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玉拿着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哽咽的说道:“夫君,我己年逾三十,至今未给你生下一儿半女,我愧对严家列祖列宗啊!”
听到陈如玉的哭腔,严嵩心下一软,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接着安慰道:“严家的列祖列宗都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有什么好愧对的!
你我二人,少年夫妻,相伴至今,有没有子嗣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陈如玉泪水顺着脸颊掉落,心疼的拉着他的手,劝道:“夫君你身为当朝左相,位高权重,这些年来膝下无子嗣,外人不知传了多少风言风语……此事于你名声有损啊!”
严嵩板着脸,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名声都是身外之物,我忠于朝廷,忠于发妻,问心无愧,明日我就告慰祖宗,说我身体有疾,无法生育!”
陈如玉被严嵩那一句句真挚而深情的话,深深的震撼到了,内心感动不己。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然而,还没等陈如玉把话说完,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倒向了严嵩。
严嵩心急如焚,一把将昏迷不醒的陈如玉紧紧抱在怀中,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如玉!
如玉!
你怎么了!
来人!
快传李大夫!”
李大夫左手轻轻搭在陈如玉的手腕上,右手捋着自己那把花白的胡须。
他微闭双目,神情专注而凝重。
严嵩站在一旁,焦急地搓着手,时不时偷瞄一眼李大夫的脸色,但见其始终沉默不语,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终于,严嵩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上前问道:“李伯,我夫人身体如何?
是否有什么大碍呀?”
李大夫示意严嵩稍安勿躁,沉声道:“丞相莫急,脉象尚需老夫再仔细探查一番。”
说罢,便又重新闭上双眼。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有余,李大夫这才睁开双眼。
他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朝着严嵩恭敬地双手作揖行礼。
严嵩见状,心头一紧,连忙追问:“李伯,如何?”
李大夫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朗声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夫人有喜了!”
严嵩闻言,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之后,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有喜?
喜从何来啊……”李大夫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严嵩的肩膀,打趣道:“丞相莫非是高兴痴了不成?
这有喜自然是指夫人腹中怀有身孕,您要当父亲啦!”
严嵩身形一愣,眨了眨眼睛,呆呆的问道:“当父亲?
你是说,我夫人有孕了?
李伯……你莫不是拿我打趣?”
“夫人如今怀孕不足月余,脉象有些虚弱,若是丞相不信老夫的医术,便进宫请太医吧!”
说完李大夫便拿着药箱往外走去,看上去仿佛被气的不轻。
严嵩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拦住李大夫说道:“李伯,您莫恼!
是我高兴的痴了!
那我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能醒?”
李大夫转过身来,单手捋着胡子,望着严嵩,放声大笑,一副捉弄人成功的样子。
“莫要担心,夫人只是情绪激动,略微动了胎气,不到半个时辰就会醒来,老夫这便去熬安胎药。”
“好好好!
多谢李伯,多谢李伯,今日让账房给您多支十两银子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