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变成外婆了？
“快说，你娘到底把钱放哪儿去了？”
“爹，家里真的没钱了，钱都被你拿去喝酒了。”
“好哇，你个赔钱货，好的学不会，学坏的倒是快的很，现在不仅帮着你娘来蒙我，还教训起你老子来了，行，我让你知道知道，这家里到底该听谁的！”
“哇……”李子安勉强睁开眼，顾不得头痛。
就见一个身上没二两肉的小姑娘窜到了自己身后，紧接着自己身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棍。
……“什么情况？
我不是还在讲课吗？
谁打的我？”
……等等，不对，这土墙，这土炕，墙上这熟悉的大缝。
再抬眼：妈呀，这不是她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外公吗？
她死了吗？
可死人也会痛吗？
“娘。”
身后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将李子安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叫我娘？”
“哇……”“娘，你没事吧，我是金凤啊！
娘不认识我了吗？”
“哦，金凤啊，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你说你叫金凤？”
李子安惊叫出声。
“怎的，你女儿脑子有问题，你脑子也有问题？
我告诉你，别跟我装傻，你就是今天死在这儿，也得在死之前把钱给老子拿出来。”
“舍不得给钱，就把你那个镯子先拿给老子用用，等我明天赢了，我给你买个更大的，咋样？”
看着眼前一身酒气，站都站不稳的男人。
李子安大概知道了，自己应该是穿到外婆身上了。
*因为父母忙着开店，忙着带弟弟，李子安小时候便一首和外婆生活在一起。
提起外婆，一个苦字大概就能概括她短暂的一生。
小时候，家里七朵金花，她是老小。
很显然，她的出生没能满足家里所有人的期待。
挨打挨骂成了家常便饭。
后来，开始闹饥荒，她才十西岁，就被父亲交给了同村要饭的村民，和他们一起到其他村乞讨。
可灾年的饭，哪有那么好要。
好点的人家关门不理，差点的人家免不了羞辱一顿，临了还要朝她们淬一口口水。
所以当外公热情的拿出一盆煮土豆让她吃饱时，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好人家，立马就和外公结了婚。
没怀孕之前，她还算幸福，她以为能一首幸福下去。
可当她生下三个女儿时，一切都变了。
往日里，体贴的丈夫开始酗酒，回家便对她又打又骂，婆婆话里话外说她给老李家断了后，整日想着送一个女儿出去。
“要不然还是去死吧！”
她准备好绳子，甩过房梁。
最终站在凳子上的她被女儿的哭声唤醒。
“不，不能死，我死了，女儿怎么办，让她重走我的路吗？”
外婆活了下来，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三个女儿身上。
在没有女孩能上学的年代，她不顾一切阻拦，将三个女儿送进了学堂。
可到底还是命不好，没等三个女儿学出个名堂来，外公便拿着家里所有的钱没了踪影。
三个女儿，也个个不争气。
老大上到了小学毕业，便哭着喊着不去上学了。
看着又懒又馋的大女儿，实在怕她到婆家受欺负，没办法，外婆给她招了个上门女婿，将老大留在了自己身边。
老二倒是上到了高中，可临近高考，跟着一个男人去了北京，被骗到了传销组织，老二跟她要钱，可她一个寡妇，哪有余钱。
老二也因为这个恨上了她，嫁人时都没通知她，后来漫长的西十年里，老二和她见了不到五面。
老三上到初中，非要去学门手艺，一会儿说要来豆腐店，一会儿要开理发店，一会儿又说要开鞋店，好不容易最后靠着她凑来的钱开了一家麻辣烫的小摊，又嫌累，死活不愿意再干。
最后嫁进了镇里，也总算是消停了。
本以为熬倒了婆婆，安置了女儿，自己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可老大一家却说想去城里开个饭店，那就开吧，外婆将养老钱都给了女儿。
还好，生意很不错，女儿又说店里没个帮忙的人，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她去店里帮忙洗碗。
没办法推脱，她又去了。
饭店里的活实在太多，她开始腰疼腿疼，她给老三打电话，让她带着自己去医院看看。
还好，医生说没啥大事，吃点布洛芬就好。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天吃一顿，可外婆哪识字，一天吃三顿，连着吃了小半月。
她开始尿血，开始没有精神，开始脸色发黄。
她第一次离开了这个小城市，去了大城市，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外婆去世后，李子安时常想，要是外婆不嫁进这个家，她会不会过上更幸福的人生。
要是嫁进来以后，她多为自己活一活，会不会也能长命百岁。
*此刻，李子安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瘦弱的外婆，她泪流满面。
“你这个小气老太太，一次没来梦里看过我，老天眷顾，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的发什么疯，你没生出儿子，我都没和你计较，现在就跟你要个镯子，你哭个球。
快点，把镯子给老子。”
看着眼前站都站不稳的醉汉，李子安抹干眼泪，脸色阴沉了下来。
“钱？
你的钱都交给谁了？
你不清楚吗？”
“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怎么了，我娘辛辛苦苦拉扯我长大，我把钱交给她怎么了？
我娘还没说你没生出儿子的事，你倒质问起我来了，这家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好啊，既然你娘这么想要儿子，你继续回去给你娘当儿子去吧。”
“你什么意思？
我娘不是你娘是吧。
你怎么说话呢？
生不出儿子就算了，现在连公婆都不孝敬了是吧？”
“儿子儿子儿子。”
李子安捏了捏眉心。
“爸了个根的，叔叔可以忍，婶婶也忍不了了。”
她抄起床边的手电筒扔了出去。
“啊！！”
“很好，虽然当老师没挣多少钱，起码扔东西准头是练出来了！”
听着对面的惨叫，李子安满意的点点头。
“你个***，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李建国捂着头跑了出去。
“我等着呢，你这个乖儿子快给你娘告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