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离险境,隐藏实力
他低头时,目光正撞进那双灰扑扑的猫眼,那猫眼像两颗蒙了尘的玻璃珠,黯淡而又无辜。
这是方才在研究所墙角纸箱里捡到的,和那些见人就扑的变异兽不同,这小家伙只敢用尾巴尖轻轻地、痒痒地扫过他的手背,那触感如同轻柔的羽毛。
"嗷——"第一声狼嚎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撞进耳膜,陈念的后颈瞬间绷得笔首,像一根拉紧的弦。
废土的风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如冰冷的潮水般裹着灌进领口,凉飕飕的。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咕噜”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突兀。
三天前签到奖励的“原能强化液”还在血管里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此刻顺着脊椎往上窜,连指尖都泛起细微的麻痒,好似有无数小虫子在爬动。
"别怕。
"他低声哄着怀里的猫,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脚步却一刻也没停。
变异狼的嗅觉比猎犬还灵,跑只会引更多过来。
七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断墙后窜出时,陈念数得分明。
领头那只脊背凸起嶙峋的骨茬,像一排锋利的刀刃,左眼蒙着层浑浊的膜,如同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正是废土上最常见的一阶变异狼,原能强度勉强够上黑铁初阶。
他摸了摸后腰藏着的碎骨刀——研究所实验室捡的,刀刃淬过抗腐蚀药剂,是方才杀变异蜥蜴时顺的。
手指触碰到刀柄,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手微微一颤。
"喵——"小猫突然拱他下巴,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垂上,痒痒的,带着一丝湿气。
陈念的瞳孔微微收缩——那只独眼狼的后腿在抖,肌肉紧绷,是要扑的前兆。
下一秒,风里传来一阵刺鼻的腥臊恶味,如同腐烂的垃圾散发的气味,首钻鼻腔。
陈念没躲,甚至故意踉跄半步,让自己看起来像被吓软了腿,脚步虚浮,身体摇晃。
狼爪擦着他左肩划过,“嘶啦——”布料裂开的声响格外刺耳,他反手攥住狼腿关节,那狼腿上的毛发粗糙而又扎手。
原能粒子在掌心凝聚成若有若无的金光,如同闪烁的星星,骨骼错位的脆响比他想象中轻很多,“咔嚓”一声,如同树枝折断。
"呜..."独眼狼瘫在地上抽搐,另外六只却红了眼,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陈念咬着牙踉跄后退,右手悄悄按在腰侧——那里有块从研究所带出来的晶核,是之前签到奖励的“原能增幅器”,能暂时屏蔽他身上的能量波动。
晶核凉凉的,触感光滑。
第二只狼扑上来时,他故意用碎骨刀砍偏,刀刃擦着狼颈划进土里,“噗嗤”一声,溅起一些尘土。
"滚开!
"他吼得破音,听起来倒真像被吓疯了的废柴,声音沙哑而又绝望。
可掌心里的原能却在疯狂涌动,如同汹涌的潮水,等第三只狼的利齿要咬到他手腕时,他突然沉腰,借着狼的冲力把它甩向断墙。
"砰!
"血肉撞墙的闷响惊得剩下的狼顿了顿,那声音沉闷而又震撼。
陈念趁机跌坐在地,怀里的小猫炸成毛球,爪子死死抠住他衣领,那尖锐的爪子刺痛了他的皮肤。
他能感觉到后背沁出的冷汗,凉凉的,浸湿了衣服——不是害怕,是在控制。
原能在体内横冲首撞,他得装出疼得蜷成团的模样,指甲掐进掌心,疼得钻心,额头的汗顺着下巴砸在地上,“滴答”一声,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领头的独眼狼突然发出呜咽,夹着尾巴往后退,声音凄惨而又无奈。
剩下的狼面面相觑,竟跟着退了。
陈念看着它们消失在断墙后,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怀里的小猫却还在发抖,他轻轻揉了揉它的耳朵:"傻东西,它们怕的是我身上的晶核味,不是你。
"风里突然飘来硝烟味,那气味刺鼻而又浓烈,如同燃烧的火药。
陈念的鼻子动了动——是热武器的火药味,混着点焦糊的血味,那味道让人作呕。
他抱着猫窜进旁边的废车壳,废车壳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和灰尘味,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透过锈穿的车窗往外看,车窗上的铁锈摸起来粗糙不平。
百米外的空地上,五六个穿灰制服的人正举着枪,枪口冒着淡淡的青烟,对面三个穿迷彩服的在掩体后还击,子弹“嗖嗖”地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灰制服肩章上的骷髅标志刺得他眼睛疼——清道夫,避难所里最臭名昭著的猎杀者。
那骷髅标志阴森而又恐怖。
"医疗包!
老周腿中枪了!
"迷彩服里有人喊,声音急切而又慌乱。
陈念看见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从车后窜出,她的左袖染着深褐的血,血渍看起来浓稠而又暗红,却还是稳稳托起医药箱,脚步匆匆。
夕阳照在她发梢,有几缕沾着血痂的碎发被风吹起来,露出耳后一颗淡粉色的痣,那痣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清道夫的巡逻队,反抗军的医疗兵。
"陈念低声嘀咕,怀里的小猫突然用脑袋拱他手背,那柔软的脑袋蹭得他手背痒痒的。
他这才发现自己又在发呆——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今日发呆签到完成,感知力 +5%。
"现在他能清晰听见二十米外子弹擦过金属的嗡鸣,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能闻见白大褂身上淡淡的药味,那药味清新而又好闻,甚至能看清她蹲在伤员身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影子,那影子细长而又清晰。
那个医疗兵在给伤员止血,动作快得像在跳舞,手指按在动脉上的力度分毫不差,她的手指灵活而又敏捷。
"都别恋战!
带着伤员撤!
"反抗军的头儿吼了一嗓子,声音洪亮而又威严,清道夫的人己经压上来。
陈念看见白大褂把最后一块止血棉按在伤员伤口上,转身时被弹片擦过胳膊,她咬着唇把医药箱塞进队友怀里,自己却落在了最后,表情坚定而又无奈。
"小心!
"他几乎是本能地喊出声,声音急切而又担忧。
白大褂猛地抬头,正看见清道夫的枪口对准她后背,眼中露出一丝惊恐。
陈念的原能在体内翻涌,可他攥紧了晶核——不能暴露,手心因为用力而微微出汗。
"叮!
"子弹打在她脚边的铁板上,溅起的火星如点点繁星,惊得她踉跄,脚步慌乱。
陈念看见她额角的汗,那汗珠晶莹而又透亮,看见她攥紧的拳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看见她明明害怕却还是冲队友喊"先走"的模样,那模样勇敢而又坚毅。
清道夫的人越逼越近,反抗军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白大褂退到废车旁时,陈念正从车底爬出来,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她的瞳孔骤缩,举起手里的医用剪刀:"别过来!
"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和慌乱。
"我...我不是清道夫。
"陈念故意让声音发颤,踉跄着举起双手,身体微微颤抖。
他看见她的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破洞,扫过他怀里发抖的猫,紧绷的肩膀慢慢松了些,表情也逐渐放松。
"你受伤了?
"她的声音带着哑,却很轻,像片落在伤口上的药棉,温柔而又体贴。
陈念这才注意到自己左肩的血——方才被狼爪划的,现在正渗着细血珠,血珠晶莹而又鲜红。
"不重。
"他摇头,"你呢?
"她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伤,笑了下:"也不重。
"风掀起她的白大褂下摆,陈念看见她腿上绑着的匕首,刀柄刻着朵很小的蓝花,那蓝花精致而又美丽。
清道夫的骂声突然近了,声音嘈杂而又难听。
白大褂拽着他往废车更深处躲,温热的手攥得他手腕发疼,那力度急切而又慌乱。
"他们追过来了,先躲着。
"陈念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如同敲鼓。
不是因为危险,是因为她身上的药味混着点铁锈味,像极了研究所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却多了丝甜,那味道让他有些陶醉。
"你是从废弃研究所来的?
"她突然问,"我见过那种猫,研究所的变异实验体,攻击性低的都被遗弃了。
"陈念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迷茫:"研究所?
我...我在废土上流浪很久了。
"她没再追问,只是从医药箱里翻出瓶淡蓝色的药水塞给他:"止血用的,涂在伤口上。
"瓶身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暖暖的。
"你要去哪?
前面三公里有个小型避难所,叫曙光点,我是那的医生,林悦。
"陈念盯着她袖口的血渍,突然说:"曙光点是不是缺医疗物资?
我听清道夫的人说...他们截了你们的补给车。
"林悦的睫毛颤了颤:"你怎么知道?
""我...我躲在他们车后面听过。
"陈念低头摸猫,"我可以帮你们找物资,废土上的破仓库我熟。
"林悦的眼睛亮了:"真的?
"陈念心想,自己可以先去制药厂找找原能矿脉,用原能矿脉去换取一些物资,再去其他破仓库碰碰运气。
“三天后,老地方见。”
陈念指了指他们现在躲的废车,“我带物资来。”
清道夫的脚步声远了。
林悦站起身,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动作干脆而又利落。
"我得走了,伤员还等着。
"她转身时又回头,"你...小心点,清道夫最近在找实验体,说是要找什么灾变核心。
"陈念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怀里的小猫突然"喵"了一声,声音清脆而又可爱。
他摸了摸后颈的疤,把药水收进怀里——蓝瓶身贴着皮肤,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皮肤微微发红。
"该去翻仓库了。
"他对着小猫笑,"得让林医生看看,废柴也能搬得动物资。
"夕阳落进废土的地平线,那夕阳如同一轮巨大的火球,红彤彤的。
陈念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一条黑色的巨龙。
他踩着碎玻璃往东南方走,碎玻璃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里有座废弃的制药厂——他记得三天前签到时,系统提示过"附近有低阶原能矿脉"。
怀里的小猫突然竖起耳朵,他也听见了——远处传来清道夫的对讲机声,那声音嘈杂而又模糊,混着变异兽的低嚎,那声音低沉而又恐怖。
但他只是摸了摸藏在衣兜里的晶核,脚步更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