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故
“要快，否则法阵一旦复原，就来不及了。”
老人枯瘦的手臂化作金色流光，如江河倒灌，涌入项飞羽体内。
“咔嚓”江畔的戈矛突然崩裂一根，阵法缺口处迸发出刺目血光，隐约传来战马嘶鸣与楚歌哀泣。
项飞羽灵魂体被金光托起，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千军万马在血雾中厮杀，听见乌江畔的悲怆长啸，那是烙印在血脉深处的霸王记忆。
刹那间，他只觉得身体无比温暖，阵法造成的疼痛在这一刻消失不见，转而被舒适光芒取代。
金色流光源源不断汇进项飞羽灵魂体，把他整个托起包围住。
暖流席卷全身时，他注意到老人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就像正在被阵法反噬的祭品。。等项飞羽再次睁开眼，己然回到了外面世界，刚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项飞羽猛然睁眼，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感。
低头看去，那道测脉石上的紫电，竟如活物般在他皮肤下游走，最终在手腕处凝成一道暗紫色纹路。
“士卒二阶？”
他握紧拳头，骨节爆出雷鸣般的闷响。
更诡异的是，体内原本稀薄的血脉之力，此刻竟如岩浆般奔涌，每一次心跳都震得胸腔发麻。
“我的血脉之力好像增强了，怎么还是只有两成。”
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
一大批人打开密室大门，把正靠在门边的项飞羽压在了墙上，全身动弹不得，呼叫了几声，才有人注意到他。
“废物，你怎么还没走，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赶紧滚，明天的洗髓你可别迟到了。”
洗髓，顾名思义，就是猎杀血妖，取其内丹，饮之腥血，为觉醒血脉之力的族人进行洗炼筋骨，加固肉身骨骼，捶打体质，给将来可持续发展打下雄厚基础。
血妖实力跟未来族人天赋修炼上限有一定关系，血妖品质高，内丹越强劲，服用它会比服用普通内丹对比起来有更强的实力。
洗髓往往需要本人进行，其余人不得提供帮助，这样方能体现出有服用内丹的资格。
次日，在长老号召下，昨天觉醒了血脉之力的项族子弟，在耀辉森林***，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实力强大的血兽不在少数。
御士大陆每一个觉醒血脉之力的人都会来这里碰碰运气，万一遇能遇到只中品血妖，将其猎杀，以后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
项飞羽站在队伍后面，听着长老向来一贯的发言，无聊打起哈欠来，“又是没有新意的演讲，唉，腐朽规则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要是听从先祖的遗言，或许项族也不会堕落成如今模样。”
他吐槽着演讲，满不在意，可接下来的事情令项飞羽眼神中再无困意，甚至是一反常态，情绪特别激动。
发言接近尾声，“昨天我们族出现了血脉之力接近六成的人之天骄，他是项家未来的希望，等他彻底成长起来后，家族会再次崛起，御士大陆将再没有人轻视项的名号！
上来吧，项清玉。”
随着一声呼唤，一位青年缓缓走到众人面前，项飞羽望向他那俊俏脸颊感觉确实是有炫耀资本。
但就是不知实力是否跟长老说的那样，又或者只是纸老虎。
“长老言重了，晚辈只想履行先祖当年的遗愿，让霸王家走得更远，眼界更开阔，何况在场的子弟哪个不比我项清玉厉害，厚积薄发，有朝一日把我超越了也说不准。”
他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故意推脱几句，高昂起头接受长老夸奖。
实则眼睛时不时瞟向项飞羽他们所在位置，一脸的鄙夷与不屑尽在表情中。
没人在意他那“谦虚”的说辞，反而目光被胸前甲胄所吸引，纷纷把眼睛转投到他身上，首勾勾盯着项清玉穿着的外物。
铠甲暴露在烈日下反射炽冷的光芒，无形之中有股威严霸气悄然释放。
透过外甲，仿佛重新看见了霸王战场杀敌的威凛画面，奇异景象震慑住众人，在场的部分项族子弟惊呆了，深吸一口气，道。
“仿制品的霸王甲！”
效果虽不能与真正的霸王甲相提并论，但是一旦有项家子弟穿上它，那就基本默认他以后就是项族未来族长，是族内天赋最高，实力最强之人。
可这种霸王甲，通常都会穿在首系子弟身上，就算首系再怎么差，也轮不到旁系去佩戴。
“你一个旁系凭什么去佩戴它？
霸王甲是首系才能拥有的法宝，你发挥不出它真正的实力，快把它脱了。”
人群中一道人声如迅龙猛电般蹿出，歧视的言语尽指项清玉，在他们看来，旁系血脉远不及首系的实力。
只因正常来讲，首系继承的霸王血会远比旁系浓郁要多，家族众多法宝也需要依靠深厚的血脉之力驱使，这种情况就导致了首系普遍瞧不上旁系。
一个人带队出头后，其余首系再也忍受不住愤怒，跳出来大声呵斥，唯有项飞羽一言不发，静静在角落停留，观察即将发生的好戏。
他知道，项清玉能佩戴上霸王甲，背后定然少不了旁系长老的支持。
如今，家族实力高超的首系长老早在半个月前去往边疆御敌，生死未卜。
连自己的父母因此也了无音讯，现在家族大部分职位由旁系代掌。
被压制了十几年，没想到，这么快，他们那群老家伙就按耐不住，跳上台面，对于首系的***，理所应当会压制下去，堵住后辈的嘴。
“可笑！”
项清玉大手一挥，声浪滚滚，使出比他们更加强大的气场镇住了场面。
扫视周围，见人群安静下来，又补充道：“旁系又如何，只要能带领家族重回巅峰，我愿意牺牲自我，成为领头羊，若你们实力血脉比我更出色，我心甘情愿让出位置，倘若没有，那我项玉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项玉清一番看似话言之有理，实则漏洞百出，他是在试探，哪个“刺头”胆敢上前议论。
那么明天就会见不到人影，首系部分弟子也都看了出来。
但他却仍然能凭借从容不迫的自信怼到众人无法开口反驳，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