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青铜镜

我的手指陷进金丝楠木窗棂，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雕花上洇出暗红痕迹。远处宫墙外飘来焦糊味，混着暴雨前潮湿的苔藓气息，像极了医学院解剖室里的福尔马林。

"第七位，林晚。"

尖细的唱鸣声刺破耳膜，我踉跄着跨过朱红门槛。十二幅湘绣屏风后，鎏金凤椅上端坐着绯红宫装的女子，垂旒遮住半张脸，玉白手指正把玩着一柄鎏金匕首。

三天前那个雨夜，急诊室的日光灯在头顶炸裂时，我分明听见了同样的金属摩擦声。

"叮——宿主生命体征恢复，时空锚点确认成功。"

机械音在颅内炸响的刹那，我正躺在冷硬的青砖地上。雨水顺着琉璃瓦缝隙滴落，在脸颊旁积成血色的水洼。穿着鸦青锦袍的太监提着灯笼走近，绣春刀寒光映出我褴褛的素白襦裙——与现代截然不同的装束。

"这次送来的倒是齐全。"太监捏着我的下巴转向月光，"送去承露殿，明日选秀正好补缺。"

我蜷缩在霉味刺鼻的厢房里，看着铜镜中陌生的鹅蛋脸。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幽幽发蓝，任务栏血红的倒计时正在跳动：71:59:23。

[终极任务：取代大梁皇后沈清欢]

[失败惩罚：心脉碎裂]

子时梆子响起的瞬间，第一波绞痛从心口炸开。我咬破舌尖才咽下惨叫，冷汗浸透的襦裙贴在背上，像裹着具刚从冰窖拖出的尸体。

"姑娘们仔细听着。"老嬷嬷的银护甲刮过我的锁骨，"见到凤驾要行三跪九叩大礼，眼睛盯着自个儿鞋尖上的珍珠——"

我混在二十个瑟瑟发抖的秀女中穿过九曲回廊。金丝楠木廊柱上蟠龙的眼睛是用黑曜石镶嵌的，经过第三根时，我瞥见龙须处有道新鲜的剑痕。

"跪！"

膝盖砸在汉白玉地砖的刹那，鎏金匕首落地的脆响惊起满殿抽气声。玄色织金凤尾裙裾拂过眼前时，我闻到了雪松混着龙涎香的气息——和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