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陵夜雨现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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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三十六根牛油蜡烛同时爆响时,丁一鸣的追魂剑正钉在"戒律如山"匾额上。

八条玄铁链锁住他琵琶骨,刑堂堂主举着烙铁狞笑:"那妖女的白发缠过你哪里?

""不如先问问你袖口的血棠花粉?

"丁一鸣突然震碎左腕铁链,染血的指尖夹着片金箔——正是欧阳海清炸毁木匣时溅在他衣领的残页。

堂主瞳孔骤缩,烙铁转向身后执笔记录的二弟子。

暴雨就是在这时穿透瓦片的。

十二枚透骨钉混着雨箭射入,钉在刑柱上竟拼出个血月图腾。

丁一鸣旋身踢翻铜炉,滚烫香灰迷了众人眼,剑锋己抵住堂主咽喉:"三日前丑时,你在秦淮河画舫见了谁?

""见你亡父的鬼魂!

"堂主突然咬破毒囊,黑血喷向丁一鸣面门。

斜刺里飞来支银簪吸尽毒血,欧阳海清的白发缠着横梁悠悠荡下,赤足踩在烙铁上滋啦作响。

"好个忠心耿耿的狗。

"她甩出冰蚕丝卷走金箔,"可惜你主子喂的是三日断魂散。

"说罢指尖轻弹,堂主右耳突然钻出条血红蜈蚣。

窗外,惊雷如怒,炸响在漆黑的夜空之中,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

丁一鸣的剑,在这一瞬间,如同闪电一般,首首地刺向欧阳海清的眉心。

然而,就在剑尖距离欧阳海清的眉心仅有一寸之遥时,丁一鸣的手腕突然微微一偏,剑势也随之改变。

只见那寒光闪闪的剑尖,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夜空,轻巧地挑落了欧阳海清鬓角的一根银丝。

“玄武岩下的指骨,少了一截中指,是你藏起来的?”

丁一鸣的声音,在这惊雷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低沉,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质问。

欧阳海清的白发,在这一刻,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猛地暴长起来。

它们如同一条条白色的蟒蛇,迅速地缠住了从房梁上坠落下来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故,他的咽喉处,赫然插着一支判官笔,而那笔杆上,清晰地刻着张天阙的私印。

更漏声,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脆,仿佛每一滴落下的水珠,都能在人的心头引起一阵涟漪。

欧阳海清面不改色,她将那根白发重新梳理好,然后将发簪稳稳地插回了发髻之中。

就在她的动作间,丁一鸣瞥见了她后颈处若隐若现的血月刺青。

那刺青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越发鲜艳,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而此时,刑堂的青砖上,己经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猩红。

那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缓缓地流淌着,最终汇聚到了“戒律如山”的匾额下方。

令人惊讶的是,当那血水与匾额接触的瞬间,竟在匾额的下方,显现出了“血月映天山”五个反字。

“子时三刻,乱葬岗。”

欧阳海清的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有些飘忽,“不想七窍流血而死,就喝了这醉生梦死。”

说着,她随手甩出一个瓷瓶,那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首首地飞向丁一鸣。

她消失在雨幕中时,丁一鸣发现瓷瓶底沾着胭脂——与三年前救他的蒙面女子所用同款。

刑堂烛火忽灭,墙上血月图腾竟开始渗出黑水,漫过那具黑衣人尸体时,露出腕间青狼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