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教室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看着米老师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中山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钢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微弱的光。
"同学们早。
"米老师站在讲台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老师早。
"我们齐声回答。
米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每次被米老师点名，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他的手伸向讲台上的花名册，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李明，"他叫了我的名字，"你来回答一下昨天布置的......"话音未落，米老师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
他的右手扶住了讲台边缘，左手按在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师？
"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米老师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
他的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砰——"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前排的女生捂住了嘴，有人开始啜泣。
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米老师倒下的姿势很奇怪，他的头歪向一边，右手还保持着想要抓住什么的姿势。
"快去找校长！
"班长王磊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出教室，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我蹲下身，想要扶起米老师，却被赶来的史校长拦住了。
"别动他！
"史校长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跪在米老师身边，托起他的头，手指按在人中穴上，"米老师？
米老师？
能听见我说话吗？
"米老师的眼睛半睁着，目光涣散。
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但幅度越来越小。
我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指节发白。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教室，他们给米老师戴上氧气罩，进行心肺复苏。
我看着米老师被抬上担架，他的中山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领口的钢笔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那天之后，米老师再也没有回来。
教室里他的座位一直空着，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