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呼啸着刮过我们村的老槐树，树干上挂着的那个红灯笼在黑暗中诡异地摇晃。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当我看到奶奶房间窗户上映出的那个影子时，我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哪是什么影子，分明就是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爷爷......

第一章：归乡

这是发生在去年冬天的事。那时候我刚在省城上班没多久，父母突然告诉我他们要出国过年，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倒不是因为舍不得假期，而是想起已经快两年没回老家看望奶奶了。

从省城到我们村要倒好几趟车，等我拖着行李走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缩着脖子加快脚步。

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高大，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不知是谁在树上挂了个红灯笼，大概是为了添年味。

但那灯笼在寒风中不住摇晃，忽明忽暗的红光映在老槐树斑驳的树皮上，反而平添了几分诡异。

村子里异常安静。

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大多数房子都黑着窗户。

这些年，年轻人都往外跑，留在村里的没几户了。

我们村靠山，一到冬天就容易被大雪封山，现在留下来过年的，也就十来户人家。

"咳——"

一声咳嗽突然打破了死寂，把我吓了一跳。

我转头看去，发现是住在巷子口的王婶。

她裹着厚厚的棉袄，站在自家门口，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是小昊回来了？"王婶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晚了......快回去吧，你奶在家等着急了。"

我点点头，刚想寒暄两句，王婶却像是躲什么似的，匆匆转身进了屋。

她关门的动作很急，砰的一声在寂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婶的反常让我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