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幼年事追溯(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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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划掉)爱上了我的哥哥,亲的。

这很奇怪,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本,不知是心理学还是生理学上的书,其中有一个篇章的序言就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人若长期未曾见面,在朦胧间便容易产生未知的情愫——通常意义上的爱上对方,这是基因的本能”这或许能解释我的情感,就像是那林黛玉与贾宝玉的一见如故,或许是前世羁绊种种,也或许是那细薄的血缘,一句“这位妹妹我曾见过”,后边的故事也就此展开。

可偏偏,我们之间未曾有过分别。

每当我自愿放逐自由意志陷入无边绝望时,他都于崖边攥紧我的手腕。

听妈妈说,我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第二眼看到的家人便是我哥。

在婴儿的审美里其实并没有美丑之分,但或许是因为当时我哥穿的衣服色块过于分明,正如那唯一一张全家都在的合照上——浅棕色的羽绒服拉链半拉,露出里面纯白色的毛线衫,浅蓝色的围巾围住修长的脖颈。

我见到我哥就笑,而我哥则相对慌乱。

他笨拙着学着护士的方法抱住小小的我,却又惹得我哭闹不止。

护士笑着纠正他的抱姿,而他只是不住的点头,就是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了婴儿床上。

在我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模模糊糊,咿咿呀呀的话语,其实就是那两个字“哥哥”我哥当时或许是诧异吧,但很快又笑着牵起我的手,指向了在一旁一起逗弄我的妈妈,一字一顿的让我学着他的说话。

可是我那个时候倔,硬是要将头向后转,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叫着“哥哥”我哥也没法子,只能无奈摇摇头,像逗小猫一样,将他的额头印在我的额头上,来回摇了摇。

“嗯,哥哥在呢。”

我的抓周宴沿袭着县里的习俗,邀请的亲戚们各拿一样东西摆在我的面前,从而来断定我将来会做什么。

但就算我哥说的“你小的时候简首是贪得无厌,又想要东西,又想要你哥。”

看中一样东西我便将其牢牢地抓在手心,过来的亲戚们原以为我只看中了美食,却又没想到我还会接着拿。

一样又一样,首到手心里实在抓不下了,我才有些可惜的将其放在了我的身后,然后固执地拽住了我哥的衣角。

稍微吐出的几个字,也顺利的让我哥妥协。

“哥哥,要你。”

他来到我的身后,半蹲下来与我平视,就像是了一个等待加冕的王子,而我是负责给他分封的骑士,一点点的将我放在地上的东西放到他的手里。

“全部,给哥哥”到了五岁的时候,我哥也到了高中,可他仍然愿意陪我幼稚。

在县里其他几户人家小孩玩着过家家的时候,我反倒觉得幼稚。

可每次我哥回来的时候,我总会极为热情地扑上去,撒娇也有,抱怨也有。

然后一磨二磨的叫他陪我玩我所认为幼稚的过家家。

随便拿一个小熊抱枕,便是他当“爸爸”,我当“妈妈”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剧情。

每次我哥跟我说起的时候,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说那时候的我就莫名其妙争着要当“妈妈”,他都担心我在幼儿园里是不是老是跟别的女孩子抢“妈妈”的角色。

还旁敲侧击的问过妈妈,在幼儿园里,我有没有把别的女生气哭过。

我其实很无奈,我哥真的很会脑补,在幼儿园里,我其实真的很安静,不会去玩这种游戏的好吗。

可我哥不信,我也没办法。

六岁的时候,幼儿园要举办亲子活动。

父亲和母亲共同推脱,一个说另一个肯定有空,另一个说自己在忙,让我去找别人。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是什么心情,反正听我哥说那时候的他都快要睡着了,愣是被同学从床上拽起来去电话亭接我的电话。

一接通便是我抽抽噎噎的声音,说自己不想要没有爸妈参与活动,不想要孤单一人。

也不知是被何物触动心弦,头脑一热,便如脱缰野马般,平生首次翘课,妄图给我一个惊喜。

有几位与我相熟的同学,望见我哥时,嘴角还挂着一抹轻笑,戏谑道:“岁杪,你爸爸可真年轻啊!”

而我仅是微微一笑,默认了这句话语,仿若鸵鸟一般,试图用此来掩盖我爸妈无法前来的事实。

而我哥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介意,反倒颔首应承,笑着自夸道:“看看我这模样,长得多显嫩啊!

再瞧瞧我和你,简首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们是亲父子。”

毕竟是一个妈生的,又怎会不像呢?

吗?

而我真的只敢在心里腹诽,反倒是我哥,认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凭空升了一个辈分,不管是谁,谁都开心。

就是可怜他重新翻墙逃回去的时候,恰巧被教导主任抓包了,不过因为成绩还是偷偷放了他一马,只是写了个检讨。

当然,这些也只是我长大后我哥告诉我的。

说到父母不来,那就顺带再说一下家庭。

在我没有记事前,以我哥所言,其实是非常和睦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父亲一次醉酒打了母亲之后,一切便都开始改变。

按照现在的话语,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就连年幼的我都知道不可能了,偏偏我的母亲执迷不悟,一心希望父亲能如同最开始那般,与他相濡以沫。

第一次看到母亲身上的伤口时,我和哥哥的眼睛里都是心疼,哥哥会默默的拿碘酒帮母亲消毒,而我则会流着泪,希望这种伤口留在我身上。

可渐渐的,哥哥的劝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我也开始注意到母亲行为的往复,开始渐渐的麻木。

其实应该算不上麻木,因为年幼,所以不懂,但终究还是她的孩子,我们还是会去一起买药,一起帮他上药。

倘若以如今的我的眼光来看,我甚至曾怀疑我的母亲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明明只需一提离婚便可一劳永逸,可她却偏偏像自虐般对着父亲笑脸相迎。

偶尔几次情绪爆发的争吵,也不过是拿着东西往地上砸,根本不敢反抗。

满地的狼藉,最终也只能由我和哥哥在这边默默收拾。

那日,母亲又与父亲大吵了一架,房门的隔音效果形同虚设,即便门窗紧闭,母亲的声音仍如锐器般刮蹭着我的耳膜,仿佛人的指甲在一点点地刮蹭着铁皮,那难以忍受的话语在我的脑海中如漩涡般无数次地盘旋。

“秦圳松,你怎么不去死!

一天天只知道这些那些的,你有本事打死我啊!”

而我的父亲声音含糊不清,显然醉酒不轻,只是随意地嗯哼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