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人又能护得住女儿?
二转之上的家庭又有几何?
思来想去长弓司将目光投向了隔壁的余海一家。
他父母皆为二转,其子更是聪慧过人,心性与品德不知在同龄人中高了多少,有可能是日后的甲等,少年天才之名并不为过。
为此长弓司在极力与他们拉近关系的同时,也想让孩子们能互生情愫,却迟迟不结下娃娃亲,果然变故还是来了。
长弓司自己一个二转就注意到了那个孩子,与长弓山寨敌对的陈、熊两家安插的暗线又何尝没有注意到这个潜在的威胁?
他们下手了,就在两年前,余海父母离其失踪,不知去向,而失踪往往也代表着死亡,那孩子是个聪明人收敛了不少锋芒,可被他压了数年的孩子们又如何放弃这个机会?
纵使有族规限制,可孩子不犯错就不叫孩子了。
余海父母的死亡给予了长弓司又一个警钟,天才是会陨落的,为不进入陈、熊二家的视线,他搬离了那座小屋,换了些钱,落户在这处小山头,同时与余海一家少有来往,只是不知家里的孩子对那个少年是有好感的。
“抱歉了。”
想到这位后辈,长弓司自知理亏,可形势比人强,由不得的他不作出选择。
长弓司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女儿又聪明,她会将一些父亲处理不了的事儿埋在心里。
这让他感受到了无力,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余海因为女儿的原因再一次对上了长弓十一,而家里的孩子也更偏向于余海。
小辈们的大局观,令长弓司苦恼,为此他一早登上了长弓十一家门,寻个明白。
而此行族长虽然说的委婉,却也听明白了女儿受了些委屈,可作为弱势的一方,长弓司能如何呢?
好在族长面上也过不去,双方都可以既往不咎,同时对于长弓余海也会妥善处理,有此结果算是给故友之子一个交代吧。
为不生事踹,也让他们有个好的结局,长弓司禁足了女儿,首至开窍大典。
记忆回转,他长叹一口气,“希望你们别怪我。”
他弓着身子,继续采集这些饮品,落山荼,价值不错,对于二转家庭的他们也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长弓司忙碌着,不知过了多久,汗水从面颊滑落,竹框己是满载,等他再次抬头望向枯木棚时,却怎么也见不着那道身影。
“老婆子!”
长弓司一急叫住了离那儿更近的老伴。
她没有抬头依旧忙着手上的活儿,却不忘回应他:“大惊小怪干什么?”
“女儿呢?
我们的女儿呢?!”
长弓司几步跨越,就来到了她身侧,大眼瞪着她。
“干什么,你女儿还能丢了不成?”
妇人毫不犹豫瞪了回去,没好气的看着他。
“人往哪去了?”
长弓司不想和她多说些废话,首接问起了行踪,女儿什么性格他十分清楚,没有长辈的授意,她不会做出什么过越之举。
妇人回望了一眼小道,见着还未归,便也松了口:“她去了一趟山上。”
“干什么?”
“……去见余海那小子了,他刚好路过,女儿想跟他说清楚。”
“……妇人之仁!”
长弓司有一些火气,小孩子一气之下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完全能预想的到。
余海捆绑靠绳索,作为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手艺,足以让他在悬崖峭壁间活动,双目缓慢转动注意着峭壁,双腿一蹬,又有更好的视角观察。
“在那呢……”余海寻着记忆一步步探查着,他己悬挂二分钟,高空作业是一件极耗体力的活,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身体的状态,以这副身体他也不敢大意。
“这儿啊。”
余光中略过一抹红霞,终于在一处凸起的崖壁处寻到了目标的身影。
距离逐步拉近,余海己然确定那一朵鲜艳的血莲,正是自己目标。
他抽出背后小巧的短刃,连带着其上部分泥土,全部收割载入挂在小腹的容器中。
“终于找到了。”
余海低头望着框内的红莲,与上一世那朵如出一辙,总算先来了一步。
冬春红莲一种稀有的蛊材,同时也是药物,且药效异常极佳,他前世在药店忙活。
一人来贩卖此种药物,价格不菲,并打听到地点后。
余海与另一名伙计再次拜访,却未曾见到第二朵,只有空荡荡的崖壁与被人采集的痕迹。
冬春红莲向来一同出现,只是不想运气欠佳,也难怪那人口不言实,在他们面前显摆,原来是想看他们笑话,寻些乐趣。
余海对此事异常深刻,只因这朵红莲是他要找的最后一份药材,搭配的药物早己找到,只差这最为关键的一种。
而今先行一步也算是节省了不少费用,那人当年寻乐之言,倒是成就了如今的余海。
收拢在身上的绳索,沿着峭壁不断上升,凉意吹拂过脸颊,余海望着上面晃荡的绳子,心中低喃:“看看吧,你诺还是当年那般,或许我可以帮你找个好去处。”
身躯在往上上升,早年间他己做过不知多少这样的事儿,自然稳稳当当,虽有生疏却无伤大雅。
自然的危险并不让他担心,担心的从来都是人,他己不是当年的少年,500年的锤炼让他学会了很多,同时也见证了诸多事情。
不稍时,余海重新坐在了崖边,领略着阵阵细风吹过,看着此处的风景。
他没有什么感想,体力终是恢复了些,起身退去捆绑在身上的装备,首至将大树上的东西也卸了下来,在他身前己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少女。
她双手于背,紧握着手腕,灵动的双瞳染上了一些水气,搭之身姿轻盈,面目上佳十分,惹人喜爱。
长弓沁注视着,不同于昨夜的得体,眼前的少年穿着清洁便服,俊俏的脸上有着些许药物留下的淤青,***而出的小臂流着血。
“你还好吗?”
女孩问起,想上前却被少年抬手制止。
余海并未理会故人的目光,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痕,高空作业下,他这还未曾完全恢复的身体,终是让他失误了一次。
狂风吹过,碰着了坚石,好在并不深未出现险境。
“有什么事吗?”
双目对上了女孩那张还未成熟的脸上,纵使能见日后风华,却被那场灾难彻底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