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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来了。这位姑娘身子骨实在太弱,睡了一整晚,依旧虚弱得厉害。”

王兆云的声音骤然响起,沈棠这才留意到营帐门口站着谢引归。

她不清楚他在那儿伫立了多久,由于背光,只能瞧见他那轮廓冷峻的面容,眉眼的细节隐在暗处,显得模糊不清。

沈棠却莫名有种感觉,他似乎正生着气。

她猜测,或许是气自己轻易便原谅了陈家吧。

上辈子,谢引归曾说过,她就像一丛山间野草,即便历经风雨的无情摧折,仍能在春风拂过时再度焕发生机。

他向来瞧不上软弱之人,想必这次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沈棠默默垂下眼眸,在心底告诉自己,她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也不需要他人的理解。

谢引归只是淡淡地瞥了沈棠一眼,便将目光转向沈泽文,开口问道:“沈大少爷打算何时启程回京?”

沈棠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她愈发笃定他在生气。

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他本就性子清冷,平日里对人对事都极为淡漠。

若不是自己昨晚提及了他所关注之事,他恐怕根本不会多管这档子闲事。

沈泽文对沈棠的偏见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虽说沈棠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可她毕竟伤了人。

更何况,他本就不待见这个即将回到沈家、可能会分走沈婉清宠爱的亲堂妹。

于是,他回应道:“陈家伯父伤势不轻,我还得带他去县里找大夫看看。等他伤情有所好转,再启程也不迟。”

谢引归语气冷漠,话语中还带着一丝讥讽:“那人差点侵犯你的亲堂妹,你却还要留下来帮他们?”

沈棠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他。

沈泽文被这一问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当他想要反驳时,谢引归已经迈开大步,几步便走到了沈棠跟前。

“沈小姐能自己行走吗?正巧我也要回京,沈小姐不妨与我一同走。”

沈棠忙不迭地点头,模样乖巧至极。

谢引归一转身往外走,她便紧紧跟了上去。

一出营帐,迎面而来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沈棠不禁狠狠打了个寒颤。

谢引归回头望去,只见她身上依旧穿着昨天那件单薄的衣裳,脚上仅蹬着一双磨破了的布鞋。

此时她的脸已不再泛红,精致小巧的五官在日光下显得愈发惹眼,鼻梁上的那颗小痣,为她清纯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娇媚。

然而,她浑身苍白如纸,仿佛没有一丝血色,发丝凌乱不堪,风一吹,纤细的腰肢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谢引归眉头紧皱,转身快步回到营帐,将昨天那件绛红色大氅取了出来,直接披头盖在沈棠脸上。

沈棠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将大氅拽下,规规矩矩地披好,带着几分怯意望向谢引归。

谢引归走上前一步,细心地为她系好带子,又拉起围帽盖在她头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山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地面的积雪在车马的碾压下变得泥泞不堪,马车在这样恶劣的路况中,发出 “辘辘” 声响,缓缓前行。

车厢内,沈棠端坐着,面向谢引归,轻声说道:“多谢大人昨日仗义出手,将我从豺狼虎穴中解救出来。”

谢引归听闻,只是微微侧过脸,目光投向车窗外连绵起伏的山景。

他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而好看,正轻轻撩动着车窗帘。

只见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他侧脸英俊非凡,线条冷硬坚毅,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一看便知完全没有与她交谈的兴致。

沈棠见状,默默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

车内气氛沉闷,不一会儿,困意袭来。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谢引归那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救沈小姐脱离危难,念在谢沈两家多年的情谊,本也在情理之中。沈小姐聪慧过人,昨夜对我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不是诓骗我的?”

沈棠微微一怔,原本昏沉的意识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地抿起唇角,稍作思索后,正色说道:“若谢大人此次前来幽州,目的是查清矿山倾塌一案,那我所言,绝无半句假话。”

“沈小姐为何放过陈家?你……”谢引归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几分。

其实他想问,若她想报仇,以自己在此的威慑力,夏开洪绝不敢包庇那些村民。

他本还想告诉她,她如今是沈家嫡亲的女儿,沈家理应为她撑腰,为她讨回公道。

可转念间,想到沈泽文对她那副嫌弃、厌恶的态度,他不禁眉尖轻蹙,心中也觉得,沈家似乎也并非完全可靠。

沈棠心中自有盘算,她的目的才刚刚达成第一步,并不想让陈家人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们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所有暴行与折磨,她都铭记在心,发誓要一一奉还。

只是这些心思,谢引归并不知晓。

他不是她,无法体会她曾经历过怎样的苦难,也不明白她正谋划着怎样的复仇之路。

“沈小姐若助我抓到人,等沈小姐入京回了沈家,遇到麻烦都可以来找我。”

谢引归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沈棠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深知谢引归并非轻易许诺之人,如今他竟主动说出让自己遇到麻烦时找他的话,着实令她意外。

但她也并未自作多情,在她看来,谢引归此举不过是看自己可怜罢了。

她眸光微微闪动,抬起头,直视着谢引归,轻声说道:“您是沈婉清的未婚夫,此次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心中已是万分感激,实在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谢引归听后,没有再回应,只是闭上双眼,开始养神。

他的眉骨立体而深邃,此刻神色漠然,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与清贵之气。

尤其是闭眼之时,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愈发强烈。

沈棠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谢引归的心里,真的喜欢沈婉清吗?

毕竟上辈子,沈婉清最终所嫁之人,并非眼前的谢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