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工牌冲进财务部，玻璃门映出我扭曲的脸。
"系统自动核算。
"会计小吴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得咔咔响，"找你们张经理去。
"我在吸烟区堵住张伟，他袖扣的反光刺得我眯起眼。
"林悦啊。
"他吐着烟圈把工资单折成纸飞机，"今年项目回款延迟，理解一下嘛。
"纸飞机扎中我胸口时，茶水间的磨豆机正在尖叫。
赵敏端着咖啡斜倚在门框上，她今天涂了铁锈红的唇膏："新来的实习生把浓缩咖啡当美式做。
""赵姐..."我捏皱的工资单簌簌作响。
"叫我敏姐。
"她抿掉杯沿的奶泡，"上周三下班后，张伟的奔驰在***绕了三圈才进四季酒店地库。
"我瞳孔猛地收缩。
监控拍到我上周三在张伟办公室外徘徊——当时他保险柜里传出点钞机的嗡鸣。
"小姑娘。
"她突然伸手替我捋平衣领，薄荷烟味混着冷笑喷在我耳畔，"要么装一辈子哑巴，要么..."沾着咖啡渍的拇指划过自己咽喉。
手机在裤袋里震起来，陌生号码的短信随着震动浮现在锁屏界面：“想知道钱去哪了？
今晚九点后门垃圾箱。”
我抬头时赵敏已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远，咖啡杯底粘着张皱巴巴的停车票——四季酒店，周三22:47。
当晚的月光被乌云啃得支离破碎，我数着第八只翻垃圾箱的野猫时，消防栓后闪出个戴棒球帽的身影。
那人掀开帽檐的瞬间，我差点打翻身后的酸臭泔水桶。
"王浩？
"我盯着技术部那个永远缩在格子间角落的男生。
他T恤上印着“404 Not Found”，此刻正在现实世界404错误般发抖。
"林、林姐。
"他眼镜片蒙着白雾，"张伟的电脑有七个虚拟账户..."尾音被急刹车的锐响切断，两束车灯像探照灯扫过巷口。
王浩突然将我推进杂物堆，腐烂菜叶糊住我半张脸。
"别动！
"他声音抖得像坏掉的硬盘。
我透过板条箱缝隙看见张伟的司机正在下车，后座隐约传来熟悉的沙哑笑声——和周三保险柜里的点钞声完美重叠。
第二章 染血的U盘张伟司机的皮鞋碾碎易拉罐的声响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