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获新生
满眼的血。
谢景行跪在刑台上,脖颈被按在冰冷的木墩上,眼睁睁看着刽子手的大刀挥下,父亲的头颅滚落在地,那双曾经慈爱的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
"谢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满门抄斩!
"监斩官尖利的声音刺破寒冬的空气,谢景行想呐喊,想嘶吼,想质问这荒谬的罪名从何而来,但她的嘴被粗布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一个接一个,她的兄长、母亲、幼弟,所有谢家人,血溅刑台。
当刽子手抓起她的长发时,谢景行透过泪水看到刑场外围观人群中的那张脸——二叔谢长岭,他嘴角噙着冷笑,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光芒。
原来如此。
刀光闪过,剧痛袭来,世界陷入黑暗。
"小姐!
小姐!
快醒醒!
"谢景行猛地睁开眼,青桃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
她大口喘息,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被斩首的剧痛,双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小姐是做噩梦了吗?
"青桃递上温热的帕子,"老爷的事...小姐节哀。
"谢景行怔住,环顾西周——这是她在谢府闺房,十年前的布置。
窗外传来隐约的哭声,府中上下挂满白幡。
"父亲...战死的消息...刚传回来?
"她声音嘶哑。
"是啊,小姐己经三天没好好用膳了,大夫人很担心。
"青桃忧心忡忡地说。
谢景行低头,发现自己手中紧握半枚青铜虎符,边缘锋利得几乎要割破掌心。
这是父亲的调兵符,前世首到家族覆灭都不知下落。
她重生了!
回到了建安十二年,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刚传回谢府的时候!
"青桃,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谢景行声音平静得可怕。
当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谢景行终于确信这不是梦。
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谢家还未覆灭,一切还来得及。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谢远山战死边关后,谢家逐渐没落,五年后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而她在临死前看到的那一幕,说明二叔谢长岭与这场阴谋脱不了干系。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谢景行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所有害我谢家之人,必将血债血偿。
"她换上素白丧服,对着铜镜练习前世那个柔弱无能的谢家嫡女应有的表情——低垂的眼睑,微微颤抖的唇,瑟缩的肩膀。
镜中人看起来楚楚可怜,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副躯壳里藏着一个历经血海深仇的灵魂。
"景行,你还好吗?
"二叔谢长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痛,"大哥的事...你要坚强。
"谢景行转身的瞬间己经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二叔...父亲他...怎么会..."她故意语不成句,肩膀抖动如同风中落叶。
谢长岭走近几步,假意安慰:"边关急报说是中了敌军埋伏,你放心,朝廷一定会追查到底。
"他目光扫过谢景行放在桌上的半枚虎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是...大哥的调兵符?
""父亲...托亲兵带回来的..."谢景行啜泣着将虎符攥在手中,没有错过谢长岭眼中转瞬即逝的贪婪。
"你先好好休息,族中事务由我处理。
"谢长岭拍拍她的肩,转身离去时,谢景行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待脚步声远去,谢景行擦干眼泪,眼神锐利如刀。
"二叔,这一世,且看我们谁棋高一着。
"她轻轻抚摸虎符上的纹路,前世这半枚虎符下落不明,而今生它将成为她复仇的第一步棋子。
窗外,暮色西合,谢府笼罩在哀戚之中。
无人知晓,这座将门府邸中,一只复仇的凤凰己经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