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能测试
"班主任王铁山的吼声在操场上炸开，震得程默耳膜发疼。
这位被称为"老班"的中年男人身高接近两米，肌肉虬结，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铁塔。
"今天测试灵能亲和度！
不及格的下周每天加训一小时！
"王铁山锐利的目光扫过队列，"赵明！
出列示范！
"赵明推了推眼镜，小跑上前。
程默注意到他的腿有点抖——看来这个嘴硬的家伙也会紧张。
测试装置是个首径三米的圆形平台，中央竖着一根水晶柱，周围环绕着七个小型感应器。
赵明站上平台，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放在水晶柱上。
"开始！
"王铁山按下计时器。
水晶柱瞬间亮起银光，七个感应器依次闪烁。
赵明紧闭双眼，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
随着时间推移，水晶柱中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稳定在耀眼的银白色。
"三分二十八秒，亲和度87%！
"王铁山满意地点头，"比上次进步5个百分点，不错！
"队列里响起一片惊叹声。
程默听到前排两个女生小声议论："赵明好厉害！
上次全校测试最高才85%吧？
""听说他理论课也是年级前三...""下一个，程默！
"程默浑身一激灵。
在众人注视下，他硬着头皮走向测试平台，胸口刚别上的灵能稳定器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别紧张，"赵明与他擦肩而过时低声道，"就当是在洗澡。
""洗澡？
"程默一脸茫然。
"放松就行。
"赵明眨了眨眼，回到队列中。
站上平台，程默学着赵明的样子将双手放在冰凉的水晶柱上。
随着王铁山一声"开始"，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柱体传来，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全身。
"啊！
"程默忍不住叫出声。
那感觉就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流窜，又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
水晶柱只发出微弱的光芒，七个感应器闪烁得断断续续。
更糟的是，程默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眼前开始浮现陌生的画面——孤儿院破旧的食堂里，小程默把唯一一块肉夹给戴眼镜的男孩；暴雨夜里，两个少年挤在一张床上取暖；开学第一天，赵明替他教训了嘲笑他身世的同学...这些不是他的记忆，却又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
"集中精神！
"王铁山的吼声将程默拉回现实，"亲和度才42%！
你想不及格吗？
"程默咬紧牙关，试图控制体内乱窜的灵能。
就在这时，胸前的灵能稳定器突然变得滚烫，一道清凉的能量从胸口扩散，瞬间平息了体内的混乱。
水晶柱猛地亮起蓝光，七个感应器同时闪烁！
这异象引得围观学生一片哗然。
"安静！
"王铁山皱眉盯着读数，"三分零五秒，亲和度...65%，及格了。
"程默踉跄着走下平台，双腿发软。
赵明一把扶住他，镜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上次测试才38%！
""运气好..."程默虚弱地笑笑，摸了***前的稳定器。
刚才那股清凉能量绝对不是错觉。
测试持续到日落。
最终全班32人，有5个不及格，被王铁山罚去跑圈。
解散时，程默被单独叫住。
"程默，"王铁山审视着他，"你今天最后那波动很特别。
"程默心跳加速："可能是...突然开窍了？
""灵能亲和度不会突然提升23个百分点。
"王铁山眯起眼睛，"除非..."他的目光落在程默胸前的银色胸针上，"用了辅助装备？
""是我借给他的！
"赵明突然插话，"D级灵能稳定器，协会认证过的合法装备。
"王铁山哼了一声："下次测试不准用。
灵能觉醒靠的是自身潜力，不是外物。
"说完转身离去。
回寝室的路上，程默一首沉默不语。
那些突然涌现的记忆画面让他困惑不己——它们如此真实，仿佛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人生。
"喂，发什么呆呢？
"赵明用手肘捅了捅他，"及格了还不高兴？
""赵明，"程默突然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孤儿院食堂。
"赵明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六岁，我七岁。
那天下雨，你把唯一的鸡腿让给了我。
"细节完全吻合。
程默胸口发紧："后来呢？
""后来我们发现食堂阿姨藏了一整盘鸡腿，就合伙去偷..."赵明突然警觉，"等等，你该不会又在套我话吧？
上周历史课作弊就这么干的！
"程默没回答，因为他脑海中又闪过一个画面：昏暗的仓库里，两个小男孩被抓住，小程默挺身而出说是自己一个人干的...这些记忆像开闸的洪水般涌来，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程默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程默？！
"赵明慌了，"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程默咬牙道。
此刻他脑海中正在进行一场奇异的融合——两个灵魂，两段记忆，正在合二为一。
当疼痛终于消退，程默缓缓睁开眼。
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他依然记得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但同时也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程默"的全部记忆和情感。
"真的没事？
"赵明紧张地扶着他，"要不要去医务室？
""真没事。
"程默站起身，突然笑了，"就是想起当年偷鸡腿时，你吓得尿裤子了。
"赵明瞬间涨红了脸："放屁！
那是雨水！
"两人一路打闹着回到寝室。
程默现在看这间宿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墙上的图表是他们一起熬夜整理的，书架的每本书都带着共同的回忆，甚至连床单的花色都是去年生日时赵明送的。
这就是有兄弟的感觉吗？
程默心想。
在原世界独来独往的他，从未体验过这种羁绊。
"对了，"赵明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纸，"下周理论考试重点，我帮你划好了。
"程默接过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全是赵明的字迹。
最后一页还画了个丑萌的加油表情。
"这么厚？！
"程默哀嚎，"杀了我吧！
""少装，"赵明翻了个白眼，"上次考试前夜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照我抄了个89分。
""那是运气好...""运气好个屁！
你连我故意写错的灵纹分类法创立者都照抄，不是老班手下留情早露馅了。
"程默嘿嘿一笑。
现在他完全理解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表面互怼，实则过命的交情。
夜深人静，程默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
胸前的灵能稳定器微微发烫，似乎在回应他的思绪。
今天的测试证明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是真实存在的，而他，必须在三个月后的统一觉醒仪式前做好准备。
"赵明，"程默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觉醒失败了会怎样？
"对面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
"沉默片刻后，赵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理论上可以复读一年再试，但大多数人会选择普通大学。
"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不会失败的。
"程默胸口一暖。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谢了。
""少肉麻，赶紧睡。
明天早课是老班的灵能理论，迟到要命！
"程默笑着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左手时间右手空间"的中二梦，而是梦见自己和赵明站在觉醒台上，手腕上闪耀着同样的银色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