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对着摄像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手指在鼠标上轻点，关闭了视频会议窗口。
终于结束了周五最后一节课。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
连续三小时的网课让我的眼睛干涩得像塞了两把沙子。
我揉了揉太阳穴，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7:30，距离外卖骑手***开始还有半小时。
"小满，你爸今天又去要账了。
"母亲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来，我这才注意到卧室门没关严。
"妈，小声点！
"我条件反射地压低声音，快步走过去把门关上。
转回电脑前，我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直播软件是否关闭——屏幕显示会议已结束，我松了口气。
"小声什么小声？
这日子没法过了！
"母亲的声音穿透门板，"你爸那个合伙人卷钱跑路都半年了，留下一***债，法院判决书都下来了，钱呢？
"我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
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我的头顶。
我知道母亲需要发泄，这半年来，我们家从舒适的中产阶级直线坠入经济危机的深渊。
父亲的小建筑公司破产，房子抵押了，车子卖了，而我——一个普通的高中语文老师，成了家里唯一稳定的收入来源。
"妈，我知道，但爸已经尽力了。
"我试图安抚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我这个月工资加上***，应该能凑够下个月的房贷。
""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
"母亲的声音尖锐起来，"你知不知道银行今天又打电话催款了？
还有你爸的医药费，这糖尿病并发症越来越严重..."我的胃拧成一团。
这些数字每天都在我脑子里盘旋，像一群饥饿的秃鹫。
房贷八千六，医药费三千起，日常开销...我掐断了这个思绪，否则会窒息。
"我在想办法，真的。
"我打开手机银行，检查余额：3274.15元。
外卖骑手今晚能挣两百左右，周末的代驾预约有三单，大概四百...如果那个直播平台的粉丝再打赏一些..."想办法？
你一个女孩子，天天晚上出去送外卖，像什么样子！
"母亲的声音突然哽咽，"都是我们没用，拖累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