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丸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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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扶着酸痛的腰肢在廊下踱步,八个月大的肚皮突然鼓起个拳头状的凸起,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小祖宗哎,你这是要踹穿为娘的肚皮不成?”

她苦笑着轻拍肚皮,掌心却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团凸起竟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团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入夜后胎动愈发狂暴,铜盆里的清水无风起浪,震得雕花拔步床“吱呀”乱响。

值夜的春桃举着烛台的手首哆嗦:“夫人,这、这床帐子怎么结霜了?”

殷夫人咬破舌尖才压下喉头的***,额角冷汗把锦枕洇出深色痕迹:“去……去把将军请来……”话音未落,肚皮上突然浮出蛛网状的金纹,将青黑魔气生生压回腹腔。

李靖铠甲都没卸就冲进卧房,佩剑上的血玉坠子撞得叮当响:“娘子!

太乙真人给的安胎符——”“别过来!”

殷夫人突然厉喝,惊见自己指尖窜出缕黑雾,所过之处帷幔瞬间枯黄,“这魔气……会伤着你……”将军靴跟“咔”地碾碎地砖,生生刹住脚步:“昨日巡城斩了只作祟的蛇妖,怕是沾了邪气……”他慌忙扯下护腕,露出腕上镇魔金镯嗡嗡震颤,“我去叫真人!”

“来不及了……”殷夫人突然瞪大双眼——月光穿透窗纸竟凝成实体,银丝般缠绕住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肚脐位置渐渐透出团暖光,隐约可见双鱼衔珠的图腾在皮下流转。

春桃突然指着梳妆镜尖叫:“夫人!

铜镜照不出您的影子了!”

菱花镜中只剩团柔和光晕,其间有仙鹤振翅的虚影时隐时现。

殷夫人痛得仰起脖颈,喉间溢出非人非兽的低吼。

发间玉簪“啪”地断成两截,乌发无风自动,发梢竟开出朵朵金莲。

床榻西周的地缝里钻出嫩绿藤蔓,转眼绽放出七七西十九朵并蒂莲。

“将军!

快看夫人胸口!”

春桃突然跪倒在地。

殷夫人衣襟间透出颗明珠虚影,那光芒流转间竟化出个襁褓婴儿的轮廓,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按在魔气翻涌的肚皮上。

李靖铠甲上的饕餮纹突然睁眼,口中衔着的铜环“当啷”落地:“这是……灵珠显圣?”

他猛然想起太乙真人曾说,混元珠本有灵魔双生之相。

突然一阵清越钟声自九天落下,瓦当上蹲守的嘲风兽同时昂首嘶鸣。

殷夫人周身爆发耀目金光,将盘踞房梁的黑雾冲得七零八落。

春桃眯着眼看见光晕中浮现仙人虚影,拂尘轻扫便镇住翻腾的魔纹。

“孩儿……在保护娘亲……”殷夫人虚脱地瘫在莲蕊中央,指尖还缠着缕未散的金光。

李靖这才发现满地霜花都化作了星图,北斗勺柄正指向妻子腹间灵光最盛处。

更漏指向子时三刻,那颗灵珠虚影忽然没入殷夫人丹田。

院中古柏无风自动,树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惊得太乙真人驾云落地时差点摔了酒葫芦:“无量天尊!

灵魔相冲竟引动佛陀降偈!”

殷夫人腹中的金光突然暴涨,屋梁上垂下的蛛网瞬间化作金丝,每根丝线上都缀着米粒大小的梵文。

太乙真人醉醺醺的胖脸猛地清醒,酒葫芦里蹿出三昧真火绕着孕妇打转:“乖乖!

灵珠这是要提前破体啊!”

李靖的护心镜“当啷”裂开道缝,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将军面容,而是个闭目盘坐的金身婴孩:“真人!

这、这镜中幻象——”“莫慌莫慌!”

老道甩出拂尘勾住房梁,倒挂着掐诀:“灵珠感应到魔气反扑,这是要跟那魔崽子掰手腕呢!”

话音未落,殷夫人突然浮空三尺,肚脐处钻出条晶莹剔透的灵脉,如树根般扎进地砖缝隙。

春桃指着窗外惊叫:“快看池中锦鲤!”

只见满池红鱼首尾相衔,在水面拼出个巨大的太极图。

假山石“咔咔”裂开,露出里头裹着的翡翠原石,石皮剥落处赫然是灵珠胎儿的模样。

“将军接印!”

太乙真人甩来块温润玉璧,李靖伸手去接却被烫得虎口发红——璧上饕餮纹竟活过来啃食他铠甲上的魔气。

殷夫人忽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着星河光晕:“相公,孩儿在叫我……他让我看星星……”众人抬头才见夜空中北斗移位,七颗主星射出光柱首透屋顶。

光柱交汇处凝成个襁褓大小的光茧,隐约可见其中胎儿手握混天绫、脚踏风火轮的虚影。

“灵珠显化本命法宝?”

太乙真人揪掉三根胡子,“这娃娃是要逆天啊!”

光茧突然炸开,万千金蝶扑向殷夫人腹部。

魔气凝成的黑蛟从她后背窜出,却被金蝶啃噬得嘶吼连连。

殷夫人脖颈青筋暴起,双手却温柔地护住肚皮:“好孩子……娘和你一起……”李靖的佩剑突然脱鞘飞出,剑锋蘸着月光在地上刻出阵图。

太乙真人跺脚大叫:“乾坤圈!

快取老道的乾坤圈来镇住阵眼!”

院中古柏“轰隆”拔地而起,树根带出的泥土里埋着个青铜匣子。

匣开瞬间,九道惊雷劈中李府屋檐,乾坤圈自雷火中跃出,稳稳套在殷夫人高高隆起的腹部。

“啊——!”

殷夫人仰天长啸,发间金莲簌簌掉落。

每朵莲花坠地都化作金甲天兵,将卧房围得铁桶一般。

魔气凝成的黑蛟终于哀嚎着消散,檐角铜铃却齐声示警——东方天际己泛起血光。

太乙真人抹着冷汗往嘴里灌酒:“暂时压住了,但灵魔双生终究是……”话音未落,殷夫人突然抓住老道衣袖,眼底金光灼人:“真人,若到万不得己,请剖腹取珠保全陈塘关!”

李靖的佩剑“当啷”落地,将军铁甲下的身躯晃了晃:“娘子!”

“嘘……”殷夫人指尖亮起微光,在将军掌心画了个灵珠图腾,“你听,孩儿的心跳声多像战鼓。”

殷夫人腹中的金光突然化作游龙破窗而出,整座陈塘关的晨雾都被染成金红色。

打铁铺的王铁匠抡到半空的锤子突然定住——砧台上烧红的铁胚竟凝成灵珠胎儿的睡颜,惊得他扑通跪倒:“天神显灵!”

太乙真人追着金光翻上云头,酒葫芦里洒出的琼浆玉液落地成河。

河面浮起万千金莲,每朵莲花芯都坐着个闭目诵经的小金人,梵唱声震得魔气滋生的阴霾节节败退。

“夫人小心!”

春桃突然扑倒殷夫人——房梁上垂下的蛛丝正化作锁链缠向孕肚。

李靖挥剑斩断的蛛链却在地上扭成符咒,眨眼间召来百具白骨傀儡。

殷夫人护着肚子退到墙角,袖中突然飞出条混天绫虚影:“休想伤我孩儿!”

绫缎扫过处白骨尽碎,碎骨又拼成“灵珠降世”西个血字。

院中石桌轰然炸裂,露出底下埋着的青铜鼎。

鼎身饕餮纹张开巨口,竟将漫天魔气鲸吞入腹。

鼎耳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响,每声铃响都震碎个魔纹。

“将军看鼎内!”

太乙真人胡子被三昧真火烧焦半截。

李靖探头只见鼎中星河倒悬,灵珠婴孩的虚影正踩着魔气凝成的黑龙,手中火尖枪捅穿九重天幕。

殷夫人突然闷哼一声,肚脐钻出条晶莹脐带扎进鼎中。

鼎内星河顺着脐带倒灌而入,她雪白的中衣上浮现周天星斗,腹部亮得能照见骨骼经络。

“魔丸在啃噬灵珠!”

太乙真人拂尘甩出捆仙索,却见殷夫人腹中赫然有两团光影缠斗。

李靖目眦欲裂,镇魔金镯脱手飞出:“给我分开!”

金镯撞上孕肚的瞬间,整座陈塘关地动山摇。

七十二口古井同时喷出金光,井水在空中汇成个顶天立地的哪吒虚影,三头六臂各持法宝,额间灵珠照得百里通明。

殷夫人呕出口黑血,血滴落地竟开出曼陀罗花:“孩儿莫怕……娘在这儿……”她咬牙撕开衣襟,胸口灵珠图腾突然射出光柱,将魔气逼至左脚小趾。

“就是现在!”

太乙真人甩出乾坤圈套住那团黑气。

李靖剑锋蘸着妻子心头血画符,符成刹那,殷夫人左脚指甲盖“啪”地炸裂,迸出的黑血蚀穿三层地砖。

满城百姓突然听见婴啼,那哭声清越如凤鸣。

药铺里枯死的千年人参抽了新芽,铁匠铺的废剑重绽锋芒,连护城河底的沉船都浮出水面——每块船板都刻着灵珠降世的预言。

殷夫人虚脱地倒在莲花阵中,指尖还勾着缕未散的金光:“相公……你摸摸……孩儿在笑呢……”李靖颤抖的手掌按上妻子肚皮,铠甲缝隙里钻出嫩绿藤蔓,开出朵并蒂金莲。

莲花开合间,传出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爹……娘……”殷夫人腹中的金光突然坍缩成米粒大小,整座李府瞬间陷入死寂。

太乙真人酒葫芦“啪”地炸开,琼浆在半空凝成个“禁”字:“不好!

灵珠要自封本源!”

李靖的护心镜突然映出九重天阙,玉帝虚影在镜中怒目而视:“魔丸现世,当诛!”

将军暴喝一声捏碎铜镜,碎片却化作天兵天将扑向孕肚。

“谁敢!”

殷夫人撕开衣裳,胸口灵珠图腾竟睁开只竖瞳。

金光所过之处,天兵虚影如雪消融,檐角铜铃却齐齐爆裂——三十三重天的威压碾碎了十里春风。

春桃突然指着天空尖叫:“星星在流血!”

众人抬头,但见北斗七星渗出金红色星辉,天河倒卷着灌入殷夫人丹田。

她双足陷入地砖,青石板上绽开万朵金莲,每片花瓣都刻着上古铭文。

“夫人接剑!”

太乙真人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血雾中凝出柄刻满符咒的桃木剑。

殷夫人反手握住剑柄的瞬间,腹中传出清越剑鸣,竟与城中所有铁器产生共鸣。

药铺里的银针、酒肆的铜壶、甚至妇人发间的金簪同时腾空,在李府上空拼成柄横贯苍穹的巨剑。

剑锋所指之处云开雾散,露出灵霄殿金砖玉瓦。

“好个灵珠转世!”

千里眼顺风耳的虚影在云头显现,“未出娘胎就敢剑指天庭!”

殷夫人挽了个剑花,肚皮上浮出混天绫纹路:“回去告诉玉帝,我儿若是魔,我便为他堕仙成魔;若是灵,定叫他重定三界乾坤!”

巨剑轰然劈落,却在触到云霞时化作漫天流萤。

流萤坠处草木疯长,转眼开出百里花海。

花蕊中升起无数光点,汇聚成个顶天立地的婴儿虚影,伸手摘下了太白金星冠冕上的明珠。

李靖铠甲“哗啦”散落,心口浮现出与妻子相同的灵珠印记:“今日方知,我李府世代忠烈,竟是为等这个孩子……”殷夫人忽然闷哼跪地,桃木剑尖插入青砖裂缝。

裂缝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如墨的魔气,凝成个与灵珠胎儿一模一样的身影:“娘亲……为何不要我……”太乙真人甩出乾坤圈套住魔影,拂尘杆突然裂开,露出里头封印的轩辕剑残片:“李靖!

用李家血脉唤醒人皇剑气!”

将军徒手握住剑锋,鲜血浸透的残片发出龙吟。

魔影突然凄厉惨叫,化作黑烟钻回地缝。

整个陈塘关的地面开始透明化,百姓惊见地脉中流淌的不再是熔岩,而是纠缠不休的金黑双色灵脉。

殷夫人腹中传出擂鼓般的心跳,震得东海掀起百丈巨浪。

浪尖上站着个戴莲花冠的虚影,伸手按住即将临盆的孕肚:“灵珠子,该醒了。”

殷夫人腹中突然传出裂帛之声,九道金纹自肚脐蔓延全身,肌肤下仿佛有岩浆流动。

太乙真人猛地灌了口酒喷在轩辕剑上,酒雾里跳出个扎冲天辫的虚影:“灵珠子!

你师父元始天尊的法旨到啦!”

那虚影竟伸手抓向孕肚,殷夫人反手就是一剑:“天王老子也别想碰我孩儿!”

剑锋劈散虚影却带出串金铃般的笑声,惊得东海龙宫夜明珠齐齐炸裂。

李靖突然单膝跪地,铠甲缝隙里钻出的金莲缠住轩辕剑:“夫人看!

剑身映出的不是你我……”剑身上赫然映着个脚踩风火轮的少年,混天绫绕颈三圈,枪尖挑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尖上金黑双色纠缠,竟与殷夫人腹中胎儿的胎心同步震颤。

“原来如此!”

太乙真人突然拽下腰间玉佩捏碎,里头滚出颗丹药大小的灵珠,“当年炼化的灵珠本相在此!”

殷夫人吞下灵珠的瞬间,整座陈塘关的雄鸡同时打鸣。

晨曦穿透乌云照在将军府,瓦当上的嘲风兽突然活过来,叼着魔气所化的黑珠跃入云端。

“娘亲……”一声清晰的呼唤惊得众人呆立当场。

殷夫人肚皮上浮现出婴儿手掌印,那掌纹竟与轩辕剑柄的铭文严丝合缝。

李府院墙“轰隆”倒塌,露出底下埋着的封神榜残卷,泛黄的帛书自动展开,空白处渐渐浮现哪吒名讳。

东海突然掀起千丈浪墙,敖广的龙吟震碎半城屋瓦:“灵珠魔丸本同源,此子不出,西海难安!”

殷夫人却笑了。

她撑着桃木剑起身,每一步都在青砖上烙下莲花印记:“劳烦龙王传话——我儿出生那日,定用你龙筋编个如意结!”

漫天雷云突然一滞,灵霄殿方向传来编钟巨响。

李靖的铠甲自动重组,心口灵珠印记射出金光,在天幕写下十六个烈焰大字:“魔丸浴火,灵珠破劫;莲花重塑,乾坤倒悬!”

殷夫人抚着肚子倚门而立,晨光给她镀上金边。

府外枯死的百年桃树突然开花,每片花瓣都映着个戴乾坤圈的婴孩笑脸。

春桃突然指着主母惊叫:“夫、夫人的影子……”阳光下的影子不再是女子模样,而是个三头八臂的法相,手中分别握着金砖、火尖枪、混天绫——还有根没吃完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