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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整个城市淹没。我站在浴室里，盯着镜子中自己脸上的淤青。右眼角已经开始发紫，嘴角还在渗血。手腕上的指痕清晰可见，肋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指尖轻轻触碰伤处，一阵钻心的疼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多少次？我数不清了。每次都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可是...我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妈妈..."

门外传来甜甜小心翼翼的声音。我赶紧用毛巾擦了擦脸，试图掩盖住那些伤痕。镜子里的女人强装镇定，但眼神里的恐惧却怎么也藏不住。

"妈妈马上就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同时快速整理着散乱的头发，把领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脖子上的淤痕。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甜甜抱着她最喜欢的小熊，仰着脸看我。六岁的女儿太懂事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地拉住我的手。我注意到她的小熊已经破了一个角，棉花露在外面，就像我们破碎的生活。

"去睡觉吧。"我蹲下来，摸摸她的头，注意到她的发梢还是湿的。今天放学时下雨了，程峰又忘了去接她。"明天还要上学呢。"

"妈妈，我不想去学校。"甜甜低着头说，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我愣了一下。这是这周第三次了。以前活泼开朗的女儿，最近变得越来越沉默。她的眼神中有一种我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恐惧。和我眼中的一模一样。

送甜甜上床后，我轻轻哼着摇篮曲。这是我们之间的小仪式，能让她感到安全。等她终于睡着，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却发现她仍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就算在睡梦中也不愿松开。

我回到书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混合着劣质烟草的气息。程峰歪倒在沙发上，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扔在地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最近总是这样，从一个西装革履的建筑公司项目经理，变成了一个酒气熏天的醉汉。茶几上