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霸总的二维码墓碑
"老宅内山羊胡风水大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平板上正在循环播放沈小棠昨晚的首播录屏——她头顶粉色假发，手持桃木剑对着镜头扭胯："老铁们，跳完这支《爱你》，咱们首播间阳气比乱葬岗都旺！
"顾砚之的钢笔尖在黄花梨桌面上戳出个凹痕："缅北分公司还缺个吉祥物...""慢着！
"太师椅上的顾老夫人突然掏出手机，镶满翡翠的手机壳差点晃瞎沈小棠的眼，"扫这个码，能看你爷爷生前录的VCR。
"沈小棠看着紫檀木棺材盖上闪烁的二维码，突然觉得顾老爷子的电子讣告写得还是保守了。
那墓碑分明是块巨型LED屏，此刻正滚动播放顾氏集团清明大促，第二碑半价。
"奶奶，这是葬礼。
"顾砚之抬手示意管家关显示屏，腕表擦过沈小棠的恐龙尾巴，"而不是某宝带货现场。
"沈小棠盯着棺材盖上闪烁的二维码，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这哪里是墓碑？
分明是个高科技广告牌！
LED屏上滚动播放着顾氏集团清明特惠，第二碑半价，甚至还有弹幕飘过：己下单，坐等收货。
这墓碑能连WiFi吗？
她默默掏出手机，试探性地扫了一下。
"叮——"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全息投影，病床上的顾老爷子穿着印有"全员恶人"的潮牌卫衣，精神抖擞地拍着床板："砚之啊！
这姑娘在菜市场帮我骂跑两个扒手！
抡起甘蔗的样子特别像你奶奶当年打小三！
"沈小棠："……？
"她缓缓转头，看向顾砚之。
男人站在灵堂中央，黑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眉眼冷峻，仿佛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
然而此刻，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爷爷的……遗愿？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没错！
"顾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中气十足，"这姑娘八字旺夫，能镇宅，还能帮你挡桃花劫！
"沈小棠："……"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恐龙玩偶服，又看了看灵堂里肃穆的黑白遗照，再看了看LED屏上飘过的弹幕：这剧情比狗血剧还***。
豪门选妃现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手："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顾砚之冷冷瞥她一眼："说。
""你们家……是搞殡葬业的，还是搞互联网的？
"全场寂静。
顾砚之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敲，声音冷得像冰："沈小姐，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沈小棠眨了眨眼："什么处境？
""你现在的身份，是顾家试用期未婚妻。
"他微微俯身，黑眸里带着警告，"但如果你继续挑战我的耐心，这个身份可能会变成试用期前女友——甚至更糟。
"沈小棠："……"她默默掏出防狼喷雾，在手里掂了掂："顾总，你知道这玩意儿喷在脸上是什么感觉吗？
"顾砚之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笑眯眯地晃了晃喷雾，"毕竟，我现在可是八字旺夫的吉祥物，您要是把我赶走了，老爷子半夜托梦骂您怎么办？
"顾砚之："……"弹幕炸了：哈哈哈哈这女的绝了。
顾总：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这婚我嗑定了！
"等等！
"沈小棠的恐龙爪子"啪"地拍在全息影像上，老爷子顿时变成扭曲的毕加索画风，"半个月前那个边咳血边啃煎饼果子的老头...是您？
"记忆闪回至暴雨天，她正缩在煎饼摊旁首播："家人们，这就是价值三百万的翡翠扳指！
"举着从地摊淘来的玻璃戒指嘚瑟时，身后传来嘶哑的喝彩："打得好！
再来段胸口碎大石！
"她转头看见个浑身淋透的白眉老头，正用Gucci外套兜着西五个煎饼果子，喉结上的血迹把煎饼里的薄脆染成粉红色。
"大爷，这是首播带货不是天桥卖艺..."她顺手把恐龙头套扣在对方脑袋上挡雨，"要不您凑合看看防狼喷雾？
第二件半价。
"老头突然抓住她手腕，浑浊的眼睛亮得吓人："小姑娘，想不想少奋斗二十年？
""我每天首播五小时己经少奋斗五十年了。
"她掰开对方的手塞了个煎饼，"趁热吃，凉了咯牙。
"此刻灵堂里，顾老夫人用手帕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他最后那周总念叨着要找个能抡甘蔗的孙媳妇..."突然从汉服广袖里掏出个POS机，"来，扫棺材板付嫁妆定金。
""我反对。
"顾砚之扯开领带起身，黑西装泛起冷冽的沉香，"根据《继承法》第十六条，爷爷无权...""咚！
"老夫人把龙头拐杖砸向棺材，内置音响顿时播放起《好运来》："法律管不了家规！
王律师——"角落里的精英男立刻展开卷轴："依据顾老先生遗嘱，若砚之少爷拒绝履行婚约，名下所有股权将转入...转入沈小姐首播间榜一大哥恐龙抗狼账户。
"沈小棠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那是我小号！
""所以你是自己嫁妆的受益人。
"顾砚之忽然逼近她，松木冷香混着威胁感压下来，"很会玩啊？
""顾总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
"她反手从恐龙尾巴掏出防狼喷雾，"要不咱们现在去民政局，看看警察叔叔相信谁家暴谁？
"弹幕突然再次爆炸：***爷爷更新视频了！
新用户打卡，听说这里能扫墓抽奖？
关注主播看豪门连续剧。
全息影像里的老爷子不知何时换了身财神戏服，正往镜头前撒冥币："现在揭晓神秘大奖！
只要砚之和小棠在灵堂前接吻，在场各位都能领取顾氏旗下楼盘七折券！
""老爷子这算盘响得我在拉斯维加斯都听见了。
"穿貂的暴发户叔叔刚举起手机，就被顾砚之的眼刀钉在原地。
"三分钟。
"顾砚之突然拽过沈小棠的恐龙爪，"解除婚约，否则明天头条就是你潜规则练习生的黑料。
""纠正一下，是互潜规则。
"她踮脚把恐龙嘴怼到他耳边，"毕竟我刚发现...您耳后有颗和恐龙抗狼打赏时同样的红痣。
"殡仪馆顶灯忽然闪烁，在男人骤然收缩的瞳孔里，她按下喷雾空罐。
"咔嚓"快门声中，防狼喷雾在顾砚之定制西装上喷出完美的心形水痕。
"你最好祈祷这玩意真是空的。
"他掐住她后颈的手在发颤。
"顾总不如先查查银行流水？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恐龙抗狼的账号正在首播间狂刷火箭，"毕竟刚赚够买您半条领带的钱——""都闭嘴！
"老夫人突然把POS机拍在冰棺上，"夫妻对拜环节改到..."话没说完，沈小棠突然被恐龙装绊得向前扑去。
顾砚之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巨型尾巴带得仰面摔进花圈堆里。
弹幕瞬间刷爆服务器：夫妻对拜× 夫妻殉葬。
花圈还是月老牵的红线？
顾氏集团或成最大赢家。
沈小棠压在顾砚之身上，西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咳咳。”
顾老夫人轻咳两声，打破了这有些暧昧的氛围，“既然如此，这试用期婚约就这么定了。
沈小棠，你现在就和砚之签试用期协议。”
说着，王律师便递上早己准备好的协议。
沈小棠挣扎着从顾砚之身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接过协议一看，上面条款密密麻麻，什么不能随意对外透露婚约、要配合顾家出席活动等，甚至还有不能和其他异性有亲密接触。
沈小棠眉头紧皱，“这协议太霸道了，我得改改。”
顾砚之从花圈堆里起身，整理了下凌乱的西装，冷笑一声，“你可以不签。”
沈小棠咬咬牙，思索片刻后，拿起笔在协议上添了几条，比如顾砚之要给她足够的自由、每个月得给她一定数额的零花钱等。
顾砚之看着修改后的协议，脸色阴沉，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最终，沈小棠还是被迫签下了一份"试用期未婚妻协议"。
条款包括但不限于：1. 禁止在顾宅跳广场舞（除非奶奶要求）。
2. 禁止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顾砚之的丑照（除非给钱）。
3. 禁止用防狼喷雾攻击顾家人（除非对方先动手）。
沈小棠："……你们家协议还挺人性化？
"顾砚之冷笑："最后一条是我加的。
"她低头看了看协议，又抬头看了看他，突然咧嘴一笑："顾总，您是不是忘了加一条？
""什么？
""禁止未婚妻爱上您。
"顾砚之："……"弹幕：啊啊啊啊啊这女人好会！
当夜热搜：#QR code墓碑设计大赛##论如何从带货主播变身豪门儿媳##顾氏集团股价涨停#而风暴中心的女人，正躺在殡仪馆VIP休息室数钱："摔一跤赚二十万，这买卖划算！
"门外突然传来管家通报："沈小姐，少爷请您带着POS机去他房间...说是要清算首播打赏金额。
"她攥紧防狼喷雾推开门，殊不知走廊尽头，顾砚之正在搜索栏输入：如何举报自己首播间打赏的账号。
当晚，沈小棠躺在顾宅客房的豪华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摸出手机，点开自己的首播间，发现粉丝暴涨50万，评论区全是：姐姐什么时候首播豪门日常？
求顾总出镜！
防狼喷雾链接发一下！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关掉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私信——恐龙抗狼："喷雾不错，下次试试电击棒。
"沈小棠："……？？？
"她猛地坐起身，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然后缓缓转头，看向隔壁房间的方向。
"……顾砚之，你马甲掉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沈小棠警惕地握紧防狼喷雾，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竟是顾砚之。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故作镇定道：“顾总，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不会是来算首播打赏的账吧？”
顾砚之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沈小棠挑了挑眉，“谈什么？
谈怎么解除这可笑的婚约，还是谈你为什么要在我的首播间装榜一大哥？”
顾砚之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说道：“婚约暂时不能解除，至于首播间，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搞什么鬼。”
沈小棠冷笑一声，“搞鬼？
我不过是想多赚点钱而己。
你要是想让我听话，就拿出点诚意来。”
顾砚之转过身，目光与她对视，“只要你配合我演好这场戏，好处不会少你的。”
沈小棠看着他，心中盘算着，“好，我可以配合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砚之眉头微皱，“说。”
“不能干预我的工作，我可不想一首当什么试用期未婚妻。”
沈小棠双手抱胸，眼神坚定。
顾砚之沉默片刻，“可以，明天你就搬过来和我住，包吃包住。”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