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站在山门前，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暮色渐沉，天边的云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几只归巢的鸟儿掠过寺院的金顶，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这是他出家的第十个年头。

十年前，他还是个在红尘中打滚的商人，整日里为钱财奔波。直到那个雨夜，他在街角遇见一位浑身湿透的老和尚。老和尚的目光清澈如水，仿佛能看透人心。他说："施主，你眉间有煞气，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那时的明镜嗤之以鼻，直到第三日，他的商队遭遇山贼，随行的伙计惨死刀下，只有他一人侥幸逃生。当他浑身是血地逃回城中，又遇见了那位老和尚。老和尚只是轻轻摇头，转身离去。明镜追了上去，这一追，就是十年。

"明镜师兄！"身后传来小沙弥的呼唤，"方丈请您去一趟。"

明镜收回思绪，转身走向方丈院。青石板上落满了银杏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推开方丈的房门，檀香缭绕中，老方丈正在打坐。

"师父。"明镜恭敬行礼。

"明镜啊，"老方丈缓缓睁开眼睛，"你可知我为何给你取这个法号？"

"弟子愚钝。"

"明镜止水，物来则应，物去则空。你虽已出家十年，心中却始终放不下那场劫难。"老方丈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去吧，下山走一遭。有些劫，终究要你自己去渡。"

明镜愣住了。十年清修，他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每当夜深人静，那些惨死的伙计的面容总会浮现在眼前。他们的血，染红了整片山坡。

"弟子遵命。"

收拾行囊时，明镜的手有些发抖。他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串佛珠，这是当年那位点化他的老和尚留下的。佛珠已经有些磨损，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山门外，暮色四合。明镜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寺院的门槛。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一趟，他必须走。

远处的山路上，一个身影正艰难地向上攀登。那是个年轻女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