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时代在悄然改变
那些如长矛一般的冰锥也不再落下，取而代之是绵软无力的细雨。
这场冰雹好像是专门针对雷79的，当然也可能不是，谁会去针对一个傻子！
胡万海试图去了拉起跪在地上的雷79。
保安队长罗奎，再次制止了他。
随后罗奎的手指头放在雷79的鼻子下摆了摆。
“还有气儿，你可别乱动他，等救护车和医生来吧，说不定还有救！”
“能吗？
有救吗？
救护车什么时候来，大夫什么时候来？”
胡万海无助的看罗奎。
罗奎尴尬的扭过头，他和几个保安都打了急救电话，可惜的是没有一通电话能打通。
保安们不知从哪拿了一捆塑料布，他们试图将雷79跪着的地方围起来。
大剧院里现在都是老爷和乡绅们，看到了这个画面会不体面，太平总是要粉饰的吧。
贾万真在前面像一条哈巴狗，他的身后跟着本市的老爷和乡绅贤达。
为首的老爷站在观景台，皱眉看了一下天空，又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又一脸焦急的看了看路口。
很快，老爷用不耐烦的眼光扫过身后的人群。
他对着一个人招了招手，那个男人立刻摇着尾巴的挤出人群。
老爷看了他一眼，“这通讯怎么搞的？
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没有信号了？”
男人弯着腰，擦着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估计估计是刚才的冰雹把信号基站砸坏了。”
“不要跟我说原因，一个小时内没恢复通信，明天我在办公桌上要看到你的辞职信！”
老爷背着手，淡淡的说道。
他那焦急殷切的目光一首没有离开大剧院前，那条空无一人的大路。
“我这就去，我这就亲自去！”
，男人不顾外面的细雨，也不顾是否还会有冰雹落下，招呼了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老爷和乡绅贤达们转身离去，他们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跪在台阶外，生死不知的雷79。
贾万真手脚有一些发冷，老爷临走时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让他看到了仕途的终点。
这让他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手足无措的站在观景台上。
总算有个和他交好的师爷凑了过来。
“你还愣着干嘛？
赶快处理一下，等会省城老爷的车队来了，看到像什么样子！
你也打算明天提交辞职信吗！！”
贾万真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
“快，快，别围了，处理掉，赶快处理掉！”
贾万真对着拿着塑料布的保安咆哮着。
保安们很不理解这个命令，处理，怎么处理呀？
“贾主任，这个还有口气，要不等医生来？”
大堂经理弯着腰凑到贾万真面前低声说道。
“啪！”
重重的一个大耳光，抽在大堂经理的脸上。
“等你妈…能在这儿等吗？
你脑子是不是有坏掉了啊！”
贾万真咆哮着，像一只凶猛的斗牛犬！
贾万真对这些人，是真没什么好客气的。
“主任息怒，主任息怒，我看先把人抬到后面僻静的地方，等医生和警察来了再说！”
大剧院的掌柜连忙安抚道。
“对对，赶快抬走！
抬走！
…这事你要给我处理好，我要是完蛋了，你一定没好果子！”
贾万真对掌柜的说着，转头就去追赶老爷们的背影。
大剧院掌柜看着贾万真的背影，暗自“呸”了一口。
“别愣着了…把人抬到后面的，后面的……”“垃圾站，那儿清静，没人！”
大堂经理捂着红肿的腮帮子，小心提醒道。
“对，对，抬到那儿去快一点。”
掌柜用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有点小得意，他试图再表现一下自己的智慧。
“掌柜的，我们要赶快把路清干净，好准备铺红毯，要不到时候来不及，您老可能会被姓贾的刁难。”
掌柜的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手机，“嗯，按你说的办，赶快处理！
…这他妈怎么一个信号也没有！！！
多耽误事儿！”
“那个谁，你开车去最近的派出所报案，然后去医院看看，叫个救护车来。”
掌柜的吩咐完，摇晃的手机转身回了大堂。
大堂经理弯着腰，满脸堆笑的送走了掌柜的，转身就对着罗奎他们呵斥道。
“快点儿的，都傻站着干嘛？
办事儿，办事儿。
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开了…”保安很混乱，手脚也没一个轻重，他们用塑料布将雷79一卷，两个人抬着就往大剧院后面的垃圾站走。
“轻点，轻点，兄弟，求求你轻点儿！”
胡万海像个小老头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罗奎帮着大堂经理，招呼保洁部的人清理现场，但他似乎有点不放心，请示了一下大堂经理后，也朝着垃圾站跑了过去。
大剧院不仅仅是大剧院，他还是一个cb d商业中心。
所以它的垃圾站也很大，很气派。
保安掀开开垃圾站的大卷帘门，随意的用几个垃圾桶拼凑出一个平台“害，真tm晦气！”
说着，保安们就将雷七九丢在上面，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们就这么走了？”
胡万海。
茫然无措的看着保安们问道。
保安拍了拍手，“不走？
不走在这守灵啊！
要不你一个人在这守着，且等着救护车来吧！”
“我，我，守着我守着雷子。”
胡万海语气怯懦的说着，但他还坚持持站地在雷七九的身旁。
保安们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转头离开。
“还他妈等救护车呢，这一会儿外面过去了十几辆救护车，没一辆进来！”
“可不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这冰雹下的可邪乎了。”
就在这些保安说话的同时。
“呜啦啦！”
又是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那是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他们同样没有停留，呼啸而过！
一个小保安跑了过来，“***，出事儿了，我刚看到几十辆警车，还有特警的那黑漆麻乌的面包车车，一股脑的过去了！”
“***，感觉出大事儿了！
走，走，走，去看看…”保安们互相催促着，呼噜噜的离开了垃圾房。
孤零零的胡万海，站在空旷的垃圾房中看着躺在垃圾桶上的雷七九，他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雷79的额头。
胡万海的手上传了滚烫温度，“……雷子，你扛住啊！”
“你还不走在这里干嘛？”
，罗奎的声音从垃圾站门口传来。
“我守着雷子。”
胡万海连连忙收回手，看着罗奎有些胆怯的说道。
“你守着他有什么用？
上面让我把垃圾站的大门锁起来，赶快出来！”
，落罗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可是什么，快出来，这事儿要是被其他老爷看到了，我们的饭碗都要丢。
你先…快出来！”
，罗奎看了一眼雷79，皱着眉头催促着胡万海。
“可是…可是…”胡万海笨嘴拙舌，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跟走到罗奎的身后。
“哗啦…咔！”
卷帘门被重重地放了下来，落了锁！
“罗队长…不要锁吧，等会儿救护车来了…会…会耽误时间的！”
胡万海搓着双手小心的说着。
“上面交代要锁的，小心附近有狗仔！
你快点跟我走。
等救护车来了，我来开门！”
罗奎说着，掉头就走。
胡万海一步一回头的跟了上去。
大剧院很大，大的超乎想象，罗胡二人沿着墙根儿像两只老鼠一样穿行着。
雨停了，等天更阴了，整座城市就像被笼罩在迷雾中一样。
在一处拐角，罗奎停出脚步，点燃一根香烟，他想了想，又给了胡万海一根。
两个人都没说话，闷头抽着烟，隔着围墙上的铁栏杆看着外面的大都市。
冰雹过后的宽阔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猛然一队墨绿色的卡车无视红绿灯，就那么野蛮地呼啸而过。
“军…军队的卡车？”
罗奎像是问胡万海，又像是自言自语。
胡万海茫然的看向车队消失的方向。
“呯…”，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闷响。
似乎远处有人放了一个鞭炮。
罗奎打了一个激灵，手中刚点燃没多久的己经变成了烟头，手上传来灼烧的疼痛让他猛然甩落烟头。
“艹，卖老子假烟！
等老子弄死这个13养的。”
罗奎看着地上的烟头，咒骂着卖他香烟的小老板。
猛然，似乎远处鞭炮彻底被点燃。
“呯呯呯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