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行李箱轮子在地面划出凌乱的弧线,她伸手护住女儿蓬松的蝴蝶结发卡,草莓形状的水钻蹭过掌心,带着孩童特有的温热。
"妈咪,那个叔叔好像我爹地!
"奶声奶气的惊呼让余晚脊背僵直,顺着糖糖肉乎乎的手指望去,VIP通道的玻璃幕墙映出男人修长的身影。
贺临渊正在听助理汇报,黑色高定西装裹着凌厉肩线,侧脸被大理石柱切割成明暗两半,睫毛垂落的阴影里凝着经年不化的霜雪。
行李箱轰然倒地。
五年前的记忆裹着火舌扑来,产检报告单在烈焰中蜷曲成灰,林曼挽着他胳膊的娇笑刺破耳膜。
余晚踉跄着扶住自动贩卖机,金属外壳的寒意顺着指尖窜进心脏,那日被推下楼梯时腹部撕裂的剧痛,此刻化作女儿攥住她裙摆的小手。
"小朋友认错人了。
"她弯腰抱起糖糖,医用消毒水味从衬衫领口渗出。
航班延误的二十分钟竟成了命运埋下的钩子,早知会撞见贺临渊与林曼,她宁可带着孩子在停机坪喂蚊子。
糖糖突然扭动着滑下她的怀抱,草莓发卡在奔跑中一颤一颤:"叔叔!
你缺不缺老婆呀?
我妈咪会做超——级好吃的虾仁蒸蛋!
"清脆的童音惊动整个贵宾区,余晚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
贺临渊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风,腕表折射的光斑掠过糖糖仰起的小脸,他向来冷漠的眉峰突然松动——女孩右眼尾缀着颗浅褐小痣,与他母亲遗照上的泪痣位置分毫不差。
"你叫什么名字?
"低沉的声线惊醒了余晚,她冲过去将女儿护在身后,医用腕带擦过贺临渊的袖扣。
男人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脆响,林曼妆容精致的脸从墨镜后探出来:"这不是余小姐吗?
听说你在美国......""糖糖今年四岁零七个月哦!
"小女孩从余晚臂弯里探出脑袋,扳着手指报出精确到天的年龄。
贺临渊瞳孔骤缩,这个日期像把尖刀挑开记忆的旧痂——五年前的平安夜,他在火场找到件烧穿的孕妇裙。
林曼突然抓住贺临渊的胳膊,蔻丹几乎掐进西装面料:"阿渊,媒体在拍。
"余晚注意到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