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太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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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鸯跟随父亲文钦的马车穿过洛阳玄武门时,发现宫墙上的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

那些披甲执戟的士兵并非羽林卫熟悉的装束,而是司马师嫡系的"中护军"。

他们铁甲上的寒霜还未化尽,眼神比这腊月的风更冷。

"父亲,这些不是......"文鸯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

文钦一把按住儿子的手背,力道大得让文鸯吃痛。

"噤声。

"父亲的目光扫过那些陌生卫兵腰间的铜牌——上面刻着"司马"二字在晨光中泛着血色。

宫道两侧,每隔十步就立着一名持戟武士。

文鸯注意到他们靴底沾着未干的血迹,在青石板上拖出暗红的痕迹。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太极殿前,三百名甲士围成铁桶阵势。

文鸯跟在父亲身后穿过刀戟丛林时,听到有将领低声议论:"听说陛下...曹芳跪着扯住大将军的袍角求饶..."殿内,司马师高踞主座,紫袍玉带,苍白的脸上那道骇人的肉瘤更显狰狞。

被废的曹芳瘫坐在阶下,冠冕歪斜,十二旒玉串断了七八根,在青砖上散落如泪。

"......昏聩无能,宠信奸佞......"司马师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宣读着废帝诏书。

文鸯看见跪在角落的尚书令王经突然暴起,却被两名甲士当胸刺穿。

热血喷溅在御座龙纹上,曹芳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

文钦死死拽住想要上前的文鸯。

少年这才发现,父亲的手在微微颤抖。

退朝时大雪骤降。

文鸯在永巷拐角处撞见一个披着素白狐裘的少年——约莫十三西岁,面容清癯,正弯腰拾起被风吹落的竹简。

那双手骨节分明,冻得通红却稳如磐石。

"这是《韩非子》?

"文鸯瞥见竹简内容,不禁脱口而出。

寻常贵族少年这个年纪该读的是《诗经》,而非讲权术的法家典籍。

少年抬头,眼中有刹那惊惶,随即化作深潭般的平静:"将军也读韩非?

"他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寡...我听说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看来不假。

"远处传来司马昭呼唤"陛下"的声音,文鸯如遭雷击。

少年迅速将一块玉玦塞进他手中:"颍川曹髦,记住今日之雪。

"说罢转身离去,雪地上脚印浅得惊人。

家族密议,当夜文府密室中,油灯将文钦紧锁的眉头映得忽明忽暗:"司马师立曹髦为帝,不过是要个听话的傀儡。

那孩子..."他忽然盯着文鸯,"你今日见到新君了?

"文鸯取出玉玦。

叔父文虎倒吸冷气:"这是魏文帝赐给宗室的龙纹玦!

那孩子给你这个做什么?

""他说...记住今日之雪。

"文鸯忽然明白过来。

太极殿的血,永巷的雪,还有少年天子眼中那潭深水下的火焰。

文钦猛地攥碎茶杯:"司马师活不过三年!

他眼疾己入脑,我太医署的旧部确认过。

"瓷片扎进掌心,血珠滚落在《韩非子》竹简上,"文家要早作打算。

"五更时分,文鸯独自在校场练枪。

雪花在枪尖化为蒸汽,百鸟朝凤枪法使得越发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