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祭坛前的雪地里，手腕被牛筋绳勒出血痕。
族老举着火把绕行三周，松脂燃烧的焦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
"白鹿山神在上，此子射杀神山守护兽，当受火刑！
"村民们举着桦木火炬围成圆圈，火光在雪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阿离盯着祭坛上雪豹的尸体，那支刻着族徽的箭矢还插在它咽喉处。
三天前他追着偷羊的野兽进山，却在暴风雪中迷失方向，等看清那双琥珀色兽瞳时，箭已离弦。
火把突然暗了下来。
阿离抬头看见族老惊恐的表情——飘落的雪花在空中凝滞，形成诡异的冰晶漩涡。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座白鹿山开始震颤，积雪从松枝簌簌坠落。
一道赤色流星划破夜空。
那光芒比最烈的山火还要灼目，拖着长长的尾焰坠向东南方的断魂崖。
阿离感觉手腕的牛筋绳突然绷断，滚烫的液体从心口涌出，在雪地上绽放出赤红的花。
族老的火把掉在祭坛边缘，点燃了雪豹的皮毛。
"妖物！
"有人尖叫着后退。
阿离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雪地上疯长，额间浮现出火焰状的金色纹路。
他转身奔向断魂崖，身后传来箭矢破空声，却都在触及他背脊的瞬间化为灰烬。
冰封的断魂崖下藏着巨大的溶洞。
阿离循着心跳般的震动前行，洞壁上凝结的冰晶泛着诡异的红光。
转过第七道弯时，他看见了那个被八条玄铁链贯穿的巨物。
那是一只足有三丈长的赤羽巨鸟，金喙紧闭，尾翎如燃烧的晚霞铺满冰面。
十二根玄铁链穿透它的翅骨，末端钉着刻满符咒的青铜桩。
阿离走近时，巨鸟的眼睑突然颤动，暗金色瞳孔里映出少年额间的火纹。
"你..."阿离刚开口就咳出血来。
心口的灼烧感愈发强烈，他踉跄着扶住冰柱，发现掌心接触的位置开始融化。
巨鸟突然发出悲鸣，玄铁链上的符咒亮起青光，洞顶的冰锥暴雨般坠落。
阿离扑到巨鸟颈侧，用身体挡住下落的冰锥。
温热的液体从肩头伤口涌出，滴在巨鸟的羽翼上竟腾起白烟。
当他第三次咳出血时，巨鸟突然昂首挣断两根铁链，金喙轻啄他心口的位置。
剧痛让阿离蜷缩成团。
他看见自己的血像活物般游向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