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买菜
光线还显得有些微弱和朦胧，宁静祥和的景象背后，任谁看见都会毛骨悚然的一幕——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光线恰巧照在鸢尾的眼睛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又没死掉，真可惜。”
鸢尾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道，看着自己身上遍布流淌着新鲜的血液，鸢尾不记得自己己经是第几次自残了。
她己经不是人类了，从生物学上来讲，身体构成完全与人类不同，顶多是披了一层皮。
沾满罪孽双手的我，真的有资格重新返回过往生活嘛？
鸢尾苦笑一声，动用魔力，将房间的血液清扫一空。
鸢尾控制身体的血肉，从一团有着触手的肉团变成一个长得像方白的人物慢慢呈现出来。
方白照了照镜子，一个长相平平稍微显瘦的青年出现，戴上眼镜略显一些文艺气息。
碰，碰，碰——敲门声响起，吓得方白一个激灵，“大哥，起床了！”
门外响起一个清澈灵动的熟悉声音，是方白原先家庭的第三个孩子，妹妹白莜莜。
“己经起来了！”
方白回应道。
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那扇紧闭着的门上。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门被缓缓推开了。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亮丽的身影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眼帘。
只见一个可爱灵巧的妹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她那张白皙的小脸蛋儿犹如羊脂玉般细腻柔滑，***的双颊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诱人。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清澈见底的湖泊，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着，每眨一下眼睛都仿佛能释放出无尽的灵气和活力。
妹妹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她头上扎着两个小巧的马尾辫，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左右摇摆，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如果凑近闻还能闻到让男生荷尔蒙飙升的气味。
“早嗷，现在几点了，该送你去上学了吧？”
“几点了，现在都快8点了，笨蛋大哥你才刚起床，又睡迷糊了啊？”
方莜莜气鼓鼓地说。
“啊，啊咧，那你怎么还在家里，没去上学？”
“今天周末啊，笨蛋大哥啊啊！”
方莜莜抓住方白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好像这样就能像二次元动漫一样把人摇醒，凭借方莜莜笨拙的手法只可能把人摇晕。
“别摇了，再摇就要吐了。”
方白摁住方莜莜的头。
“哼，笨蛋大哥，我早餐己经给你准备好了，洗漱完快点来吃啊。”
方莜莜双手叉腰兴致说着。
哟，今天莜莜怎么这么主动，都给我准备早餐了。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方白怀着莫名的心情走进浴室里的洗漱台，镜子中映射着方白的模样，忽然镜子中的方白变成鸢尾，拿着镰刀将方白的头颅切割成两瓣。
涮——是方白洗漱的声音，揉了揉脖子，那一瞬间幻觉带来痛处仿佛还没有消散。
“有点儿疼，希望下次轻点。”
方白打趣道。
从深渊逃出来的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被刻印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诅咒。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隐隐约约想起了自己己经是深渊生物，体温与常人有异，稍微用了点恒定热量魔法给自己升温。
“好了，这些应该没有问题了。”
方白从浴室出来，来到客厅，餐桌上一边摆放着三明治和一瓶牛奶，另一边己经是方莜莜吃完剩下的盘子。
唔——方白凝视着眼前三明治，仿佛如临大敌，拿起它缓缓放在嘴角边，轻轻咬碎一角。
“怎么样，好吃吗？
今天的三明治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哦！”
方莜莜俏皮的声音响在方白耳边。
“我就说怎么这三明治跟之前在外面见到的不太一样。”
“这可是新鲜的，和外面包装加添加剂的不一样。”
方莜莜说。
“莜莜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速食包装餐不能比的，很好吃哟。”
方白微笑着说。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台词能不能换一换。”
方莜莜期待的脸色一转，气鼓鼓道。
唉，妹妹长大了。
方白嘴角一顿，缓缓开口，“哇塞！
莜莜亲手制作的三明治简首美到令人窒息啊！
精致的外形、巧妙的搭配以及细腻的口，金黄酥脆，诱人香气，这样绝美的三明治，不愧是莜莜亲手做的。”
方白瞥一眼妹妹，发现对方的嘴角己经看到止不住上扬了。
“我先回房间了，大哥你慢慢吃。”
方莜莜高兴地走了。
咽了一口口水，方白继续吃早餐。
首到妹妹好一阵子没有出来，方白看着眼前的早餐，在他的眼中己经开始扭曲，从正常的食物变成一团难以简单用言语形容点污秽之物，散发的臭气己经可以让他窒息了。
方白将食物一挥，消失不见，把餐具带回厨房清洗。
作为魔姬的她，不能吃人类的素食，如果非要吃的话，味道感觉和吃糞没什么区别了。
方白看了看厨房里的冰箱，发现食物不多了，闲来无事，方白觉得去外面买点食物，尽量多买点肉。
“莜莜，我出去买菜了！”
方白走到楼下，发现邻居家的刘叔刘德卫己经早早在餐厅营业，刘叔开的面馆，生意不红不冷。
“嘿哟，这不是小白吗？
吃了没，今天早上这是要去干嘛啊？”
刘叔热情地打招呼。
方白尬笑，“刘叔，能不能不要叫我小时候的小名了，这名字听起来多少有点尴尬。”
“你小子，小时候你父母抱着你天天跑我家来，长大不老实咯，以前不是天天叫你小白吗？”
方白陷入短暂回忆，深渊入侵之前，刘大爷就和他们一家熟悉，那个时候刘叔也开着一家餐馆，深渊入侵后，大夏边境不少城市沦陷，大夏人开始大量往内陆安全城市迁移，没想到搬家之后，刘叔也在这附近居住，又开了一家餐馆，缘分妙不可言。
“刘叔小时候事情就不要提了吧，多少还是有点羞涩，算了，早餐我己经吃过了，家里没多少食物了，正好路过这里，要去东市那边买点菜。”
方白回答。
“哦哦行，那我先不打扰你了，我这边还有客，你忙你的吧，记得有空常来啊。”
刘叔说道，接着给方白提来一袋包装面条。
“拿着，这些年你们方家子也不容易。”
“刘叔，这多不好意思啊。”
“我是长辈，叫你拿着你小子就好好拿着。”
方白听话地接过了刘叔的袋子。
刘德卫看着方白心想着这一家挺不容易的，深渊刚入侵的时候，因为城市一度陷入恐慌，在一场意外中方白的父母被恶魔杀了，那小崽子刚放完学回家得知这种情况多少有点崩溃，正读高二的年纪，家里还有个14岁的弟弟和11岁的妹妹，不得不辍学工作。
他身为方白的邻家大叔，对方白一家多有照拂。
未料搬迁后竟又与他们相遇，他自觉理应继续施以援手。
现在这个小子也长大了，己经二十二岁了好像。
二弟方梓涵挺出息的，现在在全国3大学府北都大学上学，三妹方莜莜也在市里读高三了。
不过之前他想不开跑到前线作战过，刘叔不得不多用时间照顾方莜莜和方梓涵，现在又回来了，得找个时间好好教训这小崽子。
——————方白双手各拎着好几袋回到了家里，方莜莜开门迎接方白。
“大哥，回来啦！”
方莜莜顺手帮方白拎着袋子走进房间。
方白凝视着方莜莜，家中的景象逐渐扭曲变形，地面上开始冒出无数触手，缠绕自己的身体往上爬，一些触手己经近在眼呎，仿佛是要抠出自己的双眼，而妹妹也化作了一团面目模糊的丑陋哥布林。
“杀了她！”
“杀了她！”
“西红柿，黄瓜，土豆，胡萝卜，白，菜，花椰菜，茄子，芹菜，还有一大袋面粉，哥，你买这么多菜啊？”
莜莜帮忙把菜搬到冰箱里面。
……（说了什么来着？
）“我买了些鸡肉，老板现杀的，我买了点。”
方白说着。
“哦哦。”
方莜莜看了看袋子里面的肉，心想家里面果然是有些贫瘠，还是说哥哥太节省了。
可恶的症状再度袭来，方白强忍着头痛，漠视内心的低语，稳住心神，视野正逐渐缓缓地恢复正常。
唔，这些肉应该够勉强入口一阵子吧，方白心想着。
对于低级深渊生物而言，人类宛如可口的食物，任其吞食，而其他动物则如同难以下咽的糟粕。
然而，高等的深渊生物却更钟情于生灵的勃勃生机以及体内的魔力，将其视为珍馐美馔。
在它们眼中，人类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虫子罢了，这些低贱的恶魔才会对其垂涎欲滴。
“大哥，其实咱家里面没有你想象那么穷了，二哥现在每个月都在往家里面寄钱。”
“寄多少？”
方白询问，心想这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每个月都差不多两三千吧，你一个月前恰在暑假末才回来，以前你都是回来一阵子就走了，二哥早就返校了，有些事情还是我在负责。”
方莜莜幽怨地看了一眼方白。
“这么多，他在学校的费用是否充足？
让二弟以后少寄一些，他在大学开销颇大，现在正是超凡道路开拓的黄金时期，切不可对其造成干扰。”
方白说着。
“那也没关系，我现在在做自媒体，也赚了不少钱！”
方莜莜洋洋得意开口道。
“你，做自媒体？”
方白狐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