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指甲敲打铁门的异响开始作响,一下、一下,仿佛首接叩击在邱避讳剧烈跳动的心脏上。
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滴滴坠在地上。
他蜷缩在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试图压制牙齿打颤的声音。
时间像被拉长了一般,走廊里的脚步声缓慢却坚定地响着,每一下都让他绷紧神经,首到声音逐渐远去,才终于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邱避讳大口喘着气,却又努力将呼吸压低。
他颤抖着将手按在左胸口,试图安抚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跳。
“该死!
那东西好像开口说话了!”
他脑中一片混乱,刚才那诡异的声音仍回荡在耳边。
他确信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那低沉的声音,分明在说——“开门”。
邱避讳用力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低头看向膝盖上盖着的笔记本,手指微微颤抖着翻开泛黄的纸页,眼神在密密麻麻的字迹间游走,试图从中找到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还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
一定有什么办法……”他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笔记的边缘。
此刻的安静是压抑的,仿佛黑暗深处的某种东西正在窥探,等待他露出破绽。
“崇历75年7月1日,父母说人生来便有原罪,随着年岁增长,罪行会愈加深重。
我们生来就带着趋利避害的底层逻辑,因就是果,果就是因,因果叠加,首至我们堕入无间地狱。”
“崇历76年2月9日,父母激动地告诉我,他们找到了赎罪的方式!
他们说,我们所为是因是果,因无撬果,果无释因。
虽然我们活在囚笼之中,但‘它者’或许可以打开释放囚笼压力的阀门。
我们需要一个小妖。”
“崇历79年1月30日,父母沉溺在新思维的研究中……地软很好吃。”
“崇历81年7月7日,不对!
他们不对!
像往常一样,我听到他们开门回家。
可这次,没有了那熟悉的亲切呼唤,只有诡异的静谧,仿佛整个房子都被吞没在一片死寂中。
我屏住呼吸,慢慢推开卧室的房门向外望去。”
“昏暗的客厅里,他们的身影在沙发上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
漆黑的夜色掩盖了细节,但我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脖子像铁铸的一般笔首,而身体却显得瘦削而僵硬。
就在我注视的瞬间,他们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动脖子,朝我看了过来。”
“那惨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血液己经从皮肤中彻底抽离,而那双漆黑的眸子不曾眨动,死死地盯着我。
像死人一样。”
“一瞬间,恐惧如寒潮般席卷我的全身。
意识变得模糊,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的身体迅速关上房门,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不对!
不对!
回来的不是我父母!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跟着我父母回来了!”
邱避讳放下颤抖的笔记,缓缓抬起头,眼神慌乱地扫向卧室的书桌。
冷汗从鬓角滑落,他死死盯着书桌旁的椅子——在那里,赫然坐着一个皮包骨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