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数据铁证：撕裂的财政假面
七月的慕尼黑阳光炽热，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寒意。
手机在掌心震动，助理发来的加密文件压缩包提示音，像催命符般刺耳。
"林总，需要备车送您回酒店吗？
"安保主管的询问让他回过神。
林骁摆了摆手，转身钻进安联球场地下二层的临时办公室。
狭窄的空间里堆满了历年财报纸箱，霉味混着油墨气息扑面而来。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疑两秒，林骁深吸一口气输入密码。
随着"滴"的解锁声，屏幕跳出《2004/05赛季财政预测》的红色警示页面——赤字850万欧元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滚动鼠标滚轮，更触目惊心的数据接连跳出：一线队薪资占比营收68%，转会预算仅余300万欧元，赞助商续约意向率不足40%。
"该死！
"林骁一拳砸在桌上，震得咖啡杯里的冷咖啡溅出。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赫内斯阴沉着脸闯进来，身后跟着抱着文件的财务总监汉斯。
"林总好雅兴，还有闲工夫在这发脾气？
"赫内斯扯松领带，将一叠合同甩在桌上，"卡恩的团队刚发来最后通牒，要么今天内敲定1000万欧元年薪，要么下周就官宣加盟曼联。
"林骁盯着合同上卡恩遒劲的签名，喉结滚动："赫内斯先生，以俱乐部现在的财务状况......""所以你打算让诺伊尔那个毛头小子顶替传奇？
"赫内斯冷笑打断，"上周青年队比赛，他被德乙球队射穿5次球门！
"汉斯适时翻开账本："更别说绍尔的合同里还有自动续约条款，如果不触发，我们要支付1500万欧元违约金。
"纸张摩擦声中，他特意加重语气："相当于青训两年的预算。
"林骁突然抓起鼠标，将多特蒙德的青训数据投映在白板上："看看这个——他们用1200万欧元培养出罗伊斯，而我们的400万只换来68%的球员流失率！
马特乌斯每年200万的顾问费，足够建三个新的训练基地！
""够了！
"赫内斯拍桌而起，震得墙上的拜仁队徽都在摇晃，"你以为足球是电子游戏？
动动鼠标就能培养出世界级球星？
"他突然凑近，呼吸喷在林骁脸上："董事会己经启动B计划，如果48小时后拿不出解决方案，监事会将投票决定你的去留。
"办公室陷入死寂，唯有空调外机的嗡鸣格外清晰。
林骁死死攥住桌角，指节泛白："给我24小时。
""12小时。
"赫内斯甩下狠话，摔门而去。
当电子钟跳到凌晨两点，林骁的红血丝眼睛几乎要黏在屏幕上。
他面前摊着七份不同方案，每份都被涂满红叉。
突然，手机弹出斯内德经纪人的邮件：阿贾克斯将在48小时内与皇马展开谈判。
"妈的！
"林骁抓起马克杯猛灌冷水，冰凉液体却浇不灭心头的焦躁。
就在这时，他瞥见财务报表角落的商业赞助栏——阿迪达斯的续约条款里，欧冠西强能触发500万欧元奖金。
灵感如闪电劈过！
林骁飞速调出欧冠近五年数据，手指在键盘上敲出火星："如果...如果能在冬窗引进斯内德，搭配现有阵容冲击欧冠西强......"他的声音越来越快，"用奖金填补赤字，同时以成绩说服赞助商提高分成比例！
"然而笑容还未绽开，现实的冷水当头浇下。
欧冠西强谈何容易？
更别说卡恩续约危机迫在眉睫。
林骁扯松领带，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青训梯队合照——拉姆稚嫩的脸庞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抓起电话，林骁拨通青年队教练号码："明天安排拉姆跟一线队合练。
对，就是那个19岁的边后卫。
"挂掉电话，他又翻出卡恩的比赛录像，逐帧分析失误镜头。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骁带着熬红的双眼推开董事会议室大门。
二十双眼睛齐刷刷投来，赫内斯把玩着钢笔，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这是我的方案。
"林骁将文件分发给众人，"暂缓卡恩续约，用300万欧元签下斯内德。
同时启用拉姆，将他的出场表现与阿迪达斯的年轻球员条款挂钩——只要他本赛季出场超过15次，赞助费自动上浮10%。
""异想天开！
"老董事冯·布劳恩拍案而起，"让一个毛头小子决定千万欧元的合同？
"林骁不慌不忙点开电脑："请看数据——拉姆在青年队场均拦截2.3次，传球成功率89%，完全符合阿迪达斯的青春形象定位。
"他转向赫内斯，"而且，斯内德的到来能提升中场创造力37%，这是基于欧冠大数据的模拟结果。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安静。
赫内斯盯着屏幕上的战术分析，钢笔敲击桌面的节奏逐渐加快。
"还有最后一点。
"林骁调出球员薪资对比图，"如果我们用浮动奖金替代固定高薪，比如将欧冠成绩与年薪挂钩，以斯内德的潜力，完全可以在不增加支出的情况下，组建更具竞争力的阵容。
"老董事刚要反驳，汉斯突然推了推眼镜："这个方案...理论上能节省400万欧元薪资空间。
"赫内斯重重靠回椅背，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林骁："你只有一周时间搞定斯内德的转会。
如果失败——"他顿了顿，"你应该知道后果。
"走出会议室，林骁摸出手机给斯内德经纪人发去最后通牒：明晚八点前签约，否则所有条件作废。
汗水顺着脊背滑进裤腰，他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喃喃道："这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