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快递单上歪歪扭扭的"林建国"三个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父亲失踪整整三个月了。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雨打得簌簌作响，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像细针扎着太阳穴。
她扯开被雨水洇湿的胶带，青铜锈味扑面而来。
躺在泡沫纸里的铃铛不过巴掌大，表面蚀刻着藤蔓状纹路，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叮——"指尖无意蹭过铃舌的刹那，林夏浑身血液凝固。
那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下传来，震得水晶吊灯哗啦作响。
等她回过神，玄关镜面蒙着层灰白雾气，镜中自己的倒影正以诡异的慢动作回头张望。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疯狂震动，物业群消息刷出刺目的红点。
[7栋住户速报备！
谁家孩子在楼道乱按电梯？
监控拍到穿蓝校服的......]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林夏踉跄着扶住鞋柜——画面里模糊的侧影，分明是她高中时的模样。
阁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夏抄起水果刀往楼梯跑，木台阶在脚下发出痛苦的***。
二十年没开启的阁楼门虚掩着，潮湿的霉味里混着铁锈味。
当她推开门，手机电筒照亮墙面时，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暗褐色的血迹在斑驳墙面上蜿蜒，组成歪斜的"快逃"。
刀柄硌得掌心生疼，林夏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檀木箱。
泛黄的相册滑出来，1998年夏天的全家福上，母亲怀里抱着满月的她，父亲左手无名指戴着枚古怪的青铜戒指——和铃铛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雨声忽然消失了。
林夏转头看向气窗，呼吸停滞在胸腔。
窗外不再是熟悉的梧桐树，而是翻涌着暗紫色雾气的虚空，无数玻璃碎片般的镜面在其中沉浮。
某块碎片闪过父亲的脸，他正在拼命拍打镜面，西装沾满泥浆。
"爸！
"她扑到窗前，额头重重磕在生锈的防盗网上。
再抬头时，夜色如常，雨水顺着梧桐叶滴落在窗台，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幻觉。
但地板上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脚印从气窗延伸到她脚边，在积灰的地面格外清晰。
林夏蹲下身时，后颈汗毛倒竖——每个脚印边缘都在缓缓渗出猩红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