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成全了他的朱砂痣。
为了污我清白,女人找来二十多个侍卫。
还在我的茶中下了药。
我顺水推舟,一饮而尽。
被他撞破现场后,气的断绝我水食三日。
“侧妃知错了没有?若是知错,本王既往不咎,放她出来。"可他不知道,我是合欢宗的妖女。
接近他不过是为了练我的神功。
再说,我可没兴趣跟寡妇共侍一夫。
1摄政王大婚前夜,我冒冒失失闯进王府主院,苦苦央求摄政王的贴身侍婢,只为能见他一面。
“苏嬷嬷,求您高抬贵手,让我见见王爷,就一会儿。"我身上没穿狐裘厚衣,只着单衣跪在雪地里,对着摄政王跟前的大红人,低声下气地恳求。
丫鬟扶桑心疼地搂着我,一边搓着我的手,替我说话:“嬷嬷,青竹院没炭火,我家主子刚小产,身子骨实在扛不住啊!再说她刚小产,背上还有伤,哪受得了这寒……”话没说完,我背上的血就顺着白衣服渗到雪地里,看着触目惊心。
就像雪地里开出一朵朵红梅。
苏嬷嬷一甩袖子,不耐烦地打断扶桑:“王爷正忙着大婚的事呢,为这点小事去打扰,我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再说了,侧妃娘娘,您也得认清现实,谁是这王府将来的女主人。
我现在,也是听主子的吩咐办事。"扶桑还想求情,我摆摆手,扶着她吃力地站起来,转身低头就走。
“哎哟——咚!”我正走着,突然被跑过来的一个人影狠狠一撞,躲都躲不及,直接跪倒在雪地里。
回头一看,那身影穿着大红的嫁衣,活泼俏皮,不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又是谁?她跑到苏嬷嬷跟前,嬷嬷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像朵在寒风里盛开的老菊花。
没说几句,就弓着腰进去通报了。
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回头冲我一笑,美得倾国倾城,眼里满是挑衅和得意。
扶桑担忧地看着我:“还没进门就这么嚣张。
娘娘,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咋过哟。"“走吧。"我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摄政王的小院里,才收回视线,继续在风雪中艰难地往前走。
扶桑见我没往心里去,急得不行:“要我说,娘娘,今天这趟就不该来。
自从成王去世后,这遗孀就老往王府跑,王爷对青竹院,明显就不上心了。
娘娘,咱们得另想办法了……”我听着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话,心里一暖,摇头自嘲:“是啊,毕竟卿芷,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而我,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买进王府的替代品罢了。
“娘娘,那咱们更得早做打算了!”我摇摇头,轻笑一声,没说话。
扶桑不知道,我进王府可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渡我命定的情劫。
2我叫沈青衣,是青楼老鸨的女儿。
我生于青楼、长于青楼,在那里做了十一年的丫鬟,用昼夜不停的端茶倒水,换几口稀饭和冷馒头。
可到了十二岁那年,娘却突然逼我接客。
我一个失手,杀死了她。
六神无主之际,一个貌美仙人突然从天而降,将我带回了合欢宗。
她说我身负灵根,欲收我为徒。
我才知道,原来仙人是合欢宗第十代宗主。
我感念师父的救命之恩,日夜刻苦修炼,短短三年便神功初成。
下山接宗门任务时,我每次都尽力完成,从不出纰漏。
只不过,师父在了解任务经过后,总是对我摇头皱眉,长吁短叹:“你师姐们每次下山都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也让我合欢宗艳名远播。"“你这女娃,却每次都手起刀落,无趣得很。
不像合欢宗的妖女,倒像是隔壁臭老头子带出来的魔修!”我内心疑惑,思绪渐渐飘远:师父早已神功大成,既然对隔壁魔尊恨得咬牙切齿,为何不一刀杀了他呢?或许是师父看我孺子不可教,便封了我的灵力,将我丢回了青楼。
她掐指一算,说我第一个接的客,就是命中注定的情劫。
算完后,师父足下轻点,消失的无影无踪:“等你什么时候渡过情劫,神功大成,自然会冲破封印。"“届时,才是你回合欢宗之日!”于是,我遇到了当时的宁王世子,如今的摄政王,玄渊。
那一晚,青楼老鸨把从天而降的我包装成花魁,拍卖我的初夜。
最终,玄渊用千金拍下,成了我的入幕之宾。
然而进了卧房后,这剑星眉目的男子却只与我相对而坐,目光沉沉看向我。
我与他大眼瞪小眼了半晚,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时,嘴中胡乱嘟囔着:“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呆子。
若你实在喜欢我这张脸,便买我回去,日日观赏吧。"第二日,玄渊竟然真的跟老鸨说,要替我赎身。
老鸨狮子大开口,这次要了万金。
玄渊这呆子,竟二话不说同意了。
就这样,我跟着他回了王府。
进了府后才知道,原来玄渊并不是傻肥羊。
宁王世子,也只是个两袖清风的普通世子:他为我赎我,竟偷了家里祖传的名画,卖了换钱。
回家后还被定王爷赏了顿板子,足足七天才能下床。
住的小院也幽静简朴,是个空有天潢贵胄名号的花架子。
但即使如此,吃穿用度,玄渊也不曾苛待我。
甚至有时,哪怕委屈他自己,也要先紧着我的。
修行之人,食量大又挑嘴,他便常常让小厨房为我加餐。
美食珍馐,不一而足,生怕我被饿瘦一分。
我衣无二彩,素面朝天。
发俸禄时,他却先为我买了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只为哄我开心。
甚至怕我住不习惯,还单独为我建了青竹院,偏安一隅,不用向王爷王妃晨昏定省。
一切都很好,只除了一点:他竟从未碰过我。
3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把他拽上了床榻,恶声恶气地问:“你这呆子,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没偷看过春宫图,还是……不行?”玄渊明亮的眸难得愣怔一瞬,旋即哭笑不得地弯了弯,温声道:“青衣,莫要胡思乱想。
我买你回来,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在王府住的舒坦,我能日日看到你,便已心满意足了。"我内心猛地一颤。
幼时在青楼里,我要昼夜不歇、只睡两个时辰地干活,才能混得几口冷饭。
长大后到了合欢宗,用了不少宗门资源。
我心下难安,于是勤奋修炼、一心一意地完成宗门任务,想要讨师父欢心。
长到十七岁,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不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舒心就好。
我几乎要全心全意地信了。
如果不是某天晚上,他醉酒后撕开了我的衣衫,叫了我一晚上的“卿卿”。
那一晚,我们青丝交缠、十指紧握。
他将我翻来覆去,折腾到骨头都要散架。
嘴里还控诉着,我如何薄情寡义。
明明与他青梅竹马,却嫁给了更受宠的定王为妃。
又说我妆容素淡,身形也有些纤瘦了。
除了五官,其余皆与过去变化甚大。
我的身体很热、很痛,原本甜蜜的心,也一寸寸冷了下来。
从那日起我才知道,原来卿芷才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明艳动人,刻骨难忘。
也明白了师父口中的渡情劫,是何种体会——原来,爱而不得,求而不能,万般滋味在心头。
就是情劫。
不过,即便如此,我沈青衣也从不是认命之人:反正卿芷早已嫁为人妇,而我和玄渊之间,来日方长。
我堂堂合欢宗妖女,还拿不下一个呆子,渡不过这场情劫?迟早我会在玄渊心头,取代卿芷,烙上自己的痕迹。
于是,我学着烹茶抚琴,打磨厨艺,精进女红。
还在宁王一家被下了大狱时,主动请缨,前去刺杀皇帝,夺一线生机。
在大雪中埋伏了三天三夜后,我才找到机会,藏进菜车中潜入皇宫。
我用毒杀死了老皇帝,更改了遗诏。
立年幼的七皇子为太子,大赦天下,命宁王世子玄渊摄政。
逃离皇宫时,我历尽千辛万难,后背还被宫中侍卫砍了两刀,才终于拖着残躯回到了王府。
却看到了不远处,正拉拉扯扯的玄渊和卿芷。
修行之人,耳力极佳,不远处太监和丫鬟们的窃窃私语,清晰地飘入耳中:“这宁王妃怎么回事,宁王才刚病逝,就迫不及待地来王府,攀咱家王爷的高枝了。
真是不知羞耻!”“祖宗哎,你这话可不许乱说,仔细得罪未来王府的女主人!咱王爷本就喜欢她得紧,现在男未婚,女丧夫,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缘。"“王爷的心上人难道不是沈侧妃么?听说当初从青楼赎人,还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更是宠得如珠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