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的演出中,我因情绪失控划伤了手指,殷红的血迹染上了这把价值连城的斯特拉迪瓦里。
"姐,我爱你。
不是兄妹之间的爱。
"回应我的是一声冷笑。
"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想法。
"一周后,我被乐团雪藏。
萧澜站在我面前,炫耀着与洛清霜的订婚戒指。
"你知道吗?她说你就像一只被捡回家的流浪狗,永远都不该奢望与主人平起平坐。
"我笑了。
很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这条"狗",就让你们看看它的獠牙。
1我被萧澜的话刺痛,却不得不承认,那晚的表白确实是个错误。
那是柏林爱乐乐团的年度演出,我和洛清霜的双人协奏《D大调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压轴。
台下座无虚席,连过道都站满了人。
她穿着深蓝色的鱼尾裙,优雅地坐在三角钢琴前。
灯光打在她微微晃动的发梢上,像是洒满了星光。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我就感觉不对劲。
她的节奏比平时快了些许,琴键被她敲击得格外用力。
我知道她在生气,为了前一天我们的争执。
"你不该来找我。
"她说,"这样对谁都不好。
"我没有理会她的暗示,执着地跟上她的节奏。
琴声交织,如同我们纠缠的命运。
她想把我甩开,我便更加紧密地贴合她的旋律。
台下的掌声越来越热烈。
他们以为这是我们精心设计的默契,却不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直到那个转折的小节,她突然加快了速度,打乱了原有的节奏。
我措手不及,琴弓一滑,刺耳的杂音划破了华丽的乐章。
观众席传来细微的骚动。
我看见前排的萧澜露出一丝冷笑。
洛清霜却仿佛没听见般,继续弹奏着。
她的琴声忽然变得温柔,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这种怜悯比嘲讽更让我难以忍受。
我不是你的孩子,更不是你的责任。
这个认知让我的琴声变得凌厉起来。
我不再迎合她的节奏,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诠释这支曲子。
我们的琴声在空中交锋,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
她的手指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反抗。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从容,用更加老练的技巧将我的锋芒一一化解。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她指导的学生,那个被她收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