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窗棂

解剖刀划开第四根肋骨的瞬间，我听见了风铃的呜咽。

苏晓晓的胸腔像被暴力撕开的石榴，暗红组织间凝结着诡异的冰晶。这些结晶在无影灯下折射出曼陀罗花纹，与我三天前在楚氏医疗年会上看到的纳米机器人展示品如出一辙。

"死亡时间确定是凌晨三点？"程默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杂音。他倚在贴满案发现场照片的墙边，第二颗松动的警服纽扣在空调风里摇晃，投下的阴影恰好覆盖照片里苏晓晓扭曲的左手——那根无名指以诡异的角度蜷曲着，仿佛在结某种古老的法印。

我摘下手套，指尖残留着死者皮肤的触感："理论上是的，但..."解剖室东南角的冷藏柜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十七号柜门正在剧烈震动，冷雾从缝隙中渗出，在地面凝成"卍"字冰纹。

程默瞬间拔枪上膛的动作流畅得令人心惊，这个曾被省厅誉为"人形兵器"的男人，此刻后颈的旧伤疤正渗出淡蓝色荧光。我记得三年前的跨省缉毒案，他就是这样用带着相同荧光的匕首，割开了毒枭的颈动脉。

"林法医？"他的枪口微微下压，"你脸色很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死死攥着解剖台边缘，不锈钢台面倒映出的脸苍白如纸。三天前的深夜，苏晓晓还坐在食堂西南角的窗边，用汤匙敲击番茄汤碗。那时她的无名指已经扭曲，却笑着对我说："学姐，这是最新的笔仙占卜法哦。"

冷藏柜的震动突然停止。程默的皮鞋碾过地面凝结的冰纹，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当他弯腰查看柜门时，我瞥见他后腰露出一截黑色装置——那是特案组标配的次声波屏蔽器，此刻指示灯却诡异地亮着红灯。

"过来看这个。"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探入柜内，夹出一片沾着脑组织的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紫外线灯扫过的刹那，金属片表面浮现出楚氏医疗的logo和编号：0317-C。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两个月前的医疗事故鉴定会上，楚氏代表展示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