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终于被选为花魁,即将要被献给在场官职最高那位大人。
我情绪激动,一点不怕。
因为我知道官职最高的那位肃威大将军,是我的亲生父亲。
认祖归宗,父亲定会帮我灭了这群拐卖我、折辱我的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亮明身份后,我的父亲直接丢给我一瓶毒药。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凌家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女儿!1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自被拐进乐坊后,我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受着残忍折磨。
唯一能让我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我始终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
我的父亲凌旭鹤是当朝肃威将军,母亲段氏也是世家大族。
幼年的记忆逐渐模糊,只有一点很清楚。
父母都疼爱我入骨!父亲不可能不认我,更不能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对我说话。
他一定是怀疑我的身份作伪。
贴身携带的玉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我刚要掏出玉牌,却听见凌旭鹤轻蔑一笑。
小小歌姬,竟然胆大妄为到冒充我的女儿。
我本念在你年幼无知,想饶你一条全尸……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算了!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起来扔在地上。
动作粗暴,手臂被蹭破了皮,刺痛难挡。
凌旭鹤接着又是一声怒喝。
来人啊,此女子包藏祸心,竟然意图行刺本将军,拉下去杀了吧!他的护卫立刻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我按住。
父亲,我真的是婉儿,我有玉牌……有人堵住我的嘴,有人在大笑。
乐坊的贱奴,管谁叫父亲呢?诶,这你就不懂了,许是乐坊歌姬勾人的法子呢。
那看样子,是没把咱们将军勾住,反倒要把小命给送了,哈哈哈哈……讥讽奚落的笑声间,我隐约看到凌旭鹤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心中绝望。
乐坊管教严格,未到年龄的歌姬素日里半步都不能出去。
装乖巧懂事这么多年,认父逃生唯一的机会就这么丢了。
等待我的是死亡。
我不甘心,我还不想死。
护卫接受到的命令是把我拖下去处死。
他们不可能轻易放我走。
唯一能够利用的,只有我这么多年来在乐坊学的本事。
挣扎间,本就单薄的衣衫散落开几分,士兵们看我的眼神***而不加掩饰。
我忍住恶心,故意借势让那几人把衣襟扯得更开。
衣衫半褪,眼中含泪。
那几个护卫果真上套。
这么漂亮的歌姬,就这么杀了也太可惜。
反正将军只随口说要宰了她,又不会详细问。
我们爽完了,晚几天再杀也来得及。
我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只是代价未免太大。
手脚皆被捆缚,我没法逃脱的命运。
腹中作呕,泪水止不住落下。
我被送入凌旭鹤房间后发生的事情,乐坊里的人并不清楚。
她们只看到我被一群侍卫拖了出来。
凌旭鹤带着怒气离开,没有人敢阻拦。
乐坊的教习妈妈站在二楼,看着我这副模样急得跺脚。
她不是心疼我,只是心疼养了我这么多年,一文没赚上赔了个彻底。
二楼围栏边另外几人倒是都在笑。
今日我被选为花魁,落了其他歌姬的脸面,正是遭人嫉恨的时候。
如今,这些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新任花魁被恩客赶出房间,赏给了几个护卫。
正按在大堂地上当众受辱……我闭上眼,不去多想。
要活下去。
父亲不肯认我,就找母亲段氏。
母女连心,她定会相信我,为我今日之辱报仇!……啊,什么东西这么硌?趴在我身上的男人忽然痛呼出声,劈头盖脸一巴掌抽我脸上。
贱奴,还敢携带凶器刺伤老子?2我挣扎着抬头看了眼,心神俱碎。
是碎裂的玉牌!这玉牌只有铜板大小,我自小就佩戴在身上。
被拐入乐坊的十年里,我努力把它藏得好好的。
因为这是认亲的凭证,唯一的证据!我扑过去想要抓住碎裂的玉牌,手指刚触碰到就被踩住。
贱奴,刺伤了老子,该死!狠狠的碾压,十指连心,我痛到失声。
那护卫还不解气,抽出腰间缠着的软鞭,一下下打在我身上。
皮肉崩裂,鲜血淋漓。
我被按住手脚,无力挣扎无处可避,任由那人发泄着怒火。
只是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
我亲眼看着碎裂成两半的玉牌被碾压到粉碎,再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希望破灭,没有玉牌,就算侥幸脱身,我又如何与父母相认?血肉模糊,这副肮脏模样倒有一个好处。
那几个侍卫没了兴致。
恶心死了,按凌将军说的,给她一个痛快吧。
二楼妈妈再忍不住。
各位官爷等等,奴培养这贱丫头花了不少心血和银钱,如今这一文没回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