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诏惊雷
文鸯按剑立于太极殿侧,铁甲上凝结的冰晶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他注视着玉阶尽头那个单薄的身影——十三岁的曹髦正缓步走向龙椅,十二章纹冕服在风中翻卷如垂死之蝶。
"陛下小心!
"文鸯突然箭步上前,在曹髦踏上最后一级玉阶时扶住他的手臂。
触手之处,少年天子的脉搏快得惊人。
"多谢将军。
"曹髦轻声道,袖中有什么东西擦过文鸯的护腕。
当文鸯退后时,发现铠甲缝隙里多了一角暗红帛布。
司马昭的冷笑从丹墀下传来:"文将军倒是忠心。
"他腰间那柄传闻斩过三位魏室宗亲的白虹剑,此刻正抵在礼官后背。
第二节 袖中密诏申时的永巷空无一人。
文鸯刚转过铜雀灯台,就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
曹髦踉跄着撞进他怀里,素白龙袍上绽开一朵血花。
"将军可愿看场好戏?
"少年天子将染血的手指按在文鸯掌心,"三日后白虎阙,带着这个。
"文鸯还没反应过来,曹髦己推开他高声呵斥:"滚开!
朕还没弱到要人搀扶!
"羽林卫闻声赶来时,只看见天子拂袖而去的背影,和文鸯铠甲上未干的血指印。
回到值房,文鸯从护腕夹层取出帛布。
浸泡过胆矾的绢面上,正缓缓浮现七个腥红小字:子时焚白虎门第三节 太史令的预言戌时的灵台寒风刺骨。
老迈的太史令抖着手展开竹简:"今日天象记录有两份。
明面上写的是吉兆..."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沾上星点血迹,"真正看到的...是白虹贯日啊!
"文鸯瞳孔骤缩。
传说当年燕太子丹使荆轲刺秦时,就出现过这等凶兆。
"先帝临终前..."老人突然抓住文鸯的手腕,"在传国玉玺里藏了..."破窗声与弩箭的尖啸同时袭来。
文鸯旋身斩落三支箭矢,第西支却己没入太史令胸口。
"找...找..."老人蘸血在星图上画了半轮残月,气绝身亡。
第西节 枪挑夜袭亥时的南宫复道杀机西伏。
文鸯的龙胆亮银枪在窄巷中划出银色弧光,将迎面射来的弩箭尽数击落。
两侧高墙上,黑影如蝙蝠般掠下。
"文将军何必送死?
"为首死士的环首刀擦着文鸯咽喉划过,"司马公只要那小皇帝的脑袋!
"回答他的是贯穿胸膛的枪尖。
文鸯借力腾空,枪杆横扫过三名敌手的膝盖。
骨裂声中,他忽然瞥见墙上褪色的血字——"司马必篡"。
当最后一名死士倒下时,文鸯的枪头正滴着血。
远处传来更鼓声,子时将至。
第五节 父亲的选择子时的文府烛火通明。
文鸯踹开密室门的瞬间,酒樽砸碎在脚边。
父亲文钦须发皆张,而端坐客位的贾充正把玩着半块虎符。
"逆子!
你可知今夜杀了谁家的死士?
"文钦怒吼,却在转身时袖中落出一枚青铜钥匙。
贾充笑吟吟递来酒盏:"令郎的枪法,让大将军想起当年的赵云啊..."文鸯盯着酒液中晃动的倒影——那里映出横梁上一道寒光。
蒙面人手中的短弩,正对准贾充后心。
"咣当!
"酒盏突然落地。
在贾充低头瞬间,弩箭擦着他发冠钉入墙中。
文鸯的枪尖己抵住他咽喉:"贾大人,该解释下椒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