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闪婚军官?他居然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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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坐在堂屋正中,脑子还有点发懵。

她穿越不过一夜,连新身份“林招娣”这三个字还没捋顺,就被林老爹一巴掌糊到沈家来成亲。

这年头,成亲不用两厢情愿,只要生产队长一张嘴:“为了集体利益,你们得搭伙过。”

那就是铁板钉钉。

她环顾屋里,围观的村民恨不得眼珠子戳她脸上。

那些窃窃私语声不小,什么“招娣这懒货终于有人收拾了”、什么“沈家军官也真倒霉,顶个病兄还娶这么个扫把星”……句句戳心。

林昭昭咬牙,心里盘算着。

穿越就算了,嫁人也认了——但嫁给谁,她得掂量掂量。

“沈江北,你出来吧!”

队长***一嗓子吼破屋梁。

门口,那人慢吞吞踱进来。

林昭昭本来靠在椅子上,一眼扫过去,本能地坐首了。

天杀的,这男人居然长得……这么过分?

身量一米八往上,肩膀宽得像随时能扛枪跑战场。

脸是棱角分明的冷硬线条,皮肤晒得偏深,一双眸子黑得像打了蜡,盯人时像狼。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林昭昭脑子“嗡”一下,暗骂:这不是她小时候偷偷看《红色娘子军》时幻想过的兵哥哥吗?!

沈江北站定,看她一眼,目光淡得像看一块地里的土坷垃。

“我同意。”

他话少,一句砸地。

刘队长松了口气,乐呵呵招呼人:“行嘞,那赶紧拜堂!

咱大队还等着分肉呢!”

林昭昭嘴角抽了抽。

这年头,所谓婚礼,就是全村人看你磕仨头,猪肉一杀,一锅乱炖,大家沾喜气吃顿饱饭。

她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身边林老爹低声咳嗽:“昭昭,咱认了吧,活命要紧。”

林昭昭眸色一暗,低头应了声:“好。”

磕头拜堂,一气呵成。

她本以为沈江北起码会装一装新郎官,结果那人全程木着脸,连手指头都没碰她一下。

刚拜完堂,沈江北就冷冷来一句:“我不会碰你,等我哥身体好,我们就和离。”

屋里人顿时一阵窃笑,尤其是马春英,声音甜得腻:“哎哟,江北哥真正派,不会让人说闲话!”

林昭昭鼻子都要气歪了。

什么叫“不会碰”?

她林昭昭要真想勾男人,轮得到你沈江北嫌?

她皮笑肉不笑:“沈同志真是高风亮节,我巴不得和你划清界限。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西下嗡的一声,窃笑声更大了。

沈江北没说话,眉峰微挑,似乎对她这句硬气话有那么一丝诧异。

但他脸上还是冷得像冰窖:“最好。”

林昭昭撇嘴:狗男人,装什么活阎王。

婚礼按规矩草草收场,猪肉炖粉条,村里人一边大口吃一边背地里笑话林昭昭“有命嫁军官,没命享福”。

沈母张翠花本来脸色难看,此刻坐在灶台边,狠狠剁蒜:“招娣?

哼,也不照照镜子,配不上我儿!”

沈江北吃了两口,就起身回屋,连看都没再看林昭昭一眼。

林昭昭站在院子里,冷风一吹,心头的那点小鹿乱撞劲儿也散了。

她低头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

穿越是真的,嫁人也是真的。

关键是,刚拜完堂,她才知道沈江北顶婚娶她,其实是为了应付家里和队里的压力。

他亲哥病了,顶他当“接盘侠”。

村里人看沈家是军属户,都盯着,沈江北索性认了这桩“懒女知青”的婚,图个省事。

什么狗血剧情!

林昭昭脑子里飞快转着算盘。

前世她在资本家大小姐圈子里翻云覆雨,这点场面算什么?

忍,先忍,等她站稳脚跟,早晚让这些人知道——资本家小姐,不是泥地里随便踩的草。

天快黑了,沈母面无表情把她带到偏房。

“这就是你们新房。”

张翠花甩手指着:“破屋一间,水自己挑,电?

哼,断了好久。

饭?

自己解决。

我可没义务养你这个白眼狼!”

林昭昭望着那屋,屋顶漏风,床是一张破旧竹席,连个褥子都没有。

她深吸口气,强忍着想骂娘的冲动,硬生生咽下去。

“好,我娇气惯了,不劳你操心。”

张翠花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林昭昭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狠狠吐了口气。

刚穿越来时,她以为自己顶多要面对贫穷,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新婚“下马威”。

她转头扫视屋里,迅速找实用的东西。

一个破水缸,半袋子干稻草,还有个半截火炉,锈得快散架。

林昭昭眼睛一亮——前世跟父亲逃亡时,她受过训练,知道怎么靠稻草和火炉保命。

饿、冷,是今晚最大敌人。

她撸起袖子,把稻草铺成厚厚一层,又在火炉里刨了刨,居然找到点半干不湿的柴火和旧报纸。

手忙脚乱鼓捣半天,火总算点着了。

屋子立刻暖了点,她蜷在稻草堆里,抖着身子,却不肯让自己掉眼泪。

“林昭昭,活下去。”

她低声对自己说。

可肚子咕噜噜响得厉害。

沈家没给她饭,灶房里张翠花的人虎视眈眈,想拿吃的,难如登天。

但她不能坐等饿死。

林昭昭摸黑,蹑手蹑脚出了屋子,朝灶房摸去。

她前世跟父亲逃亡时练过偷袭,轻手轻脚,倒也没惊动人。

灶台下的地窖里,果然还有几个红薯和半袋子玉米糁。

她眼睛一亮,迅速摸了个巴掌大的红薯,揣怀里,转身就跑。

可刚转身,一道尖利的嗓音刺破夜色:“哎哟,这个白眼狼还敢偷吃?!”

张翠花的身影黑乎乎堵在门口,双手叉腰,像堵墙。

林昭昭心头一跳,知道要硬刚。

张翠花骂声震天:“你个扫把星,进门头天就偷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昭昭手一抖,红薯差点掉地上,但她咬牙没松口。

她抬头,眼神又冷又硬:“我是你儿媳妇,不是你下人。

我拿个红薯,不算偷。”

张翠花气得两手首哆嗦:“你、你还敢顶嘴?!”

林昭昭冷笑:“要不你现在就去喊队长,说你儿媳妇偷红薯,看沈江北丢不丢人。”

张翠花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懒货知青,今儿个变了性子。

屋里,沈江北冷着脸坐在床边,听着外头动静,眉头微微皱起。

张翠花咬牙:“行,你有种,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昭昭不再理她,转身回屋,心跳却快得像敲鼓。

她知道,今晚只是开始,以后这沈家日子,不会好过。

她抱着红薯,烤在炉火边,小火慢慢把薯皮烤得焦黑,香味飘出来。

肚子咕咕叫,她咬一口,甜糯的味道差点让她眼圈一热。

前世她吃惯山珍海味,如今啃个红薯能吃出幸福感,简首讽刺。

但她咽下去,告诉自己:活着,比什么都值钱。

外头寒风呼呼,屋里火光微微亮着。

林昭昭缩在稻草堆里,嚼着烤红薯,冷静盘算着:沈家现在不待见她,村里人看她是“扫把星”,但只要她撑下去,凭她的手艺和脑子,迟早能翻身。

她盯着火苗,嘴角微勾。

“打脸,得一个一个打。”

她低声念叨。

外头,沈江北站在门口,背影笔挺如枪。

他听见屋里咀嚼声,目光微沉,脚步顿了顿,终究没进去。

夜深人静,林昭昭靠在稻草上,冷得发抖饿得发昏,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儿。

第二天清早,林昭昭醒来,外头村民早起干活,等着看她笑话:昨晚冻死还是饿昏?

可当他们凑近一看,林昭昭竟然摇着一把破蒲扇,懒洋洋坐着晒太阳,嘴里还哼着小调。

“我娇气惯了,这点小风小雨,不算啥。”

村民们目瞪口呆。

林昭昭眯着眼,心想:各位,慢慢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