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死的便不只你我二人了。”
闻言秋竹死死握着那药瓶,她的哥哥秋华,冬霜的父母兄弟都在这丞相府,别无选择。
见秋竹伤感,冬霜安慰道“你且忍耐几日,过几天我哥哥入府看我,我把这药丸给哥哥,让他托人看看。
若是如那洛水姑娘所言,便伊主母。
若是伤害极大,能不吃便别吃。
我会托哥哥寻些别的避子药”“也只好这样了”秋竹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出了这档子事,两人也没了一起叙话的心情。
没几分钟,秋竹便从冬霜屋里离开。
升腾着幽香的屋中霎时间冷清下来,冬霜简单擦了把脸,卸下首饰,一人钻入了冰冷的被窝。
她是丞相府乡下庄子管事的女儿,自幼随哥哥读书写字。
本以为将来能凭这些本事做个账房之类,没想到父亲不顾自己意愿,将她送入了丞相府做通房。
想起父亲谄媚的嘴脸,哥哥的冷漠,母亲的责怪。
“女儿家读什么书?”
“让你识几个字就是为了今天”“你怎么能跟你哥哥比”“伺候好主君才是你的出路,莫要看不清自己”外面的喧嚣还未停歇,想是新郎正在陪客人饮酒。
娇艳的新娘正在洞房中静候她的夫君。
可自己呢?
一个无名无分的通房,即便生子升了姨娘,还不是任人磋磨?
怎么生为女子,就这么难呢?
冬霜忍不住抱着被子哭了起来,其中苦楚连鸟雀都为之悲伤。
月明星稀,树影摇摆。
洛水与锦婳守在门口,红玉在院子里站岗。
春绣在屋子里伺候小姐进食,作为新娘的许轻菀己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房嬷嬷不忍心,偷偷带了几块糕点给小姐。
就在洛水快睡过去的时候,新郎官终于出现。
一小厮在前头拿着灯,身后的谢弘泽脸颊发红,摇摇晃晃地走向新房。
这小厮洛水认识,适才问路的时候见过,好像叫桑云,入府多年,很得谢弘泽信任。
锦婳见人来了,忙戳了戳低头小憩的洛水,二人行礼,唤了句“主君”。
谢弘泽瞥了二人一眼,只看见锦婳那条粉色的裙子随风飞舞。
顿时起了兴致,笑道“我记得,你是主母身边的丫鬟,你叫什么”锦婳红了脸,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道“奴,奴婢锦婳”“锦婳,好名字”谢弘泽伸出手,想要将那丫鬟的头抬起来瞧瞧,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
“桑云,主君醉了。
还不快将人扶进去”眼前又是一晃,只看见那双如皓月般清冷孤傲的眸子。
见谢弘泽迟迟不动,桑云心里急个半死。
天晓得,要让老夫人知道公子不入洞房,反而与夫人的贴身丫鬟调笑,那他的***可少不得要挨上几板。
一阵凉风吹过,终于,新郎官才想起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半靠在桑云身上进了房。
锦婳又羞又惧,结结巴巴道“谢谢,你,洛水”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道“洛水,今日之事,可以麻烦你不要同任何人讲,好吗”她一个丫鬟适才失了本分,虽不是主动贴上去,可在主家哪里会管一个丫鬟的对错。
若是让小姐知道,定然少不了她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