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了一会,沈衡羽才缓缓开口:“是师傅”“师傅?”
沈佑安有些不解,在自己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师傅”这一人的存在,再谈这人为何只教哥哥法术而不教他。
“对,师傅在我七岁那年,突然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就收我为徒,他还说,我身出寒门,却天资聪慧不该沦落至此,让我跟他回他的宗门……”“那你怎么没去啊?”
沈佑安不合时宜地发问。
“因为放不下你,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给爹娘添麻烦,会不会让火星烧着了屋子,会不会……”“咱还是继续上一个话题吧”沈佑安有些心虚的看向一旁,继续发问,“这个‘师傅’长的什么样?”
“他从未露过真颜,只便记得他是披着黑色的斗篷,第一次见我时,声音都是带颤的”“斗篷?
那可是不多见的衣物”沈佑安继续问道:“那这位师傅可有什么喜好?”
“有……”沈衡羽语气一顿说道:“喜欢看……书”“那这位师傅一定很博学吧?”
“嗯”沈衡羽道。
“那这位师傅都教了你啥?”
“教我法术,教我识字,还教我……”话说到这沈衡羽不再言语。
沈佑安疑惑的转头,就见沈衡羽脸上带了点薄红,耳根子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沈佑安也是识相,知道剩下的不能再问了。
哥哥能告诉自己这么多东西他己经知足了。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山脚下从山脚下往上望整座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成了“地中海”。
“进去之后别乱跑”“哦”他们跨进森林,土地湿滑,山路崎岖。
整个地面上连片枯叶子都见不着,更别说树枝了。
走了很久,也不过只捡到几节被人踩断的树枝,还略带着些潮湿。
“走吧,回去吧”“可,这么点怎么够烧呢?”
“里面是妖兽的地盘,连你哥我进去都不一定能活的出来,你进去了不是白给人家送人头吗?”
之前确实有听说这一块经常丢失过人,不过大都都是认为摔下了山坡,尸骨无存了,如今听沈衡羽这么一说倒真有这种可能。
“那成”沈佑安透过叶隙,看着烈日当头有些激动,“快!
马上到正午了,该吃面鱼了”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沈衡羽见山间土路己经被太阳烤的差不多半干,就施了点“疾风诀”踏着清风,拖着沈佑安下山去。
……“啊——!!”
风刮得沈佑安的脸发干,从小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他在空中大叫,双手紧紧拽着沈衡羽的衣袖不放。
“哥——!!
你要抓紧我!!
我不想成为肉沫!!”
“这座山不高摔下去顶多缺胳膊少腿,死不了”“我还要帮娘干活!!
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我不要死啊!!”
“啊——!!”
……时间在沈佑安的一片“啊”中度过,要说长也没多长,也不过一刻钟。
沈佑安被他哥放下的时候,差点站不稳,双腿打颤着。
“还能走吗?”
“能,铁定能”沈佑安语气坚定,要不是那双腿出卖了他,沈衡羽就信了。
他们一路赶回家中,沈佑安还幻想着今日的面鱼,能放上些葱花。
……“摘了我的‘灵果’,为何不归还?”
“请大人明鉴啊!
草民何时摘过您的‘灵果’”“不可能,我的‘灵果’上刻有我的阵法,阵法到这儿就湮灭了”“好一个贱民,岂敢!!”
那位修仙者,身着青色的宗门服,手中长剑寒光一闪。
男人的身体倒下,一颗人头缓缓滚落,眼中的惊恐永远定格在了这一时刻。
“老李!!”
女人悲怒交加,却也只能无能狂怒,倒在了修仙者的剑下,修仙者则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长剑千尘不染。
神情平淡,仿佛刚才只是踩死了一只蝼蚁,不值一提。
“呜!
呜!!”
沈衡羽施了个‘隐身咒’,沈佑安在他的怀中拼命挣扎,沈衡羽死死地将他拥入怀中,并用手掌捂上了他的嘴。
沈佑安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通红一片,瞳孔震颤着,眼泪夺眶而出,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想冲上去,死死的揪住那个修心者的衣领,对着他怒吼:是我摘的!
是我摘的你的‘灵果’你有本事冲我来!
冲我来啊!!
沈衡羽也同样悲痛,只不过更多的是疑惑:我并未在那上面感受到过灵力的波动。
不过他的疑问也很快就被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