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膝的刺痛突然被薄荷感取代,校医涂碘伏时的棉签压得略重,像在给某种秘密盖章。
“苏棠,这伤口得晾着。”
校医撕开创可贴的声响突然卡顿,指尖捏着淡黄色边缘印有 “青禾中学教务处” 字样的方形贴纸,“哎?
这不是周老师以前常用的款式吗?
她总说办公室的创可贴……”我抬头,撞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周延礼递创可贴时蜷起的指尖还在眼前晃,那时我只当是高冷主席的洁癖,此刻却注意到他手套边缘的蕾丝花纹 —— 和值班表照片里周念棠袖口的针脚分毫不差。
“笑什么?”
铁门推开的声响夹着深秋的桂花香,周延礼的侧脸被斜光切成明暗两半。
他黑色手套的指尖泛着洗旧的白,那道红痕像条不安的小蛇,在腕骨上游走。
“周主席查岗?”
我晃了晃膝盖,故意用汽水开瓶般的轻快掩盖心跳,“放心,没讹你这‘赃物’创可贴 —— 不过校医说这是周老师的囤货?”
他睫毛骤颤,像被风惊起的蝶。
我这才发现他攥着的透明文件袋里,酒精棉球下压着半片蕾丝布料,正是从旧手套上剪下的边角料。
“是整理张老师抽屉时看见的。”
他把袋子推过来,声音轻得像蒲公英,“她说过…… 办公室的创可贴粘性最好。”
我挑眉,指尖突然触到他手套内侧的线头 —— 那里用极细的银线绣着 “念” 字,针脚歪歪扭扭,像少年笨拙的纪念。
鬼使神差地,我抓住他手腕,他抖得厉害,却没躲开。
“红痕是镍过敏吧?”
我凑近,蓝月亮洗衣液的清香里混着若有似无的碘伏味,“校医说你总用非医用手套,该不会……”“苏棠!”
林小夏的尖叫撞开房门,她怀里的作业本撒了一地,目光钉在我攥着周延礼的手上。
这个总戴着银手链的女生突然惨白了脸,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延礼哥,你的过敏药……”“够了。”
周延礼弯腰捡纱布,后颈的薄红漫到耳尖。
我瞥见他手套里掉出的巧克力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