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之喜
林渊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珠被残片吸收，形成细微的血色箭头。
自进入苍莽山深处，这箭头己出现三次，每次都指向更险峻的山林。
他摸了摸腰间从杀手那里顺来的短刀，忽然瞥见前方山壁上有斑驳的剑痕，每道痕迹都深嵌岩石三寸，剑意森然却带着慈悲。
“是剑修的遗迹。”
他心头一动，顺着剑痕前行，竟在半座崩塌的石殿前停下。
殿门匾额只剩“剑冢”二字，门前跪着具白骨，手中握着半截断剑，骨节间还缠着褪色的红绳——那是千刃阁弟子才有的剑穗样式。
“前辈……”林渊跪地叩首，白骨忽然发出“咔嗒”轻响，断剑“当啷”落地，露出下方石匣。
匣中躺着一柄三尺青锋，剑鞘素白无纹，剑柄处刻着细小的“渊”字，剑穗竟是用修士的发丝编织而成，泛着淡淡的银光。
他刚握住剑柄，识海突然涌入大量信息：此剑名“渊”，乃万年前“渡厄剑仙”孟长渊的本命法宝。
孟长渊一生斩尽天下凶邪，却在渡劫期修至十层大圆满，遭天罚劈碎元神，唯有佩剑和传承玉简留存。
剑冢中剑气分三层，第一层为“问心”，第二层为“斩恶”，第三层……信息到此处突然断裂，青锋剑却在他手中轻轻震颤，仿佛在催促他滴血认主。
“叮——”血珠滴在剑鞘上的瞬间，素白剑鞘浮现出漫天星斗图，剑柄的“渊”字发出微光。
林渊只觉一股冰凉剑意顺着手臂涌入丹田，原本堵塞的经脉竟被冲开大半——他赫然发现，自己的修为从筑基期一层，首接跌回了练气期？
“原来斩天刃残片和青锋剑的力量在冲突。”
他皱眉查看体内，残片化作的血色光点与剑气虚光相互缠绕，却在丹田处形成太极雏形。
石匣底部还躺着个小玉瓶，瓶身刻着“淬体丹”三字，瓶中仅有一枚丹药，泛着淡金色光芒。
“炼气期一层才能服用。”
林渊想起玉简中的记载，修真境界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大乘、渡劫，每境十层，1-3层为前期，4-6层中期，7-9层后期。
世人皆以九层为巅峰，因十层需首面境界瓶颈，渡厄雷劫比寻常修士强三倍——孟长渊便是先例，修至渡劫十层，被九天雷火焚身而亡，此后千年，再无人敢突破九层桎梏。
“原来如此。”
林渊将丹药服下，盘膝坐在剑冢石殿内。
药力化作热流冲刷经脉，青锋剑悬浮在他头顶，剑穗的银线自动剥落，融入他的发间——这是“渊”剑认主的标志，从此他的发丝会随剑意强弱泛起银光。
三日后，林渊在剑冢第一层“问心殿”醒来，体内修为稳固在练气一层巅峰，掌心轻轻一握，青锋剑便化作三寸光刃悬浮指尖。
他对着白骨再次叩首，刚要起身，却听见石殿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女子的痛呼声。
“救命”……！
声音带着灵力波动，显然是个修士。
林渊将青锋剑收入袖中，悄悄摸到殿门口，只见一名红衣女子趴在血泊中，背后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身旁躺着一头三丈高的斑斓巨虎——正是苍莽山外围的凶兽“裂魂虎”，此刻虎目圆睁，喉间还卡着半截断箭。
“炼气五层。”
林渊扫过女子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赤焰宗”三字。
赤焰宗与凌仙宗、万剑阁并称苍岚国三大宗门，以火灵根修士为主，擅长近战。
女子虽受伤严重，却仍用剑诀撑着最后一口气，指尖还凝着未发出的火焰。
“姑娘，我帮你止血。”
林渊故意放软声音，装出一副惊慌的少年模样。
女子抬头看见他的青衫，眼中闪过警惕：“你是……千刃阁的余孽？”
“千刃阁？
那是什么？”
林渊眨了眨眼，满脸懵懂，“我是山下猎户的儿子，进山采药迷路了。”
他摸出从万宝阁买的止血散，蹲在女子身边，指尖却在袖中轻轻摩挲青锋剑的剑穗——若对方有敌意，他随时能爆发出筑基期的剑气。
女子盯着他的眼睛，见少年目光清澈，终于放松警惕：“我是赤焰宗外门弟子苏灼华，遭同门暗算，被裂魂虎追杀。
小弟弟，你帮我把背后的毒血挤出来，我教你练火球术。”
“好。”
林渊点头，指尖刚碰到她的伤口，苏灼华突然浑身紧绷——并非因为痛，而是这少年的手法太过娴熟，分明是受过专业的疗伤训练。
但她此刻失血过多，无力多想，只能任由林渊用布条帮她包扎，顺便将怀中的两枚下品灵石塞给少年：“去东边找赤焰宗的传讯鹤，就说我在剑冢……”话未说完，她突然听见石殿内传来剑鸣，转头看见林渊腰间悬浮的青锋剑，瞳孔骤缩：“这是……渡厄剑仙的‘渊’剑？
你居然能催动它？”
“姑娘认错了，这是我捡的破剑。”
林渊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少年的憨厚，却在同时撤去伪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赤焰宗与千刃阁虽无首接恩怨，但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他不能暴露残片和剑冢的秘密。
苏灼华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方才包扎时林渊竟在她伤口处种下了“牵机草”的汁液——这是千刃阁独门的麻痹药，能让修士灵力凝滞半个时辰。
她惊怒交加：“你……你不是猎户之子！”
“抱歉，我确实需要借你的传讯鹤。”
林渊语气平静，指尖划过她的玉牌，“赤焰宗在苍岚山东南角，离这里最近。
我帮你治伤，你借我传讯，公平交易。”
他取出淬体丹的空瓶，倒出几滴残留的药液滴在她伤口，剧痛顿时缓解不少。
苏灼华盯着他的动作，忽然发现少年指尖的银线——那是“渊”剑认主的标志。
她忽然想起宗门典籍里的记载：渡厄剑仙的传人，发丝会随剑意显化银光，且能催动“问心剑印”，首接探查修士的魂魄。
“你……你是剑仙传人？”
她声音发颤，刚才的敌意渐渐转为敬畏，“我可以带你去赤焰宗，但你要答应我，别说是在剑冢遇见我。”
林渊挑眉：“为何？”
“我是被大师兄暗算的。”
苏灼华咬牙，“他觊觎我的火灵根，想夺舍我。
剑冢的秘密若被他知道，整个赤焰宗都会来抢‘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