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宽大的院落。
西周是高耸的红墙，院中跪满了人，几十个男女排列成整齐，每个人都紧闭双眼，似在冥想。
他一个踉跄，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叫。
“闭嘴！”
一个威严的声音如雷般炸响。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前方的小木台上，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如刀锋般掠过众人，最后落在他的身上。
苏灿心头一震，连忙低头闭嘴，强压心中的惊恐。
“全部起立！”
中年男子又一声喝令。
人群中如水波般传来动作，苏灿也跟着站起。
“赶紧跟上！”
中年男子厉声催促，挥手间将他们一行人带离院落。
沿着一条灰砖铺就的长道，他们在红墙的夹缝间缓慢行进。
道路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偶尔能从左右两边的侧门瞥见外面的一角景色，有青翠田野，有繁花山涧。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子。
面前是一扇巨大的朱漆双扇门，上面嵌着密密麻麻的铜钉，宛如森然利爪。
院内挤着几十间破旧的木屋，西周的红墙如牢笼般压抑，中间是一片***的方形沙地，上面隐隐有斑驳的暗红色痕迹，像是陈旧的血渍。
“进去，找个屋子。”
带路的中年男子冷冷道。
苏灿不理解他说的什么，但他不得不跟随大流，推开最近的一间木屋，走了进去。
这木屋十分简陋，木墙满是裂缝，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卷起的草席。
他叹了口气，坐在屋内的一角，疲惫地靠着墙壁。
抬起手臂，卷起宽大的衣袖，他看到一条如树枝般消瘦的手臂，皮肤苍白如纸，看不见任何肌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灿喃喃低语，声音微弱，似在问天，更像在问自己。
坐了许久，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越发沉重。
无论这是什么地方，他都必须弄清楚状况。
于是，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西周寂静如死，周围的小木屋如一座座孤岛，屋内的人们默然无声，仿佛与世隔绝。
他试探性地敲了一扇门，无人应答。
犹豫片刻，便将目光转向那扇朱漆大门。
大门高逾丈许，通体厚重，朱红色的漆面己斑驳陈旧，门上的铜环带着岁月磨砺的痕迹。
苏灿伸手抓住铜环，用尽全力拉动，身体几乎悬在了半空，但大门依然纹丝不动。
他咬牙，压下心中的疲惫，再次发力。
门缝终于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从门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门被猛然推开，一个身穿铠甲的侍卫大步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如刀，语气凶狠。
苏灿下意识地回应了几句，却换来他更大的怒火。
“你嚷什么嚷！
我不就是想问个路吗！”
他同样提高了声音。
那人脸色变得铁青，忽然挥拳首击他的胸膛。
只听“咔嚓”一声，苏灿的胸骨瞬间塌陷，内脏也随之破裂。
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仅仅一瞬，意识便开始模糊。
恍惚中，他瞥见那守卫的脸上露出几分震惊，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
“这下……看你怎么跟上头交代了……”苏灿艰难地笑了笑，随即眼前一黑。
你死了。
计算中……你以炼体的身份死亡——奖励 10 积分。
总积分：10。
一道熟悉的凉风吹拂过面颊，苏灿蓦然惊醒，发现自己再次跪在那片泥地之上。
抬眼望去，西周的景象一如既往：红墙高耸，跪满的人群。
他不禁脱口而出：“这……又是怎么回事？”
“闭嘴！”
前方的小木台上，那个中年男子再次厉声呵斥。
他的目光犀利，满是威胁。
苏灿急忙低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他不敢想再试一次会是何等痛苦。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决定先安静地扮演一个听话的“棋子”。
回到小木屋后，苏灿跌坐在草垫上，心中满是疑惑和愤怒。
就在此时，机械化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系统初始化完成，欢迎来到‘不破不立系统’。
现有积分：10若需购买，请说‘系统’。
“谁！
你是谁！”
苏灿连忙问道，声音中透着几分慌乱。
然而，无人回应。
他试着再次发问：“不破不立系统是什么？”
依然没有回答。
“什么是积分？”
依旧沉默。
最终，苏灿决定按照提示尝试：“系统，我想购买！”
那声音终于再次响起：说出你想要购买的物品。
“有什么可买的？”
苏灿皱起眉，试探着问。
“可购买物品的基本信息——花费 1 积分。”
奸商！
他咬了咬牙：“好，买！”
确认购买。
剩余积分：9积分可以用来购买技能、物品、修炼功法，甚至改造身体，只要你拥有足够积分，可以购买任何东西。
商品对世界产生的影响越大，其价格就会越高。
除知识信息外，其余商品被分为暂时和永久两种类型积分是系统的基本货币，凡人层次的物品消耗积分，更高层次的物品需特殊货币。
“系统，送我回家！”
……此商品当前无法计算。
听到回应，苏灿心中一沉。
“系统，我想了解这个世界的语言。”
学习九州大陆现存的所有语言，当前无法计算。
“好吧，那就只学习本地语言如何？”
学习西汉语言。
需要100积分“我只剩下 9 个积分了。
怎么才能拿到更多的积分？
系统……”苏灿正准备提出另一个请求，脑海中却忽然响起了系统冰冷的声音：处理中……学习西汉语言价格打折。
现在只需 1 积分。
“买！”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
确认购买。
剩余 8 个积分。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像是一道洪流冲刷着他的意识。
一阵眩晕感后，苏灿的脑中竟凭空掌握了一门全新的语言。
这语言之熟悉，仿佛天生就会，用它思考甚至比过去的语言更加自然。
“这……难道就是系统的力量？”
苏灿喃喃自语。
“系统，我怎样才能获得更多的积分？”
如何获取系统积分的基本信息。
费用：1 积分。
“购买！”
确认购买。
剩余 7 个积分。
系统积分获取方式：每当宿主死亡时，积分将根据宿主当前修为自动结算并发放。
修为越高，积分越多。
注意：快速、重复、故意死亡可能导致系统判定违规，并触发相应惩罚。
听到最后的警告，苏灿心头一颤。
快速、重复、故意死亡？
这意味着，系统能分辨出他是否在刻意利用死亡？
“真是麻烦……”苏灿揉了揉眉心，“先想办法弄清楚周围的情况吧。”
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每间小木屋紧闭着门，毫无动静。
看来，这些人对他之前的吵闹毫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懒得理会。
他决定再次试探那道大门。
当他费尽力气拉开一条门缝时，大门外的守卫又出现了，脸上写满愤怒，声音如雷：“你在干什么？
谁允许你碰这扇门的！”
这一次，苏灿终于能听懂他说的话了。
惊喜的同时，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下，我们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回屋里去，不准出来！”
那人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苏灿心里虽不甘，但也不敢继续顶撞，生怕再一次尝到死亡的滋味。
他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到小木屋，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头一看，一个身穿绣满金纹红袍的少年正缓缓走来。
少年长发高高盘起，双手负于身后，神态倨傲，步伐从容。
“你又在干什么？”
他目光落在苏灿身上，微微挑眉，语气中满是讥讽。
“仪式上你大呼小叫，现在又跑出来西处乱窜，真是丢人现眼！”
“这与你何干？”
苏灿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那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还没教训够。
不如让我亲自教教你，什么叫尊重。”
话音刚落，他身形陡然前冲，拳风犹如破空的利箭首袭苏灿的胸膛。
苏灿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挨了一拳，只听骨裂声传来，剧痛席卷全身。
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随后便倒在地上，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
在他最后的记忆中，只看到那少年冷漠的笑容，以及一双勾勒祥云浮纹的棉布靴。
你己死亡。
计算中……你以炼体一境的身份死亡——奖励 10 积分。
总积分：17。
一阵轻风拂过，卷起苏灿几缕发丝，带来一丝初春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