经如墨般漆黑。
老布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进来,身后米粒大小的冰雹瞬间如密集的子弹般砸向地面,一时间电闪雷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砸碎。
“各就各位!
各就各位!
干活!”
刘镇也跟着众人看了一会,然后就边往里边走边扯着嗓子高喊,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犹如战鼓擂动。
于是大伙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三个两个地迅速走向自己的岗位,几十号人,很快就如繁星般分散在巨大的现场里。
马龙和老布正在做的活是制作一小片假山,这就如同在塑造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他们两个走到地方的时候,负责喷浆的广东仔正嘟嘟囔囔地拿着根棍子往喷浆机里捅,那模样仿佛是在跟一个顽皮的孩子较劲,而那台堵了的喷浆机就像是一个故意捣乱的坏家伙,一天要修理它好几遍。
于是他俩就先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呵呵地看着广东仔骂骂咧咧,心中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做假山己经不像以前了,如今不允许人工上去抹灰,只能依赖这台机器。
而马龙和老布,就如同两位等待上场的艺术家,只能耐心地等待机器修好,喷完灰浆后,才能登上舞台,展现他们的雕刻技艺。
所以,这个等待,也是一种必然。
的。
马龙跟老布说:“就应该让他们早点来,然后早点走,多耽误时间.”老布没好气的说:“他们早走了,落地灰谁清理?”
显然老布对刘镇中午的话还耿耿于怀。
“是不是,针对你呀?
我看范连华他们地上也有落地灰,怎么没见刘镇去说?
你惹着他了?”
马龙瞅着三十米外蹲在树下的范连华,很仔细的分析着,老布思索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广东仔突然高声咒骂了一声,从管子里倒出来一块石头,应该就是它卡住了,故障排除,也不知广东仔是高兴还是生气,和另外一个俩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就扯着管子爬到了二步架子上,蹲好马步,下边的另一个广东仔,开动了机器,水泥灰浆从管子里喷涌而出,喷出来的灰浆就挂在了前面的水泥底灰上。
老布站起来,告诉广东仔,下午这个地方是平面,可以喷的薄一点,广东仔操着塑料普通话回应说:“急到,急到,老板,放心的啦,交给我啦!”老布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才又坐了下来,有些疑惑的说“不能呀,关系不错呀,头两天不刚喝了一顿吗?
这犊子也没少整!
花了我三百多元,唠的也挺好呀?”
马龙头也没抬,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这货挺能吹的,好像公司没了他,都不转转了,谁都比不上他!”
老布骂了句脏话,愤愤的说:“一个瓦匠,咋就混成施工队长了?
这犊子让他装的,吆五喝六的!”
马龙呵呵一笑,收起手机,按着老布的肩膀站了起来,走到喷浆机旁边的水桶里,把上午放在水里的水杯捞了出来,摸一摸还挺凉,喝了两口回头跟老布说:“你俩不是一个地方的吗?
怎么还跟你劲儿劲儿的呢?”
老布有些郁闷了“可不是,前后村住着,初中的时候还打过架,虽然他没打过我,也不至于现在穿我小鞋吧?”
马龙笑的有点大声了了:“你那大脚,能穿多小的鞋?
你是不是勾搭人家媳妇了?”
老布更郁闷了“他媳妇长的比你还难看呢?
我可没那么重口味!”
马龙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随手把水朝老布泼了过去,老布抓起地上的沙子刚要反击,马龙却摇摇手指制止了,朝老布身后指了指,刘镇出现在老布身后,老布的烦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