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机油和汗水的混杂味道，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要下雨，却迟迟没有落下一滴水。
他从床上爬起来，随手关掉闹钟，拧开水龙头，却只流出几滴锈迹斑斑的水。
林野皱了皱眉，骂了一句：“又停水了。”
这种事己经不稀奇了。
他住的这片老旧城区，水电经常出问题，而供电公司的人总是敷衍了事。
他想起昨晚邻居老王抱怨水管漏水的事，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修好。”
吃了两片剩下的馒头后，林野揣上工具包，骑着他那辆破旧的电动车出门了。
工厂还是那副破败的模样，钢筋水泥的外墙上爬满了青苔，门口的保安大爷叼着烟，朝林野点了点头。
他把车停在角落，抬头看了看天色，总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林野，快点过来！
4号机又停了！”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从车间里跑出来，大声喊道。
“知道了！”
林野叹了口气，把安全帽扣在头上，拿起工具箱进了车间。
嘈杂的机器声、刺鼻的油烟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林野熟练地检查机器故障，不到二十分钟，就把卡住的传送带重新启动了。
“行了。”
林野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哎，还是你靠谱。”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瓶水，“听说了吗？
咱们隔壁区昨天又死人了。”
林野接过水，皱眉问：“怎么死的？”
“好像是疯了，乱咬人。
警察都来了，还封了两条街。”
“疯子咬人？”
林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年头，什么事都能发生。”
“是啊，不过你小心点，最近怪事挺多的。”
林野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喝了口水，继续忙自己的活儿。
下班的时候，天空己经变得阴沉，黑云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城市。
林野骑着电动车回家的路上，发现街上的行人比平时少了许多。
路过一家超市时，他发现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里面的顾客争相往外抢购食物和水。
林野皱了皱眉，停下来问了一个路人：“怎么回事？”
“新闻说病毒爆发了！
听说死人会咬人，还传染！”
路人一脸惊慌，“赶紧买点东西回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货了。”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觉得荒谬，但看着超市里疯狂的人群，他还是拐进了一家小卖部，随便买了几包泡面和两桶水。
林野锁好门，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厨房。
他打开电视，新闻频道正在播放紧急报道：“目前，市内己发现多起***事件，警方提醒市民尽量减少外出，避免前往人群密集场所。”
画面切换到街头的混乱景象，人们西处奔跑，警察拉起封锁线。
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抽搐，然后猛地爬起来，扑向旁边的人群。
记者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画面瞬间切断。
林野的手心渗出冷汗。
他迅速换了几个频道，却发现所有新闻都在报道类似的内容。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社交平台，也全是关于病毒的讨论：“真的有丧尸？！”
“大家快囤粮，超市己经抢空了！”
“病毒通过咬伤传播，见到疯子赶紧跑！”
林野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走到窗边，透过破旧的窗帘往外看，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跑过，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他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今天同事的话，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自己是不是应该多买点东西？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野警觉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扳手，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谁？”
“老王！
林野，开门！”
门外传来邻居老王的声音，语气中透着焦急。
林野打开门，看到老王一脸惊慌，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气喘吁吁地说：“出事了！
楼下有人疯了，见人就咬！”
林野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快锁好门，不要下去！”
老王说完就匆匆跑回了自己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野关上门，把门锁又检查了一遍。
他转身看向窗外，发现楼下的确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其中一个人跪在地上，身上满是血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野喃喃自语，心里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林野关掉了所有灯，靠在沙发上，耳边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砰——砰——砰——”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林野立刻屏住呼吸。
他悄悄走到窗边，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正拖着步子在街上游荡。
那人低着头，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林野猛地闭上窗帘，手心渗出了冷汗。
他不知道病毒的威胁到底有多大，但他知道，今晚注定无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