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泊重生"灿哥，
你就当可怜可怜老弟......"侯灿把发霉的铝合金窗框压得更紧了些，
雨水顺着裂开的墙缝流进脖颈。楼下漂浮的泡面桶撞在防盗窗上，发出空洞的"咚"声。
这是他第三次听到张屠夫说这句话。"最后两包红烧牛肉面，昨晚就该给老子送过来！
"铁门被砍出豁口的瞬间，侯灿本能地扑向墙角。两个月没理的发梢扫过眼睛，
他看清对方手里的剁骨刀沾着暗红色肉渣——那是上周抢米时砍伤王婶留下的。
张屠夫满身猪油味的肥肉卡在门缝里，突然咧嘴笑了："大学生不是最讲文明？
"刀尖挑开侯灿护在胸前的背包，泡面包装袋的塑料声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侯灿右手中指传来剧痛的刹那，他恍惚想起三个月前的暴雨预警。
当时刚送完最后一单外卖的他，正蹲在城中村便利店门口蹭空调，
手机弹出气象局红色警报时，还以为是诈骗短信。"要怪就怪这***暴雨！
"张屠夫把断指踢进积水里，泡面包装袋在他裤兜鼓出方正的轮廓。
侯灿蜷缩在渗水的床垫上，看着血水在发霉的瓷砖缝里蜿蜒成河，
突然发现墙角的外卖箱还在闪烁接单提示。意识模糊前，他听见十二楼传来小孩哭声。
那个总在电梯里偷偷往他外卖箱塞糖果的圆脸丫头，三天前被她爸做成腌肉时，
哭得比现在还要响。剧痛从指尖炸开的瞬间，侯灿猛地睁开眼。
2023年11月15日7:23，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出租屋里亮得刺眼。
他触电般弹坐起来，右手五指痉挛着抓向虚空。床头挂着褪色的美团工装，
墙缝里蟑螂正啃食半块发硬的煎饼。侯灿跌跌撞撞扑向窗户。楼下早点摊的油锅滋滋作响，
王婶正叉腰骂偷葱的老头，包子笼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拆"字喷漆。他颤抖着咬住左手虎口，
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确认这不是回光返照。衣柜镜子映出张苍白瘦削的脸，
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揍过。侯灿突然扯开领口——那道被铁栅栏划出的伤疤消失了。
他抓起充电宝就往外冲，却在门口被外卖箱绊了个趔趄。彩票店卷帘门刚拉开一半，
老板娘正往玻璃门上贴"双色球奖池3.2亿"的海报。
侯灿盯着她围裙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铅笔，突然想起暴雨第三天，
这女人被丈夫按在兑奖机上掐死时，指甲缝里还嵌着彩票纸屑。
"红球06、13、19、26、29、31，蓝球07。"他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炭火。
柜台后的挂钟指向八点零七分。老板娘用铅笔敲了敲"概不赊账"的牌子，
胶东口音混着韭菜盒子味："小伙子穿这么单薄，中奖了记得来姐这儿买貂皮啊。
"侯灿把余额3287.42元的支付界面怼到扫码器前时，手指在钢化膜上压出青白印子。
打印机吐出的三十张连号彩票烫得他掌心发麻，
身后传来几个老彩民的嗤笑："又来一个想钱想疯的。"直到坐在便利店夜班岗亭里，
侯灿还在数冰柜上的裂痕。这是他重生前最后的工作——暴雨前三天老板跑路，
留给他的工资是五箱临期矿泉水。此刻冰柜里三全速冻水饺的包装袋正发出细碎响动，
和记忆里老鼠啃食尸体的声音逐渐重合。23:30，他缩在监控死角刷新网页。
当第七个蓝球数字跳出时，指甲在木质柜台上抠出深痕。店长突然踹门进来拿烟，
侯灿迅速用抹布盖住手机，却没注意到自己正用断指的位置攥着彩票——那里现在完好无损。
2 亿元到账玻璃柜台上的关东煮咕嘟作响时，侯灿正把最后两串北极翅捞进纸杯。
料椅腿摩擦地砖的尖响让他条件反射绷紧后背——这个声音在暴雨第七天意味着有人来抢食。
"***聋了？老子要红南京！"纹着过肩龙的醉汉半个身子探进收银台，
侯灿盯着对方脖颈处结痂的抓痕。重生前的暴雨第三天，
就是这个男人用灭火器砸穿药店玻璃，因为找不到止痛片活活掐死了坐诊的老中医。
扫码枪"滴"地扫过烟盒条码，侯灿把找零硬币一个一个摆在柜台上。
醉汉身上的酒精味突然让他想到重要的事——五分钟后彩票中心客服就该换班了。"喂？
1200期双色球..."侯灿刚开口，手机就被汗浸得滑向耳边。
他不得不把额头抵在冰柜上固定姿势，后背汗湿的工作服立刻黏住皮肤，"对，
熊猫头套......不，不需要采访。"收银台显示器跳出订单超时警告时，
侯灿正把七张银行卡塞进不同口袋。
这个动作让藏在员工柜里的塑料袋发出窸窣声——里面有他昨晚从五金店买的液压剪，
准备用来剪断防空洞老旧的铁链锁。南山隧道入口第三个排水渠，
辅警老陈拦下这辆滴滴专车纯属意外。正准备换班的他，
出于职业习惯多看了眼后座乘客的熊猫头套。"去动物园走错路了吧？
"他敲车窗时还带着笑意，直到注意到乘客膝盖上印着"中国福利彩票"的文件袋。
四小时后，建行贵宾室里盆栽的滴水声格外清晰。侯灿隔着熊猫头套的网眼，
看见客户经理胸牌上"张文杰"三个字正在反光。七天后的深夜，
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会为半箱矿泉水带路刷卡，结果被暴徒用碎玻璃***颈动脉。
"您确定这些都要转到同一账户？"张文杰的钢笔在确认书上停顿三秒。监控镜头里，
头套耳朵上的绒毛正随着中央空调出风口轻轻颤动。侯灿把手机备忘录推到对方面前，
：304不锈钢板、光伏逆变器、聚氨酯保温层......这是他计划中第三重要的防线。
排在首位的物资清单正藏在外卖箱夹层，用防水袋封着。中介小王接电话时正在吃猪脚饭。
他翘在办公桌上的皮鞋尖挂着油渍，身后墙上的"诚信为本"锦旗落满灰尘，"城郊防空洞？
哥你拍丧尸片呢？"侯灿用鞋尖碾碎脚边的泡面渣。改造图纸塞在腋下已然发潮，
他能清楚回忆这个防空洞的致命缺陷——东南角通风井正对化工厂废墟，
暴雨第七天浊水倒灌时，住在里面的六户人家全得了皮肤病。"最快今晚就能看房！
"中介突然提高的嗓音震得手机发颤。
侯灿盯着办公室玻璃墙上自己的倒影——两个月没修剪的刘海快要扎到眼睛，
美团配送箱的肩带在锁骨处勒出深红印子。山洞口的野草高得能藏住土狗，
侯灿闻到霉味时反而心安。重生前的今天，他本该在锦绣小区送第十二单外卖，
结果因为漏餐被投诉扣了四百块。此刻他踩着碎石往上坡走，
拇指摩挲着包铁门框上的弹孔——这是三十年冷战时期留下的最有用遗产。
"您可别当普通仓库使。"中介拧亮手电筒，光束扫过拱顶残留的应急灯座，
"这地方湿度常年75%往上......"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
因为他看见客户正用卷尺丈量拱顶弧度。侯灿在岩壁上敲出空响时，瞳孔剧烈收缩。
就是这处被青苔覆盖的暗格，暴雨第十天被流浪汉撬开，
掏走了军需所老所长生前藏的三把手枪。此刻隔着橡胶手套，他能摸到铁皮匣子边缘的锐角。
"押金能付现金吗？"他突然转身，中介被手电筒晃得直眯眼。
三百米外国道穿山隧道的轰鸣声恰好传来，掩盖了防空洞深处地下水流的呜咽。
签约桌上的印泥还没干透，防空洞钥匙已经挂在侯灿腰间。他特意选了最沉的黄铜钥匙，
每走一步都会磕到胯骨。这疼痛让他想起暴雨第六天用铁丝缠住伤口的感觉，
现在那里只剩淡粉色的新肉。建材市场卷帘门落锁前半小时，
侯灿往刘记五金账户打了第一笔款。老板娘记账的圆珠笔突然断墨，
在送货单上划出长长的蓝痕，"小哥要这么多角钢，是要搭蔬菜大棚？
"他没接话数货车司机递来的零钱。五分钟后站在自动取款机前，
他确认过摄像头角度才摘下手套——左手掌纹被钥匙硌出的红印，
和重生前握刀时的位置一模一样。午夜十二点的末班公交上，侯灿把新手机卡***备用机。
朋友圈第一条跳出来是房东催租，配图是开裂的窗框特写。
他保存照片用作防空洞防水测试案例时，车正好驶过张屠夫的肉铺。
卷帘门缝隙透出的血水里泡着猪毛，侯灿数着楼上亮灯的窗户。402室的窗帘突然晃动，
张屠夫叼烟的身影模糊得像团鬼影。这扇窗在一个月后会渗出深褐色的血水，
但此刻侯灿更在意的是对面便利店正在下架的午餐肉罐头。防空洞里回荡着钢尺敲击声时，
侯灿终于找到最完美的监视点。这个位于通风管交汇处的凹槽，
重生前曾有人用望远镜日夜蹲守，成功抢走三批空投资源。
现在他在墙面标红漆的位置订了七个膨胀螺栓，足够固定四台带夜视功能的摄像头。
备用电源启动的蜂鸣声惊飞了洞顶的蝙蝠。侯灿跪在积水里接驳导线时，
突然听见最新款苹果手机的默认***——这是种超越暴雨末世五年的奢侈声音，
从他装满工具的书包里传来。来电显示是串加密号码，侯灿准备挂断时指尖突然发麻。
某种直觉让他想起暴雨第三日在医院废墟里捡到的卫星电话，
当时显示屏也跳着相似的数字排列。身后应急灯突然爆出火花，
照亮他中指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3 防空洞改造侯灿掏出三沓现金拍在防空洞承重柱上时，包工头正瞪着防水图纸发愣。
指甲盖大的蟑螂从老张安全帽上爬过，
这位干了二十年土建的老工人咽了咽唾沫："这是按核避难所标准改啊？
""天亮前要打完十二根支护桩。"侯灿用扳手敲了敲渗水的地缝。
重生前这里坍塌活埋了七人，现在他盯着每根32mm螺纹钢插入的位置，
像在核对记忆里的死亡时间表。焊枪火花照亮凌晨三点的洞穴，
工人们看着新雇主跪在泥水里校准水平仪。穿美团工装的身影不断游走在四个施工区，
铅笔在图纸标注的修改处叠满牙印。当第五批砂石到场时，
开渣土车的老李发现这个年轻人能在摸黑卸货时，精准避开所有会引发回声的位置。
第二天正午，不锈钢防爆门吊装的轰鸣声惊飞了一群山雀。侯灿捏着秒表计算安装时长，
忽然瞥见送货司机在***门框编码。半小时后他把司机堵在砂轮机房，
当场格式化了对方手机——这串编码在暴雨第八天被暴徒破译，导致三个避难所遭血洗。
"三百个接线端子接完了！"电工学徒抹着汗凑过来邀功，
却见老板正用游标卡尺检查PVC套管壁厚。蜂窝状支护墙完工时，
侯灿往每个钢结构接点里倒了半瓶防锈剂，
二十天后这些地方流出的红褐色液体会让抢劫者误以为是血迹。
第三批工人进场时换了东南口音。侯灿站在堆成小山的聚氨酯保温板后，
突然用方言说了句"消毒通道要铺防滑网"。
领队手里的榔头哐当落地——这正是他们准备偷工减料的环节。
当最后一条太阳能板线路搭通，
包工头盯着电表指针说："兄弟你这一天发电量够养十亩地的鱼虾。"侯灿没接话，
正在核对逆变器参数的右手突然发抖，
配电箱上倒映着他黢黑的面孔——重生前这双眼睛曾隔着破碎的防风玻璃，
看丧尸般的人群冲破防御电网。地下仓库验收时发现少了两吨水泥。侯灿关掉照明灯，
用手电筒横切面扫过出货单签字栏，伪造的笔迹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出胶水反光。
五小时后他掀开临时厕所的防雨布，十袋未开封的水泥旁蜷缩着偷窃的杂工，
脖颈处贴着褪色的北斗公会纹身贴。"通风系统要做双回路冗余。
"侯灿敲着送风管道转折处，喉结上的汗水在应急灯下泛着光。施工队长刚要反驳，
忽见年轻人从工具包掏出被硫酸腐蚀过的防毒面具，正是他们仓库八年前停产的型号。
暗室里的温度计定格在18℃时，五辆运输车正绕城画着不规则的折线。
侯灿站在国道监控盲区，指挥工人把压缩饼干砌进夹层墙。
货车司机老赵起吊时嘀咕"这够喂饱一个师"，
没发现货单上的净水片数量是用摩尔浓度换算的防辐射剂量。
当最后一箱自热火锅码进地下冷库，侯灿突然拔掉了备用电源。
骤然降临的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
他握紧美国军刀数着呼吸声——十分钟前偷偷开启的氧气监测仪显示，
二氧化碳浓度正在安全阈值内匀速上升。施工队结算工钱的那天正逢雷暴预警。
侯灿蹲在防空洞入口啃着冷包子，看包工头把现金用避孕套装好塞进***夹层。
这让他想起暴雨第四天，有个男人从***掏出金项链换半瓶矿泉水，肠液混着血水流了满手。
暴雨倒计时第七天，侯灿跪在地上擦第三十七遍暗门滑轨。
手机突然跳出小区业主群消息：楼下超市泡面五折。他转了转尾戒上藏的钨钢刀片，
在清单上划掉最后一项——排水渠伪装网竣工的时间，比前世提前一百五十二小时。
4 粮油大采购老孙粮油批发市场的铁皮棚顶被晒得发软，侯灿踹开卡住的大铁门时，
三十七只麻雀呼啦啦从霉变的米堆里窜上天。穿褪色迷彩服的老板蹲在磅秤上啃西瓜，
脚边泛黄的进货单被风扇吹得哗啦响。"扶贫办订的糙米？
"老板吐出的黑籽粘在侯灿的订货单上，"要两千袋得从皖北调货。
"他混浊的眼珠在年轻人起球的T恤上转了两圈，
突然用西瓜皮敲响身后铁柜——这是通知暗室里的会计查背景。
侯灿掏出皱巴巴的红头文件时，手背上的烫伤疤正好压住伪造的公章。
这是他重生前在暴雨里替人抢汽油留下的旧伤，现在成了最自然的防伪标识。
"每袋补贴二十块，"他故意让文件袋露出半截金边，那是从房东抽屉顺走的寺庙开光符，
"只要今天到货。"叉车司机第五次撞到库房立柱时，侯灿正蹲在监控死角换装。
美团工装塞进蛇皮袋，套上印着"乡村振兴"的POLO衫只需三秒。
当第二批大米运往城北冷库时，他已经变成戴金丝眼镜的采购员，
在隔壁市场指着泰国香米说："职工食堂改善伙食。"黄昏时分最后一批货车出发，
侯灿在国道岔口卸下车牌上的污泥。这辆冷藏车货箱夹层里藏着三百箱午餐肉，
包装上的生产日期被砂纸磨得模糊不清。他给司机递红塔山时，
"不小心"露出腰间甩棍的形状——上个月这司机往肉联厂运病死猪被扣过车。
防空洞东侧斜坡扬起尘土时，北斗七星刚亮起来。侯灿操控着二手无人机掠过树梢，
监视二十辆冷藏车间隔十分钟依次进场。当第七辆车试图掉头时，
他按下遥控器启动提前埋设的爆闪灯，刺眼的白光吓得司机猛踩刹车。"这他娘是军事基地？
"东北司机老吴嘟囔着倒车，没注意轮胎正碾过掺了铁粉的石灰线。
这些荧光标记会在暴雨第七天水淹时，帮他辨认出防空洞入口的正确路径。
搬运工们接过双倍工钱时，侯灿正用强光手电检查米袋针孔。重生前那场惨烈的抢粮战中，
六个避难所因米虫爆发引发痢疾。现在他割开第三袋抽查样品，
陈米特有的阴湿味混着防潮剂，在防爆门闭合时形成微妙气压差。
凌晨三点最后一批冻干蔬菜入库，侯灿突然要求工人返工。他指着仓库顶棚新结的蜘蛛网，
坚持要加装三层防虫纱。包工头骂咧咧地掏工具时，
没发现年轻人正用激光笔扫射通风口——那里藏着三个半小时前安装的微型摄像头。
当防空洞温度降至零下十八度，侯灿在A4纸上画出辐射状货架图。
压缩饼干藏在离地两米的悬空层，
自热火锅与净水片形成四十五度夹角堆叠——这是无数次被抢劫后总结的最快取用角度。
五金店送来的货架螺丝少了半箱。侯灿骑着共享单车追到物流园，
看见装卸工正往私家车上搬他的物资。他没说话，
只是打开手机播放对方女儿钢琴考级的视频。螺丝钉被默默放回原位时，
防空洞第三层刚完成防潮涂层固化。暴雨倒计时五天，侯灿蹲在粮油店后巷数蚂蚁。
搬运工老周偷塞的纸条上写着"有人在查扶贫项目"，他掏出打火机烧毁时，
火苗映出巷口镜面里的跟踪者——穿灰夹克的男人正在对耳麦说话，
右手虎口有北斗七星纹身。5 暗潮汹涌粮油批发市场的吊扇在头顶嘎吱作响，
侯灿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盯着磅秤上跳动的数字。
搬运工老周第三次"不小心"踢倒米袋时，
他弯腰捡米的动作恰好挡住裤兜里正在录音的手机。"孙老板说新到五十吨东北高粱。
"穿褪色迷彩服的伙计递来搪瓷缸，茶叶末子在沸水里打转。
侯灿吹开浮沫时瞥见杯底未化的白色颗粒，突然想起暴雨第二年，
黑市里一杯干净水的价格是半克黄金。仓库铁门被撞开的巨响救了这杯茶。
穿市监制服的男人踹翻两袋大米，封条上的红章还没干透。侯灿贴着墙根往配电箱挪动，
手指摸到紧急制动拉杆时，
听见领头那人后腰传出熟悉的电子提示音——和重生前收缴他物资的暴徒用着同款对讲机。
"都是正规渠道进的货！"孙老板的辩解混着纸张撕裂声。侯灿趁机闪进通风管道，
手机屏幕照亮了墙壁上的出货单存根。当他的指尖触到"陈化粮"三个字时，
头顶传来钢梁不堪重负的***——这间仓库会在七天后被暴雨压塌。
翻出围墙时刮破了新买的工装裤，侯灿蹲在排水沟里往脸上抹机油。
三辆冷链车正拐进物流园侧门，领头那辆的车轮印深浅不一，右后轮肯定藏着走私烟。
他混进装卸工队伍时，没人注意这个满脸油污的年轻人正用磁铁标记车厢编号。
"这车黄花鱼直送海鲜酒楼。"调度员嚼着槟榔喷出红沫。侯灿扛起泡沫箱的瞬间，
藏在鱼鳃里的定位器滑进袖口。当第八辆车开始装货时，
他已经摸清所有司机的换班规律——穿鳄鱼牌皮鞋的胖子每次交接都要去厕所隔间抽根烟。
防空洞外的荒草被压出新鲜车辙，侯灿蹲在树杈上调整无人机焦距。
第三辆冷链车的司机正用匕首划开封箱胶带，手机屏幕光照亮二十箱军用罐头。
当这人弯腰掏罐头时，侯灿按下遥控器启动车载广播，
突然炸响的新闻播报吓得对方撞上车门。"这是给灾区的物资！
"侯灿用手电筒直射司机眼睛，另一只手晃着伪造的慈善证明。司机裤袋里掉出半包中华烟，
烟盒上酒店电话与物流园监控室号码完全一致。处理完偷窃事件已是凌晨三点，
侯灿在冷库里清点罐头生产批号。重生前曾有毒罐头害死整个搜寻队，
现在他每开十箱就取样封存。当试吃第七种豆豉鲮鱼时，
舌尖忽然尝到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这批次罐头来自北斗公会控股的食品厂。
暴雨倒计时三天，粮油市场突然贴出消防整改通知。侯灿戴着安全帽混进检查队伍，
发现市监局的封条被人替换成高仿品。他在消防栓玻璃上哈气，
隐约看到"北斗仓储"的水印反光——这正是前世垄断黑市粮油的帮派标志。
防空洞通风口飘来柴油味时，侯灿正在绘制最后的物资分布图。
五个燃烧瓶从悬崖滚落的瞬间，他拉下伪装的灌木丛防护网，
飞溅的玻璃碴在防爆门上擦出火星。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
三个黑影正沿着他日常采购的路线后撤。"想要陈化粮检测报告？
"侯灿站在悬崖边晃着U盘，夜风鼓起他沾满面粉的外套。追踪者举起弩箭的刹那，
他松开手让存储卡坠入深涧。对方颈后的七星纹身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和物流园司机身上的图案恰好组成完整星图。当第一滴雨砸中防空洞顶棚时，
侯灿锁死了最后一扇气密门。货架上两万箱罐头按酸碱度分类排列，
足以中和任何类型的投毒。他啃着冷馒头检查监控，
屏幕里北斗公会的车队正包围粮油市场——而那里只剩三十吨掺了生石灰的霉变高粱。
6 亲戚反杀防盗门被踹得咣咣作响时，侯灿正在给太阳能蓄电池接线。
他看了眼监控屏里舅妈猩红的嘴唇，把电工钳别在后腰，
特意让门链多挂了三十秒——这时间够他调整好执法记录仪的角度。"丧良心的白眼狼！
"裹着貂皮的女人挤进门缝，廉价香水味混着楼道馊饭的酸臭。
侯灿瞥见楼梯间晃动的钢管反光，突然抬高嗓门："私闯民宅要判三年！
"五个纹花臂的壮汉顿时卡在玄关。
舅妈镶着水钻的指甲戳向侯灿鼻尖："你爹死前欠我家二十万！"她甩出的借据上，
2015年的日期墨迹未晕开，红色指印边缘过于规整。侯灿从外卖箱掏出档案袋，
封存的司法鉴定书簌簌作响："亲子鉴定显示我们DNA不匹配。
"他特意翻开第17页的亲权指数，零值数据在LED吸顶灯下白得刺眼。
拆迁队里戴大金链的胖子突然咳嗽——侯灿认出这是北斗公会外围的马仔。
"当年喂你的奶粉钱......"舅妈刚要撒泼，侯灿按下遥控器。
电视机跳出公证处监控画面：父亲临终前攥着断绝关系声明，
公证员正在朗读"自愿放弃继承权"条款。背景音里监护仪的滴答声，
与此刻墙上挂钟秒针重合。纹身男突然举起手机直播："家人们看看这个暴发户！
"镜头扫过侯灿起球的睡衣，特意定格在窗台吃剩的泡面桶。弹幕瞬间刷起"为富不仁"，
直到侯灿对着镜头亮出表哥的拘留记录——赌场监控里，输急眼的男人正撕扯荷官头发。
"你伪造！"舅妈扑上来时假睫毛掉了一半。侯灿点开法院官网，
执行公告里的身份证号与表哥抖音账号完美匹配。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用户，
有人晒出表哥去年借校园贷的聊天截图。拆迁队撤得比来时还快。
侯灿倚着门框看舅妈捡起掉落的假发片，突然轻声说："北斗公会答应给你多少抽成？
"女人的瞳孔剧烈收缩，踩断高跟鞋跟的瞬间，楼道感应灯照亮她包里露出的七星纹身贴。
防空洞监控室红光频闪，侯灿嚼着能量棒翻看新到货单。
屏幕突然弹出物流警报——三辆冷藏车在省道被查扣。
他切换镜头看到"执法人员"腕间的北斗七星刺青，冷笑着按下销毁键。
三百箱标注过期的午餐肉在追踪者撬开车门时，自动喷洒出防狼喷雾改良的芥末气体。
午夜十二点，侯灿更新完物资清单，发现业主群正在疯传拆迁队痛哭流涕的道歉视频。
表哥的最新动态停留在八小时前："压力太大想轻生"，定位却是洗浴中心包厢。
他截屏保存IP地址，这串数字与北斗公会地下钱庄的服务器完全一致。
暴雨前最后一道晚霞染红防空洞顶棚时，侯灿在出入口撒下第三遍铁蒺藜。
北斗纹身的男人在对面山头举起望远镜，
却不知自己鞋底正粘着带射频芯片的口香糖——这是侯灿处理亲戚闹剧时，
特意留在楼梯间的陷阱。7 末日倒计时防空洞顶棚的最后一颗铆钉旋紧时，
气象台短信正好弹窗。侯灿舔掉嘴角的泡面渣，
盯着"蓝色暴雨预警"后面跟着的小太阳图标——和重生前那个闷热的午后一模一样。
"焊枪给我。"他扯着嗓子吼，盖过砂轮机的尖啸。
工头老张递工具时瞥了眼温度计：37.8℃，
这个在通风管道作业的年轻人后背却干得像晒透的咸鱼。钢条淬火的青烟刚冒头，
侯灿突然关掉氧气阀。电光火石间他扑倒两个焊工，三米外未封口的乙醇桶轰然炸开。
火焰吞没施工图纸的刹那，他看清起火点正是前世导致团灭的通风死角。"你咋知道要炸？
"老张瘫在地上喘粗气。侯灿没接话，
把烧焦的安全帽扣在监控探头上——刚才的爆炸画面绝对不能外流。防爆门闭合的液压声里，
他摸到裤兜里震动的老人机，张屠夫正在业主群发超市抢购的短视频。
液晶屏切换成十六个监控画面时，侯灿往嘴里塞了颗润喉糖。3号镜头里，
粮油店老板正往米袋喷敌敌畏；7号镜头捕捉到药店实习生偷换感冒药生产日期。
他把这些片段剪进"防灾指南"短视频，背景音乐用的是表哥直播间常用的土嗨DJ。
北斗公会的越野车出现在9号镜头边缘时，侯灿正在测试声波驱散器。
车上下来的人用鞋底碾碎防空洞外围的野草，这个动作让侯灿想起暴雨第四天，
那些踩着他肩膀往救生艇爬的幸存者。他按下遥控器，提前埋设的拟真狗吠装置突然炸响，
惊得对方撞上车门。深夜十一点，侯灿缩在监控室啃压缩饼干。手机突然跳出电量不足警告，
他扯下充电线***应急电源，
插头溅起的火星照亮墙上的倒计时日历——用红笔圈着的"零日"正在渗出墨迹，
像极了重生前胸口渗血的模样。防空洞外传来野猫厮打声，侯灿调出热成像画面。
三个黑影正在翻越东侧铁丝网，带头的那个往口袋里塞了把防空洞大门照片。
他启动预埋的震荡器，五十米外滑坡的碎石声立刻引走这伙人。
月光照亮其中一人后颈的七星纹身，刺青边缘残留着诊所缝合线的痕迹。
最后一箱自热火锅入库时，侯灿发现标签被换了。他拆开包装舔了舔发热包，
苦咸味证实是沿海黑作坊的劣质品。凌晨四点，他扮成环卫工蹲守在垃圾站，
果然逮到改装货车的司机——这人往火锅里掺石灰粉时，手腕系着北斗公会的檀木手串。
暴雨倒计时六小时，侯灿给所有电子设备套上法拉第笼。
业主群突然疯传政府要轰炸灾民的消息，他认出这是张屠夫新注册的小号。
上传完派出所辟谣公告，
他往冲锋衣内衬缝进十二枚镁棒——重生前用这玩意点燃丧尸衣服的画面突然闪过。
防空洞湿度突破90%时，侯灿正用鱼线布置最后一道警戒网。
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彩信：他站在粮油市场监控下的照片，拍摄日期显示是暴雨前三十天。
回复栏自动弹出"北斗气象台提醒您：雨天路滑"时，他果断拔出SIM卡塞进防爆盒。
第一道闪电劈开夜空时，侯灿正擦拭电击棒触点。防空洞外的杂草突然集体倒伏，
他盯着监控里反常的气流轨迹，突然想起重生前那艘凭空出现的幽灵货轮。
当雷鸣第三次炸响，他按下总控开关，五十吨级排水泵的轰鸣声瞬间盖过雨前风。
8 暴雨降临防空洞顶棚传来第一声闷响时，侯灿正在给柴油发电机换滤芯。
他伸手接住通风口震落的灰屑，
指尖搓开发现是冰雹碎渣——和记忆中砸穿王婶头骨的颗粒同样大小。"终于来了。
"他对着监控屏自言自语，十六个画面同时跳闪雪花点。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
西北角镜头拍下张屠夫踹开小超市卷帘门的画面，那把剁骨刀在雨中泛着青光。
防潮箱里的温度计显示25℃，侯灿却把空调调至制热模式。
前世暴雨第三天爆发的流感曾夺走整栋楼的孩子，现在他盯着通风系统过滤网计数器，
红色数字显示已拦截七百颗带菌飞沫。"业主群有人说要组队找避难点！
"手机弹出新消息时，侯灿正在啃真空包装的卤鸡腿。他点开表哥直播链接，
画面里浑身湿透的男人正哭诉"富亲戚见死不救"，背景货架上的矿泉水早被抢空，
只剩几包过期的跳跳糖。侯灿抹了把油嘴，把啃剩的鸡骨头塞进厨余处理器。
粉碎机的轰鸣声中，
他给十公里外的粮油市场监控探头续费三年——那三十吨掺了生石灰的霉变高粱，
此刻正被北斗公会的人装车。深夜两点，7号监控突然报警。
侯灿看着三个黑影在防空洞东侧坡道滑倒，打头那人手里的液压剪撞上岩石，
迸出的火星照亮他后颈的七星纹身。当第二人摸到铁丝网时，侯灿按下通电键，
800伏电压在雨幕中炸出蓝紫色电弧。"有鬼啊！"惨叫被雷声吞没。
侯灿切换热成像模式，看着入侵者连滚带爬撞进自己布置的捕兽夹圈套。
这些涂满野猪信息素的铁夹，是他用半个月外卖工资从深山猎户手里收来的。
防空洞湿度突破95%时，侯灿启动了除湿机组。他看着液晶屏上跳动的千瓦数，
突然想起该检查屋顶导水槽。探照灯扫过悬崖边缘，
三十只死老鼠正卡在拦截网里——前世就是这些携带鼠疫的畜生，咬穿了三个避难所的粮仓。
清晨五点，侯灿被刺耳的刮擦声惊醒。红外镜头里，张屠夫正用菜刀撬他布置的假仓库门，
身后跟着三个眼熟的邻居。当锈蚀的铁门轰然倒地时，提前录制的丧尸嘶吼突然炸响，
吓得众人踩中机油滑入山沟。"第17批。"侯灿在墙上的正字表添了新笔画，
转身从冷库取出速冻水饺。烹饪舱蒸汽升腾时，业主群弹出物业主任的求救信息，
定位是早已被淹的地下停车场。正午十二点的暴雨最烈时，侯灿泡在蓄水池做闭气训练。
防水袋里的老人机突然震动，北斗公会用虚拟号发来恐吓视频——画面里被捆的粮油店老板，
脚下踩着印有他指纹的订货单。"水温24.5℃，适合养罗非鱼。"侯灿回复完，
将计就计启动伪基站。十分钟后追踪信号锁定在城南烂尾楼，
他翻出暴雨前藏在那里的三十吨工业盐——正好用来污染北斗公会的走私水源。
傍晚抢修太阳能板时，侯灿在电路箱发现半枚带血指纹。他用棉签取样封存，
这将成为日后指证某位高官之子谋杀的证据。当第九道闪电劈中对面山头，
他对着监控比了个胜利手势——那里埋着北斗公会三辆越野车，此刻正被泥石流冲进断崖。
午夜啃压缩饼干时，侯灿注意到11号监控有规律反光。他用望远镜锁定七百米外岩缝，
发现外贸公司副总正用口红在石头上画SOS。这人脚边的铂金包已泡烂，
但怀里的卫星电话仍用防水布裹着。"活着呢？"侯灿群发虚假救援队信息，
看着北斗公会的人扑向城西水库。当张屠夫骂咧咧地转发这则消息时，
他截屏保存了IP地址——和物流园***者的MAC地址完全一致。雨声渐弱时，
侯灿在电子地图标出十七处塌方点。这些数据将通过匿名邮箱发给市政热线，
顺便附上表哥地下赌场的GPS坐标。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他给冲锋枪保养上油的动作顿住——枪托底部赫然刻着粮油店老板儿子的学号。
9 夜袭反杀张屠夫第五次踹门时，侯灿正盯着监控屏吃自热火锅。
防爆门震颤的幅度比计算中多出0.3毫米，他抽出战术笔在草稿纸写下修正公式，
辣油在微分符号上晕开红点。"姓侯的，老子看见灯亮了！"铁器刮擦声混着雨声传来。
侯灿调高红外摄像头敏感度，
屠夫身后的瘦猴正用听诊器偷听锁芯——这手法和暴雨第七天破开银行金库的盗贼如出一辙。
当第六个捕兽夹弹簧绷断时，侯灿按下总控台的绿色按钮。
防空洞外伪装成石块的定向喇叭突然播放婴儿啼哭，声波震得瘦猴手抖，
听诊器砸在张屠夫脚背。两人没注意身后积水漫过带电的警戒线，
直到瘦猴尿湿的裤脚触水导电。"滋滋"的蓝光里，张屠夫甩出剁骨刀砍断电线。
侯灿看着监控屏跳动的电压值，
往火锅里加了半勺辣椒油——短路保护装置启动时间比他预估快了1.7秒，需要修正。
破门锤第三次撞击时，侯灿打开手机直播。当张屠夫踹开变形的铁门，
迎接他的是三十架红光闪烁的执法记录仪。这些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设备组成环形阵列，
把两人错愕的脸映得如同恶鬼。"超市监控显示你抢了十二箱泡面。
"侯灿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是从地狱传来的电子合成音。张屠夫刚要骂娘，
投影幕布突然降下，暴雨前夜他往米袋喷敌敌畏的画面清晰无比。瘦猴突然跪地呕吐，
他认出了视频里穿蓝衣服的同伙——那人三天前死于食物中毒。张屠夫举刀劈向投影仪，
钢缆断裂的瞬间，提前布置的石灰包在两人头顶炸开白雾。"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