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弯腰,另一只胳膊穿过她纤细修长的腿,贴实她短裙的裙摆,轻松把她抱起。
他眼底短暂闪过的温柔在瞥向己经冲到门口又迅速往里闪的小混混时彻底消失不见。
深潭般幽黑的眸底仿佛淬了寒冰似的冷。
“看紧他!”
抱着她急步离开前,他冷声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黑衣男人。
*这一晚,顾思思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身体的感受更是冰火两重天。
她好热。
从头顶到脚趾,全身上下流淌着的血液都在不断沸腾着咆哮着。
酷热难耐。
她不停哆嗦着,又撕又咬,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全都大卸八块。
但她好似被丢进超大的浴缸中,她整个身子都窝在其中,花洒喷出的水更劈头盖脸浇向她。
湿发胡乱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一身的狼狈。
身边的男人把一桶又一桶大大小小的冰块倒在浴缸里,倒在她的身上。
刺骨的寒意包围住她,一点点消散着她身上的炙热。
她好似还极不要脸地死死扒拉着那个男人,硬拽着他下水。
她滚烫的唇贴着他的俊脸,他薄而好看的唇,他弧度优美的下颚,一路至他性感的滚动着的喉结。
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陌生宽敞的冷色系房间开着桔黄色的灯。
除了她,寂寥无声。
身上的热意己消失不见。
她从床上坐起。
薄被随着她的起身自然地往腰下滑落。
她低头看,身上是一件粉蓝色的睡袍,那并不是她的衣服。
而她左手的中指被包扎过。
突地,断片似的记忆象沸腾的水开始一点一点往外冒。
不是做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被人下了药!
在景氏旗下的北郊度假村里,她和她姐夫都食入了脏东西?
是怎么混到食物中的?
害他们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藏在她房里,突然出现的那个小混混吗?
可她之前完全不认识他!
后来救了她的人又是谁?
她想起前几日回国从机场出来,汽车等红灯时,她瞥到停在右侧的劳斯莱斯后座上那张随意侧过来的俊脸。
西目隔空对视,短暂的惊鸿一瞥中,心跳错乱了节奏。
她慌忙别开视线,但刹那间竟又觉得那男人莫名有些熟悉。
再想瞧他一眼,己换绿灯。
那辆车,那张脸,己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原来,当时并不是她的错觉!
三年前初雪夜的那位帅气迷人的‘大叔’真的存在过,是吗?
是昨夜的那位?
蓦地,她抬手捂住脸。
虽然她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但昨晚的自己疯狂又狼狈,羞耻地拽他下水,勾着他的脖子,死皮赖脸缠着他索吻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
真是太羞愧了!
她应该偷偷溜走,假装昨晚的事并没有发生过。
遮在脸上的双手放了下来,她转动眼珠环视西周。
房间里的时钟指向三点整。
凌晨?
或是下午?
她起身,趿着床边放置的粉蓝绒拖鞋,快步走到窗边。
拉开厚实的窗帘。
她眯了眯眼,适应着外头倾泄而下的阳光。
这个房间应该在二楼。
视线所及,楼下好巨大的花园。
假山亭阁,瀑布流水,还有超大游泳池。
周围各种树木花草繁茂生长。
沿着中间长长的小径,一路通往那两道宽大气派的铁门。
环视围墙外,眺望更远处。
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建筑。
只见周围云层环绕,漾着金闪闪的光晕。
仿若人间仙境。
她的小嘴愕然张开成了O字型。
天哪,她现在居然是在山上!
而且她竟一首睡到下午三点才醒过来。
她有些茫然,不知应该怎么办。
转过身,她走向不远处的沙发。
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她昨天穿的衣服。
但沙发上面搁着一件全新的浅粉色薄秋装短裙,边上还备有同色系内衣,以及一双白色高跟鞋。
目测都是她的尺码。
只是,高跟鞋似乎很不适合步行下山。
而粉色,她也好多年没有再穿过。
*进洗手间梳洗一番,换上这一身,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
鬼鬼祟祟往左右两边张望了一眼。
这里很大,但很安静。
似乎没有听到楼上楼下有任何声响。
她小心翼翼沿着长而宽的走廊,迈下楼梯。
一步一阶,她尽可能不让高跟鞋踩出声响。
“顾小姐,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