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菌手套上沾着淡黄色脂肪粒,解剖刀尖正挑开第四根肋间隙。
停尸房的冷气钻进后颈,走廊传来实习生小陈的喊声:"苏老师!
三号尸检报告..."突然有灼热的液体滴在眼皮上。
鎏金蟠螭纹暖炉熏得人发晕,我睁开眼时,正掐着个少年的脖颈。
他苍白的脸在烛火下泛着青灰,锁骨处凤凰烙纹渗着血珠,睫毛颤动如垂死的蝶。
"郡主...饶了阿竹..."沙哑的哀求从右侧传来。
我机械地转头,看见四个男子跪在波斯地毯上。
最年长的那个被铁链吊在半空,玄色锦袍碎成布条,后背鞭痕交错如干涸的河网。
血珠顺着脚镣滴落,在暗红地毯上晕出更深的痕迹。
喉间突然涌上酸水,我猛地松手。
少年像破布般摔在象牙屏风上,脊背撞碎彩绘琉璃,锁骨处的凤凰烙裂开细纹。
记忆如钢钉刺入太阳穴。
半小时前我还是法医苏沅,此刻却成了大梁永宁郡主——这个在史书里留下"虐杀五夫"恶名的暴虐女人。
"殿下今日不玩剜眼的游戏了?
"吊着的男人冷笑,喉间铁链随动作勒出血痕。
他眉眼凌厉如刀,即便满脸血污,依然带着刑部侍郎嫡子裴照特有的冷傲。
我踉跄后退,撞翻紫檀木架。
铜盆里的血水泼在茜素红裙摆上,混着某种刺鼻药香。
镜中倒影让我窒息:上挑的丹凤眼染着朱砂,指尖蔻丹里嵌着碎肉,腰间盘龙佩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郡主饶了阿竹吧!
"青衣男子膝行着抓住我裙角,腕间《女诫》刺青被烛火镀上金边。
他身侧煮茶的男子突然打翻银壶,滚水浇在手背也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昏迷的少年。
"温言你疯了!
"裴照厉喝,铁链哗啦作响。
我这才看清煮茶人的手腕——金粉刺青的《女诫》下,竟重叠着靛蓝色星图。
他广袖拂过银壶碎片时,露出的指尖布满针孔。
门外突然传来铁甲碰撞声。
"禀郡主,今日的噬心散。
"侍卫跪呈青玉碗,五枚紫色药丸泛着妖异的光。
记忆骤然清晰:原身每月初七逼夫郎们服此毒,否则会经脉爆裂而亡。
裴照突然暴起,铁链绷直如弓弦:"楚昭宁!
你要折辱我们到何时!
"少年在此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