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战地玫瑰
全息屏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患者HYC-0923肌张力异常，束缚带即将失效。
“她撞开值班室的门，看见霍凛川单手撑着智能病床的护栏起身，军用束缚带在他腕间绷成危险的弧度。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锁骨疤痕上切出细密的银线，像把淬火的军刀正在缓缓出鞘。
"别动！
"她按住他暴起青筋的手臂，"缝线会崩开。
"男人喉间滚出低笑，作战形成的条件反射让他瞬间反扣她手腕。
林晚晴踉跄着跌坐在病床边缘，恒温手环撞在金属护栏上发出脆响。
消毒水味里突然混进雪松气息——那是他作训服上常有的味道。
"你们医院的监护系统，"霍凛川垂眸扫过她泛红的手腕，"比边境雷区的绊线还敏感。
"智能病床突然发出机械轰鸣，压力感应装置启动紧急模式。
六条机械臂从床底弹出，将他重重按回床垫。
林晚晴的指尖擦过他后颈，一块硬币大小的灼痕突兀地硌过指腹——那形状竟与溶洞岩壁某处焦痕完全吻合。
"这是..."她下意识扯开他衣领。
"林医生。
"他擒住她手腕举过头顶，束缚带突然断裂的金属脆响惊动整层楼，"查房需要这么深入？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林晚晴挣开桎梏，战术手表的光标正悬停在他后颈灼痕上方。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救她的人转身时，岩壁曾闪过同样的焦黑印记——像是某种军用设备的灼烧痕迹。
"皮下植入物排斥反应。
"她快速调取电子病历，全息投影却显示”权限不足“的红字，"为什么不申报病史？
"霍凛川捡起断裂的束缚带，合金扣在他指间弯成玫瑰形状："战地医院待过三年的人，应该认得这是M国第三代战俘审讯器的灼痕。
"他将金属玫瑰别在她胸牌上，"不过林医生撕人衣服的审讯方式，倒是比他们文明。
"消毒推车撞门的声响打破对峙。
唐糖举着镇静剂冲进来，看见的却是霍凛川慢条斯理系着病号服纽扣，而林晚晴胸前的金属玫瑰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患者需要换药。
"林晚晴抓起智能托盘转身，却被身后沙哑的嗓音定住脚步。
"你右手小指第二节关节有旧伤，"霍凛川突然开口，"握手术刀时会不自觉地偏移3度角。
"消毒棉签啪地掉在地上。
林晚晴盯着自己微微扭曲的指节——那是十年前被铁链磨穿肌腱留下的后遗症，连骨科专家都未必能察觉的细微代偿。
晨光穿过雾化玻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智能病床的监护仪上。
霍凛川的体征曲线突然剧烈波动，林晚晴转头时，正撞见他军装衬衫滑落的瞬间。
后颈灼痕旁赫然露出一串条形码，激光防伪标识在阳光下泛着幽蓝。
"这是..."她伸手去碰，却被突然闯入的陆沉打断。
"老大！
东南边境的..."副官的声音戛然而止，战术地图从全息投影仪滑落，正显示着溶洞所在山脉的3D建模。
霍凛川将军装甩上肩头，破碎的束缚带在他掌心绕成牵引绳："备车，去军科所。
"他经过林晚晴身侧时突然驻足，"林医生的审讯课，下次继续。
"智能病床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机械臂抓住空药瓶举到众人面前——那支标注LWQ-0923的烧伤凝胶，此刻只剩下伪造的电子标签在瓶底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