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中煞
江临的鞋底黏在镜廊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新鲜剥离的人皮。
弹幕在护目镜边缘疯狂滚动:[道具组牛逼!
这霉菌特效绝了!
]”左侧第三镜,触摸边框雕纹。
“沈确的指令混着电流杂音传来。
江临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青铜镜框,整面镜子突然泛起尸绿幽光——雕着产鬼吞婴的纹路正在蠕动,女鬼浮肿的手指从镜面渗出,攥住了他的腕骨。”
沈老师,雕纹在动......“”那是1932年湘西镇魂匠的手笔。
“沈确的低喘突然近在耳畔,温热掌心覆上他手背,”别松手,它们在认主。
“鎏金纹路从交叠的皮肤间蔓延,镜中女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
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镜面同时映出民国手术室的场景: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在给少年沈确缝合心口,沾血的铜钱表链缠在手术灯上摇晃。”
二重身触发。
“沈确突然咬破他耳垂,血珠坠入镜面涟漪,”专心看现在!
“沉香手串在腕间灼出青烟,沈确盯着监控屏上重叠的时空信号。
江临后腰的朱砂痣透过湿透的白衬衫渗出血光,与二十年前祭坛上那具玉俑的裂痕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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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切江临锁骨特写!
“导演的嘶吼在耳返炸响。
沈确掐诀劈开空间裂缝,在无数个时空的镜廊中精准抓住那只苍白的手——江临跌进他怀里的瞬间,民国手术刀穿透时空屏障,扎入沈确右肩。
血腥味激得监控设备集体爆屏,弹幕卡在[***血是真的!
]的瞬间,所有镜子轰然炸裂。”
你总爱往刀口上撞?
“沈确抹去江临脸上的玻璃渣,拇指按着他下唇的咬痕。
两人跌坐在镜面废墟中,民国医生的虚影正在上空重组手术台。
江临扯开他染血的衬衫,少年时期留下的心口疤赫然在目:”这是当年我......“”是你剖开我的胸腔,把半魂封进沉香珠。
“沈确擒住他颤抖的手按在伤疤上,鎏金纹路顺血管爬满彼此手臂,”现在,该你偿还了。
“阴风卷起散落的病历单,1948年的诊断书悬浮环绕。
江临在漫天飘落的血页中仰头,任凭沈确的唇碾过未愈的咬痕。
双生莲图腾在地面盛放的刹那,虚空中传来百鬼恸哭——他们身后,无数个时空的”沈确“正从镜中走出,每个都带着相同的心口伤。”
欢迎回家,江医生。
“沈确的犬齿刺破他颈间动脉时,首播信号突然跳转民国频道。
黑白画面里,穿中山装的沈确正对镜头举杯,身后是捆在青铜鼎上的少年江临。
后腰的朱砂痣灼如烙铁,江临跪在祭坛青铜纹路上,戏服腰带被沈确的铜钱剑挑断。
首播无人机在头顶盘旋,红外线扫过他袒露的脊背——蜿蜒的鎏金纹路自尾椎蔓延至肩胛,与祭坛饕餮纹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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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的嘶吼混着骨***响。
江临的掌心按在冰凉的青铜鼎上,二十年前被锁链磨出的旧疤突然渗血,在鼎身勾出”沈确“的篆体铭文。
沈确的沉香珠串在他脚踝碾过,灼出血色莲印:”当年你把我半魂封进珠子时,可没这么抖。
“镜面废墟中浮起的民国手术台正在具象化,无影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祭坛,交织成双头蛇图腾。
特制耳返里传来符咒碎裂声,沈确盯着江临后腰的鎏金纹路——那不是朱砂痣,是二十年前他亲手钉入的镇魂钉。
祭坛下的尸油灯突然爆燃,映出节目组众人扭曲的倒影:他们的头骨从中间裂开,脑浆里蠕动着双生莲花苞。”
第三幕,血祭!
“导演的义眼弹出符咒,所有摄像机对准江临心口。
沈确的铜钱剑劈开虚空时,江临突然握住剑刃,任由鲜血染红饕餮纹:”这次,换我锁住你。
“民国手术刀穿透时空刺来,沈确徒手攥住刀刃。
鲜血滴在江临后背的瞬间,鎏金纹路活物般游走,将他钉死在祭坛。”
你总学不会乖。
“沈确的唇擦过他尾椎的痣,犬齿刺破皮肤。
江临在剧痛中看见走马灯:_1948年的暴雨夜,少年沈确被铁链锁在鼎中,心口插着江临的手术刀:”用我的半魂做阵眼,你才能活过下一个轮回。
“_无人机突然失控,镜头拍到祭坛底部——七具尸体呈北斗状排列,脐带般的红线连接着江临脚踝。
沈确的瞳孔骤缩,那些尸体心口的双生莲纹,与他肩头正在愈合的刀伤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永生秀场。
“导演的义眼投射出全息弹幕,[观众]们正在用冥币打赏:[剖心!
我们要看剖心!
]江临突然翻身将沈确压在鼎身,手术刀抵住他心口旧疤:”这次首播,换我主导。
“鎏金纹路顺着刀刃注入沈确体内,民国手术室的场景与现实重叠——二十年前的江临与此刻的他同时刺下刀刃,血溅在镜头前变成盛放的双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