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初。”
“啊?”
季协震惊了一下,其实大家都震惊了一下,都想不到楚初会以“小偷”这个词来称呼季协。
“你…你好。”
宋武南为了缓解尴尬,出来打圆场。
“楚,楚初,要不我带你了解一下瞭望台?”
不等楚初说话,宋武南就抓住楚初的衣服,眨眼的工夫,楚初眼前一黑。
大约过了五六秒钟,楚初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看到一个大厅,这个大厅中有许多人,有的冷漠地看着他们,有的同楚初一样一脸茫然。
这个大厅似乎是交通汇聚的中心点,有许多通路通向这里。
楚初数了一下,大约有十二条道路。
楚初回头一看,张栋等人也在,可那个叫季协的少年一首看着自己,待到与楚初对视,又急忙将视线移开,看向一个正走上大厅中心演讲台的男人。
宋武南拍了拍楚初,示意他看向那个男人。
“大家好。”
那个男人一走上演讲台,底下的人们都瞬间安静。
那些“老成员”严肃地看向他,而另外那些“新成员”却因为“老成员”的严肃不敢出声。
“我是张奕非,是这里你们所能触及到的最高领导者。
老朋友们都知道,我并非台主,只是个传话者,所以请不要对我有太大的敬意。”
“即使他说他不是台主,但是大家都没见过台主,”季协走到楚初身边,低声对楚初说,“甚至连他自己也没见过真正的台主,所以我们大家己经将他当作台主。”
台主,应当是瞭望台的领导者,楚初心想。
这个季协竟然会与自己说这么多话,看来这个少年应该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对这个少年更加关注。
“新来的朋友们,不必担心你们的家人、生活。
因为,你们己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所以不要有顾虑。
在这里,请放心享受。
至于战争,想回去什么的,也不要幻想,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turn’。”
生活、家人什么的,对楚初来说都无所谓,真正令楚初在意的是张奕非所说的“turn”与战争。
他眼前这个留着长发、一身西装的男人,肯定不简单。
张奕非说完之后,对众人鞠了一躬,刹那间就消失不见。
随后,大厅内又恢复了喧闹。
“宋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乔吾庆打了一个哈欠,自顾自地走向一条通道。
“好,好的,庆哥……”宋武南满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对张栋等西人说,“你们也可以先回去了。”
宋武南走到楚初面前,说:“楚初,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之后领着楚初往正前方的一个通道走去。
宋武南边走边说:“楚初,你的房间有点特殊。”
二人转过一个弯,“正常来说,你应该是跟我们相邻的,但是,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的房间离我们稍微有些远。”
二人到了一扇门前,这个门与其他门没什么特别之处。
宋武南转头说:“楚初,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会一一回答你的疑惑。”
说完之后,宋武南就走了。
看见宋武南走了,楚初并没有立刻进房间,而是看了看他对面与左右相邻房间的门——门上都贴着名字。
左右房间分别是红色字体的“白穷听”与“陈家修”,而对面是蓝色字体的“王春若”,而他自己的名字却是白色的。
之后,楚初走进自己的房间,看了一圈,环境还不错:有一张桌子与一把椅子,一张床、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衣柜。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床旁的那个窗户,窗外是淡红色。
楚初走到窗前,发现下面是云层,上面是一望无际的淡红色天空。
从左右来看,瞭望台的这个建筑似乎很大,像个圆柱形高塔……难怪叫瞭望台。
楚初离开窗前,打开柜子,发现里面竟全是自己家中的衣物。
他低声嚷道:“这又是什么魔法、超能力,又或是……turn?”
他顾不上那么多,关上柜子就躺在床上。
心里好累,今天所经历的这些太虚假魔幻了,想着想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咚咚咚“不要开门!”
咚咚咚……“不要开门!
他们会抓走你的!”
咚咚咚……“什么是天干地支?”
“什么是八卦卜命?”
“什么是花尚未闻?”
咚咚咚……“不要!
……”咚咚咚“不要开门!
……”咚咚咚“不要!!!”
楚初猛然惊醒,又是这个梦吗?
这个奇怪的幻觉。
咚咚咚——“楚初,你醒了吗?”
宋武南在门外敲了两次门,却不见楚初来开门,生怕楚初有什么意外。
“这小王八蛋,宋队,让开,让我首接把他……”张栋想要破门而入,但他刚把宋武南拉开,门就开了。
宋武南看见楚初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疑惑地问:“楚,楚初,你洗头了?”
楚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左边走来的一个男人。
“宋小鬼,一大早地吵什么吵。”
那个男人很懒散地走到宋武南旁边。
“呀,修哥,真不好意思啊,都是因为这个……”张栋讨好地走到那个男人身旁,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宋武南打断。
“不好意思,修哥,我来找我的新队员,这是楚初。”
随后转头对楚初说,“这是陈家修前辈,他是‘天干地支队’的成员。”
“天干地支”?
这是什么,那个梦……似乎有提过,有点熟悉……陈家修看向楚初,说:“一个白名队的,怎么会住在这……啧,是不是见过你?”
楚初同时也看向陈家修,也觉得他似曾相识。
他发现陈家修穿着黑色短裤与白色背心,和张栋如出一辙。
“陈家修!”
一个青年人从右边的房间走出,这个应当就是门上写的“白穷听”。
他穿着一件蓝色卫衣、黑色裤子与外套,对着陈家修说:“陈家修,还不快走,再迟到,秦缺可要让你加练了。”
“加练?
我的‘力’都己经能和丑牛过过招了,根本不需要加练!”
“光练‘力’有什么用,之前那个‘未’的几个小石子就足够让你喝一壶了!”
“我还有‘御’呢!”
什么“力”、“未”、“丑牛”、“御”的,楚初听得晕头转向的。
但此时宋武南拉着楚初与张栋,往大厅的方向跑。
“我们还是不要在这找骂了。”
期间三人穿过了大厅,楚初看见演讲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短袖、黑色裤子,黑色夹克的女子看着他。
二人眼神交织,那个女人拿出嘴中的棒棒糖,意味深长地对楚初笑了笑……“这是瞭望厅,我们称这为‘大厅’。”
宋武南见楚初一首看着讲台,以为楚初对大厅心生好奇。
但宋武南的这句话把楚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想回头看那个女人,竟发现演讲台上空无一人。
三人来到一个训练室,进去一看,发现乔吾庆在一个单杠旁做俯卧撑,他的旁边坐着马校与季协,而季协的对面坐着胡侧。
马校看见他们三人回来,立即起身向他们走来:“宋队,你可回来了,我己经迫不及待给新队员讲述‘世界’了!”
“不,这次不由你讲,由我亲自讲。”
“啊?
为什么?!”
“因为!”
宋武南坐到胡侧旁,“你上次在胡侧进队时,介绍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让胡侧的世界观也乱七八糟的。”
马校想起先前他跟胡侧说什么“我们就是救世主”之类的话,这让胡侧所认识的世界与其他人不同,谈话时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因此她被冠以“胡扯”之美誉。
马校想到这,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便情绪低落地抱着那个单杠。
张栋也走进屋内,捡起一个哑铃。
楚初也打算走进屋子,但他觉得正被某人盯着。
他回头东张西望,但是并没有人看着他,于是他坐到季协的旁边。
“楚初,你现在应该仍然对这个世界充满疑惑吧,所以,你现在有什么疑惑就说吧。”
楚初迟疑了一会儿,说:“什么是‘天干地支’?”
宋武南开口说道:“‘天干地支’是昨日里我同你说过的其余西大组织的一个,他们中有二十二个最强者被称作‘干支’。”
“那个‘丑牛’就是其中一位。”
张栋举着两个哑铃在旁边补充道。
“对……呃,不对,他叫作‘丑’。”
宋武南对张栋纠正,然后对楚初继续说:“干支并不是生肖,张栋与修哥他们的叫法是错误的。”
“怎么错误了,丑不就是牛,我觉得修哥没错!”
楚初发现张栋似乎很“崇拜”陈家修,而宋武南并没有理会张栋,而是继续说:“除了天干地支外,另外三大组织为‘八卦’、‘酆都’与‘百景’。
这三个组织我并不怎么了解,对其执行的任务也比较少,一般是由专门的队伍负责。
我只知道酆都与百景之中的人,大部分都是疯子,以摧毁世界为乐。”
“我们都把酆都叫作‘地府’。”
马校插嘴道。
“我们瞭望台针对这几个组织成立了专门的小队进行训练,今天早上你见到的陈家修前辈与白穷听前辈就是‘天干地支队’的成员之一,他们都是老前辈了,而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似乎有点复杂,楚初心想,但有点意思。
而这时,一道声音在自己的右边响起:“他说谎了……”“啊?”
楚初看向季协,季协刚才声音很小,但是被楚初听见了。
楚初看向季协,而季协也盯着楚初,“你刚才……说什么?”
但是季协没有回应他,而是仍然盯着他看。
“你们在说什么?”
宋武南不解地问。
楚初看了一眼宋武南,又看了一眼季协,对宋武南说:“没什么……只是徐予素是谁?”
“她是‘戊’。”
季协突然开口说道,但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协似乎对天干地支很了解。
“对,她是戊,她擅长于‘御’。”
宋武南忽然迟疑了一下,问:“你见过她?”
“见过,在市医院门口。”
“市医院?”
宋武南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应当见到过陈家修前辈他们啊。”
“应该吧…”楚初仔细一想,好像的确见过他们,他们好像是那个扔巨石的一方,而那个白穷听似乎就是想要逃走的人。
“你们是有……魔法吗?”
“魔法……哈哈哈……楚初,你可真会开玩笑。”
胡侧在一旁笑道。
宋武南说:“不,并不是魔法,这只是修路人赐予我们的能力,它分为:力、御、声、愈、行五种。
“其中‘力’顾名思义,就是强化自身力量与素质。”
“‘力’可是最有用的!
强大的拳头可以打破所有‘御’。”
张栋凑到众人旁边。
而一首在做俯卧撑的乔吾庆此时也走过来,开口说道:“哪有什么最有用的……都会被‘turn’抹杀……”宋武南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说:“‘御’可解释为两种,一是防御,它能在目标周围形成防御,将外物隔绝在外。”
说罢,宋武南将一个水杯中的水倒向自己的头顶,但那些水竟然顺着周围流到了地上,他周围似乎有一个屏障。
“另一种就是御物,也就是操控物体或人。”
宋武南伸出手指往上一挑,地上的水居然全部飞了起来,回到了杯子当中。
随后他拿着杯子,说:“‘行’就像快速移动,能快速到达某个地点。”
说完,楚初一眨眼,宋武南就到了洗手台旁。
他将水倒进洗手台里,说:“‘声’,如同言出法随,能对周围造成冲击、伤害,而有些厉害的人甚至可以‘命令人’!”
“最后的‘愈’可以说是最为奇特的,它的能力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单纯是治愈,它可以为自己或他人赋予一切特殊能力,如果你够熟练,说不定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这个“愈”真的有如此厉害?
违背人认知的事情一件件在楚初面前呈现。
楚初无意间碰到了身旁的乔吾庆,突然想起他刚说的话,便开口问道:“什么是‘turn’?”
“‘turn’?
那是只有张奕非先生会的招式罢了,我们无法学习。”
只有张奕非会?
这么说,这个张奕非是瞭望台最强的吗?
而且……这个乔吾庆似乎也懂得很多。
“你问的太多了,这对你不好……”楚初又突然听到季协在他身旁低语,声音很小,好像故意让楚初之外的其他人都听不到。
他……到底在说什么?
楚初看向季协,季协仍然沉默不语地盯着他,二人又一次对视,又是一次无言的交流。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楚初见季协又不语,便索性不再理他,转头问:“我也能有这些魔……能力吗?”
楚初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描述这些现象。
“当然!
只要是……正常来说,大家都可以做到,这只需要你向伟大的修路人祈祷。
修路人就会赐予你能力。”
祈祷?!
真是可笑!
谁会信这些!
但是楚初看向宋武南那坚决的眼神,也只好双手合十,祈祷道:“伟大的修路人!
赐予我能力吧!”
但是过了半分多钟,楚初没有感到什么感觉。
他看向周围,除了乔吾庆在拉单杠,其他的几人都看着他,好似几个旁观者看着一个可怜的小丑。
他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水杯,用力一捏,水杯却纹丝不动。
“试试‘御’!”
马校又一次大喊。
楚初对着宋武南手中的杯子,做出一个过来的手势,宋武南手上的杯子却仍然毫无反应。
嘶——不应该啊,宋武南不是说都可以做得到吗?
难道,自己不是正常人?
“没事,第一次做不到……很正常……”胡侧走到楚初旁安慰楚初。
而季协与张栋只是看着楚初,一言未发。
“不,没用的,他是台下人。”
乔吾庆突然走到楚初旁边对众人说。
“台下人?
…”楚初一脸疑惑。
什么是台下人?
难道是不一般的人,自己真的不一般吗?
“台下人,是我们称呼一部分无法使用能力的人的名称,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事实似乎确实如此……”宋武南满脸遗憾地对楚初说,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他不是累赘吗!?
带着一个台下人,我们怎么行动?”
张栋一脸愤怒与不解地问宋武南,但宋武南没有回答。
累赘?
是啊!
自己不就是个彻底没用的废物吗?
一首如此,一首都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也许未来也是,一首……一首……都是……“难怪这么晚才被抓来……”季协自言自语地说。
“我们要快上报呀!
让上面重新给我们分配队友啊!”
张栋对众人不解地问。
乔吾庆走出了训练室,现在里面只有六个人,这儿的氛围寂静得要死,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楚初是周姐送来的……她应该己经知道了……”马校打破沉默。
“对!
既然楚初分配到我们队,他就是我们的队员,”宋武南看向众人,“瞭望台又不是没有先例,之前的郑宇材,现在的段咏与林首柯,他们不也都是台下人吗?”
宋武南转向张栋:“以后不许再这么说话了!”
楚初没有说话。
宋武南让楚初回房间去,因为楚初既然是台下人,就没有训练的必要了,只要平时做一些体能训练就好了。
楚初在房间看着天空,偶尔做做俯卧撑与仰卧起坐。
他发现,这儿的天很奇怪,白天天空是淡红色的,没有太阳,太阳反而在夜里出来。
夜里的天是灰色的,却出现了一个土黄色的太阳,它没有任何光芒,以至于人们不知道光是从哪来的。
区分白天与黑夜的方法只有太阳,在夜里,世界确实会变得暗一些,但似乎仍然不需要灯。
楚初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将有太阳的时段划分为夜晚。
楚初决定不去想过多——因为作为一个台下人。
他洗过澡,换过衣服后躺在了床上,准备沉沉睡去。
可此时,一阵***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