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站在醉仙楼二楼的雅间里，望着窗外朦胧的雨幕出神。
他刚从京城调任苏州府推官不过半月，就遇到了这桩命案。
"大人，死者身份已经查明。
"仵作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醉仙楼的掌柜，姓李，单名一个全字。
"陆明远转过身，目光落在雅间中央的圆桌上。
一具男尸仰面倒在桌上，胸前插着一柄匕首，鲜血顺着桌沿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暗红。
死者双目圆睁，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
"死亡时间？
""约莫子时前后。
"老周指着桌上的酒菜，"这些菜还温热，酒也只喝了一半。
"陆明远走近细看。
桌上摆着四样小菜：糟鹅掌、醉虾、酱牛肉、腌笋，还有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两副碗筷，两个酒杯，其中一个杯中还残留着些许酒液。
"可有人见过死者最后一面？
""回大人，店小二说昨晚亥时三刻，李掌柜还在楼下招呼客人。
后来他说要上楼会客，就再没下来过。
"老周顿了顿，"今早伙计上来收拾，才发现......"陆明远的目光在雅间内扫视。
这是一间上等雅间，陈设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角落里摆着一盆兰花。
他的目光突然停在窗边的一处水渍上。
"昨夜下雨，可有人开过窗？
"老周摇头："窗栓完好，应该没人开过。
"陆明远走近细看。
窗下的地板上有一小片水渍，已经快要干了。
他伸手摸了摸窗框，指尖沾到一点湿润的泥土。
"大人！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衙役跑了进来，"楼下有个女子，说是死者的女儿，非要上来......"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已经闯了进来。
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生得眉目如画，此刻却面色惨白，眼中含泪。
"爹！
"女子扑到桌前，却被陆明远伸手拦住："姑娘且慢。
"女子抬头看他，泪水夺眶而出："这位大人，我爹他......""本官是新任推官陆明远。
"陆明远温声道，"姑娘节哀。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民女李玉堂。
"女子哽咽道，"我爹他......怎么会......"陆明远注意到，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李玉堂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转瞬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