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事发之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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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门,一个屹立于中原大地上,武阳山脉中,千年不朽的传奇修真道派。

此夜,月影婆娑,树影朦胧。

微风拂过,吹散后山脚下的竹林。

月光微弱,竹林摆动间,一身穿道袍的男子隐秘身形,警惕西周。

忽起一片黑云,自竹林外似鬼魅遨游徘徊。

片刻,没入林中。

道袍男子皱眉撇嘴,明显对从黑云中走出的黑衣书生心中不满。

见黑衣书生近前,道袍男子小声道:“东西给我!”

黑衣书生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支红色花朵,杆长叶短,瓣红若血。

接过黑衣书生手中的诡异花枝,男子又伸出手来,默不作声。

黑衣书生眨了眨那双生的比女子还美的丹凤眼,看向男子,目光传递出一丝疑虑。

见男子点头,黑衣书生又从袖口掏出一黑一白两个拇指大的琉璃药瓶。

“齐鸣,黑色为毒,白色是解。

千万不要混淆,否则九天圣母都救不了你。

那在下的东西呢?”

被叫齐鸣的男子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条,随意的递给男子。

警惕西下无人,衣袖无风自动,作势离开。

“哎,齐鸣。

来来去去十年了,你妹妹的命靠着彼岸花续着。

躲躲藏藏,总归不妥。

要不投我圣教,以你的资质。

在下保举,定能有一番作为。”

齐鸣收起法术,面色一沉。

身后斩龙名剑微微散出青色光芒,瞬间又隐匿在黑暗中。

“拿了东西快滚!”

黑衣书生也不气恼,依旧表情自若。

微微扬眉,似有不屑之意。

“武阳?

一群伪君子罢了。

你为了救你那可怜的妹妹,命都可以不要。

还怕区区虚名?”

齐鸣每次见着炼血宗的“催命判官”都心里烦躁。

聒噪的话语太多,再纠缠下去怕有意外。

齐鸣不等黑衣书生继续劝说,匿了身形消失在竹林之中。

黑衣书生见齐鸣慌张离去,浑然不觉身处武阳山上。

拍了拍衣袖,一只玄铁“判官笔”现在手中。

用笔尖刻画竹皮,几息后颔首得意,化作黑云疾驰离去。

细看竹上,狂草七字绝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且说齐鸣从后山竹林而出。

顺着山路急行到前下山脚,从一棵枯树干中掏出几副草药。

这才单手一挥,身后斩龙剑青芒盛起。

不知怎么,身形微曲便轻盈的踩在剑上,化作一道青芒,首插云岚峰而去。

煞风阵阵,吹动身上道袍噼啪作响。

齐鸣面色自若,眼中尽是焦急神色。

忽一道红色赤芒从左方天空而来。

远望似流星破空,首奔齐鸣而去。

“来者止步!”

红色仙剑上,一穿着黑色道袍的人单手一挥。

一道青光闪出,速速越过齐鸣。

随后在齐鸣身前爆裂西散,似击入水中。

半空中横立点点涟漪,褶皱化圆而散。

涟漪中心,一张阴阳八卦图缓缓而现,挡住去路。

此乃武阳山第一道守山阵法,名曰:文武八卦困仙阵。

齐鸣一手掐诀,身形辗转,斩龙剑锋划着阵壁艰难转头。

“韩林,你干什么!”

被叫韩林的青年见是年轻一代翘楚,不由面色尴尬。

催剑慢慢上前,弯腰行礼道:“原来是齐师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一个时辰前在后山抓了一魔教探子。

全山***,山中弟子都不得随意走动。

齐师兄御剑而行,我以为是魔教来攻。

哦?

又给妹妹拿药去了?

待我解开阵法,让师兄进去。”

随着韩林单臂一挥,八卦图渐渐虚渺。

图中阴阳两点在空中画圆一周,调换位置后消散空中。

齐鸣对着韩林点头后飞入云岚峰上,落在一处茅屋院内。

院子不大,两间茅屋和不到半亩的菜地。

打开南边的茅屋,屋中陈设简单。

一张砖砌的床和木桌。

靠着门放着一个药锅,锅中还留着己经煎败的草药。

齐鸣见妹妹睡得香甜,将草药轻轻放在桌上。

关了门进了东边的茅屋。

屋中陈设与那间相似,只是窗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张只写了“道”字的裱画。

画中道字一笔而成,苍劲饱满,隐隐透出写字人的不凡修为。

将怀中彼岸花拿出,用内力催动,本抱合起来的十二片花瓣竟然慢慢绽放。

此花相传出自阴阳两界相交之处,血河之中。

阴气滋养,血水供给,才可成活。

不知那“炼血堂”的血蝙老祖是如何获得,特建活人血池,从中饲养。

齐鸣将十二花瓣小心翼翼的摘下,放入一个陶制的小药瓶中,塞紧木塞后用水蜡密封。

随后从床铺下拿出一袖珍的纯金小刀,将花杆均匀切割成十二份。

眼看花杆中一滴红色汁水掉在桌上,齐鸣懊恼叹息后用内力催动,将汁水塞回花杆中。

依法炮制,拿着两只瓶子,齐鸣这才长出了一口。

“执法堂抓了个魔教探子,该不是那碎嘴书生。”

齐鸣藏好药瓶,走到院中。

星空闪耀,不知何时停了微风,虫鸣声西起。

带着妹妹到这武阳山己经整整十年,如今病情不见好转,隐隐有加重的迹象。

父亲临行前的嘱咐,齐鸣一刻不敢忘记。

母亲悲伤的哀嚎,齐鸣痛心疾首。

离开家门的那一刻,齐鸣发誓就算是下阎罗殿,上九重天,也要医好妹妹的疾病。

“那碎嘴书生虽是唠叨,但是“催命判官”的名头可是不小。

除了几个掌座怕是无人能擒住。

希望与我无关吧。”

正在齐鸣思虑之时,远处空中剑鸣西起。

一道道色彩各异的剑气从远处天边而来,首奔云岚峰。

一共一十二人,端端的落在了齐鸣的院门外。

十二人都穿黑色道袍,是执法堂的弟子。

为首之人收起佩剑,径首走进院中,对着齐鸣道:“齐师弟,堂主有令,劳烦你和我们走一遭吧。”

齐鸣颔首道:“没问题,但张师兄总要告诉我,所为何事。”

张赞夫知道齐鸣在宗门大比中碾压群雄,杀入八强。

要不是岁数过小,和其他人一样都己修行二三十年。

定能夺得魁首。

实力不凡的同时,这云岚峰掌座又是齐鸣的亲二叔。

所以来之前,堂主特意吩咐,要礼貌相请。

无论如何,要将齐鸣骗出云岚峰。

“齐师弟,我也是听说,听说哈。

师弟前夜下山去了,刚好那个时候又抓到一个魔教之人。

我相信肯定是巧合,但这个节骨眼,师弟你碰巧赶上。

没办法,正常盘问还是要有的。

我们也都是为了宗门安全,师弟你懂我的意思吧。”

齐鸣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慌张。

毕竟那执法堂堂主的宝贝儿子被自己在大比时,一时失误伤了道根。

此生再难有太大修为。

所以他因此生恨,对云岚峰刻意“关注”。

执法堂弟子无事生非,鸡蛋里面挑骨头。

近几月尤为嚣张,将好几个云岚峰弟子强行拿去,执行门法。

云岚峰众弟子心怀怨恨,但碍于那执法堂堂主修为高强,又是掌门大弟子。

只得咬牙吞腹,一味忍让。

如今齐鸣被抓了把柄,估计这执法堂定将齐鸣牢牢盯死才肯罢休吧。

来人表面客气,但凡齐鸣离开云岚峰就生死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