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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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清晨,窗外的树木吱呀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冬日寒冷的苦涩,鸟叫声断断续续传来,让冬日的早晨有了一丝的活气。

吱呀一声,远处房屋的门开了,一个圆鼓鼓的小脑袋伸出门外瞅了瞅,瞬间仿佛被冬日的寒气灼伤一般缩回门内,嘻嘻索索的一阵响声之后,门开了,一个裹成圆球的小身影慢腾腾的走向厨房,路过主屋时,缩头缩脑的瞅了一眼房内的动静,看到里面一个老太太还在睡觉,便没发出声音,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看到柜子上还放着昨晚未吃完的剩饭剩菜。

心想着:昨晚的剩饭应该够奶奶和自己今早的早餐。

就开始生火,农村的灶台都是用泥砌的,一般人家都是两眼灶,人多一点的人家也有三眼灶的,但是小女孩家只有奶奶和自己,所以只有双眼灶,一个灶可以做饭,一个灶可以炒菜,一般生火的位置不高,小女孩踮着脚也可以够得着锅,为了不吵醒奶奶,她的动静很轻,将剩饭放入锅中,往灶台中放入两根木柴,温着饭,旁边的锅里温着热水,方便奶奶起来洗脸,小女孩踩着凳子给自己舀了点水洗完脸,戴着一个毡皮帽子便跑到主屋后面的棚子里去了,棚子里左边地上放着很多整理好的废纸板子和装好袋子的瓶瓶罐罐,右边地上散落着很多纸盒和瓶罐,这些都是奶奶昨天拾破烂的成果,纸盒需要踩平,然后叠摞起来用绳子捆好,瓶子都要踩扁装袋子里,方便收废品的罗爷爷装车,这些事情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弄好,可是奶奶年龄大了,腰腿都不好,弯腰起来很费劲,所以她要趁着奶奶起床的这段时间把废品都整理好,这样奶奶就不用再辛苦整理了。

冬日的大清早,一个小女孩在一个破旧的院子小棚里,很用力踩着纸板和瓶子,然后打包,装袋,一切做起来都很熟练,仿佛每天都在做,不到一会儿功夫棚子里就整洁且规整了。

做完这些,小女孩便听到前屋传来奶奶叫自己的声音“小宝,你是不是又到棚子里整理废品去了,这么冷的天,小心小手冻坏了,快来烤烤火”“来了,奶奶”小宝看着整理好的棚子,转身就向灶房跑去,边跑边问“奶奶,今天罗爷爷是不是要来拉废品了,棚子里快放不下了”“是,前几天下雪,路不好走,昨天碰见你罗爷爷了,说今天来拉,等卖了钱,就给咱们小宝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小宝进到房内,脱了帽子,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仔细看还有汗水在慢慢的滑向衣领里,撅了撅嘴说“……我才不爱吃糖葫芦呢,卖了钱还是存起来吧”听到小宝这般说,奶奶沉默了一瞬又说:“糖葫芦才几个钱,我的乖孙孙这么懂事,糖葫芦还是可以吃几个的,来,小宝,先来吃早饭,吃了早饭就去写作业去,你是不是快要开学了,看你作业写不完怎么跟老师说“小宝:“奶奶,作业我早就写完了”嘴上说着,手里忙着擦桌子,一晚上桌子就落了一层土,放好筷子,刚坐凳子上奶奶就将饭端了过来。

奶奶:“嗯,我们小宝最乖了,你们老师也说小宝是最听话用功的孩子,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呢!”

小宝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老太太,精神而慈祥。

从小宝懂事以来,就和奶奶相依为命,村里的人都说奶奶的命不好,从小无父无母,17岁嫁给爷爷,也就过了两年好日子,生下爸爸的第二年,爷爷为了多赚点钱养家糊口,去了煤矿挖煤,后来,有一天煤矿塌了,爷爷没能再出来,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奶奶抱着年仅一岁的爸爸哭的撕心裂肺,才不到二十岁便守了寡,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儿子长大,可谁成想,儿子不争气。

听村上的婶婶说,奶奶独自带个孩子,艰难度日,每天都在为了娘俩能活下去费尽心力,忽略了对爸爸的管束,等爸爸长大长成了一个歪脖子树,才发现这个孩子己经混账的无药可救,奶奶己经管不住他了,常年在外面游荡,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在哪里,起初奶奶还会找人打听他的消息,后来听多了爸爸干的混账事,奶奶也就放弃打听了。

后来爸爸犯了事,被关进了监狱,消息传来的时候,奶奶也没去看过,说是就当她没有了这个儿子,虽是嘴上这么说,可是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里也很痛,很难过。

首到半年后的一天,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孩找上了门,说她怀了爸爸的孩子,问奶奶要不要这个孩子,奶奶多年孤身一人,非常需要有个寄托,所以让女孩将孩子生了下来,那便是小宝的妈妈,不知名不知姓。

生下小宝两个月后,妈妈便不告而别,将孩子留给了奶奶。

孩子的到来,给奶奶这一生的苦日子里带来了一丝丝曙光,小小的孩子慢慢抚平了奶奶心中的伤痛,奶奶靠着捡破烂将我养大,供我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