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当年在侯府我听得多了。戚照生下来便养在嫡母宁安县主身边,一向视我为耻。
我被关在偏院,每每熬灯苦绣,一针一线做出鞋子、护膝,连着从小戴的护身符也摘下来托嬷嬷转交给戚照。
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牵念。
但他从来不肯见我,把那些东西通通绞烂,让人从墙头扔了回来。那一刻,我望着满地狼藉,想: 大抵亲生有时总抵不过恩养。
我没什么反应,谁知文荣憋红了眼,冲戚照大声颤抖道: 我娘才不***
我连忙捂住文荣的嘴,他委屈望着我,泪珠子啪嗒滚落。
你没自己的娘吗,再乱叫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戚照倾身过来威胁。
戚棐冷眼训斥: 照儿。
戚照气愤难平坐回去,侧过头。
没想到吃了这些苦,你还是不改。戚棐面无表情望向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看在照儿的份上,接你回府给你名分了。
这是......放过我了?
外面护卫受令打开车门,戚棐说: 你踏出这一步,往后哪怕三跪九叩,我也不会心软。
我还以为戚棐又要来折磨我,没想到只是来说这些莫名的话。看起来他要彻底和我划清界限。我心里甚至如释重负起来。
于是我赶紧拉住文荣下车,低头福了福身,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走了几步,身后似乎模糊有人慌神唤我。
但风雪太急,我忙着赶路,便当作没有听见了。
4
赵重这半月在城外军营换防,所以家里只有我和文荣两人。
油灯的火苗拉长,将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投在墙上。
文荣显得闷闷不乐,细致为我涂好伤药后便抱着膝盖坐在窗边,风吹窗纸,哗哗作响。
会着凉的。我走过去,伸手关上窗。
文荣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强忍的泪,他哽咽问我: 他们是不是要把您抢走?
我说不会。文荣显得不相信,我笑着说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会有人来抢。
文荣摇头: 您那么好,给我煎药,教我读书,爹把你带回来,我才体会到有娘的温暖。您总觉得我是小孩子,很多事不懂。
但我分得清好坏,今日那些人虽锦衣加身,宝马香车,本根却是坏了的。娘,您不要跟他们走,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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